賀清淮的手機裡面不只有工作資料,還有來潞城後拍的很多照片,手機殼裡放著李甚送他的護身符。
無論哪一樣對賀清淮來說都十分重要。
小偷偷了十幾部,手機上基本都有手機殼,應該很容易認出自己的手機才對,結果賀清淮和李甚排了半天才排到。
“看看哪一部手機是你的,認不出來就挨個試指紋。”
賀清淮定睛一看,發現所有手機上都沒有手機殼,大家用的牌子都差不多,所以才辨認的那麽麻煩。
“手機殼怎麽沒了?”賀清淮緊張地問。
他的的手機殼裡還放著李甚送他的護身符,上來時他和李甚保證了不會丟。
那人道:“小偷缺德又手欠,把所有人的手機殼都扒了扔到懸崖下面了,找是不可能再找回來的,你回去自己再買吧。”
賀清淮從僅剩的三部手機裡面挑出自己的手機,緊緊攥著,轉過身對上李甚的視線,立刻心虛地移開目光。
李甚拉著他回到帳篷那裡,看他神色不正常,好像在刻意回避他,邊收拾帳篷邊問:“怎麽了?手機被小偷弄壞了?”
賀清淮搖頭:“手機沒壞,但是……”他有些難以起口。
“但是什麽?”李甚把收好的帳篷還回去,兩人重新系了一遍鞋帶,準備下山。
“想了這麽久,還沒有想好但是什麽?”李甚問完抬起手將手背貼在賀清淮額頭,“是不是被小偷嚇到了?別怕,我和護身符都會保護你的。”
賀清淮心裡更加愧疚,李甚很看重護身符,如果知道護身符沒了,說不定會生氣。
他把李甚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拿下來,道:“對不起李甚,護身符我放在了手機殼裡了,但是手機殼被小偷扔了,護身符也沒有了。”
李甚聞言一怔,“原來是因為護身符。”
李甚轉過身來笑道:“沒有了就是幫你擋災了,別這麽愁眉苦臉的,都不像你了。”
見李甚好像沒有那麽在意,賀清淮提起來的心落下來。
他不在乎那張平安符,只是因為李甚在乎才緊張。
還好李甚沒有生氣。
下山的時候路過那間廟,賀清淮本來想再去求個符,但見李甚沒有想法,就沒有提。
可能其中有什麽說法吧,比如一天只能求一張平安符之類的。
下了山才剛剛九點,兩人在山腳吃了早飯,回家休息,下午去海邊準備看日落。
回到家裡之後,李甚去洗澡,賀清淮在他衣服內襯的口袋裡看見一角熟悉的東西,拉出來一看,是和他那張符一樣的平安符。原來李甚也給自己求了一張。
不過這種平安符不都是給別人求的嗎?自己求自己平安?
賀清淮鬧不清裡面的神神道道,給李甚放了回去。
下午兩人到海邊,正巧海邊有火把節,看完日落兩人跟著大家一起圍著篝火轉圈跳舞,最後一起舉著火把作出一條火龍的模樣。
結束時已經將近十二點。
很多小姑娘以為賀清淮只是李甚的朋友,在李甚準備離開的時候大著膽子來和他要微信。
賀清淮站在一邊看著心裡酸的不行,李甚笑著睨了一眼他的臉色,在幾個小姑娘震驚的目光中,突然把賀清淮拉到身前,低頭親了他一下,對幾個小姑娘道:“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他喜歡吃醋,不喜歡我加其他人的微信。”
直到被李甚拉著進了出租車,快到家的時候賀清淮才回過神。
“你剛才竟然……你……”礙於司機還在,賀清淮沒有說出口,隻用惱怒的目光瞪著李甚,眼底滿是不讚同。
“被人拍了照片怎麽辦?”賀清淮問。
李甚道:“天那麽黑,都是陌生人,就算被拍了照片,也一定模糊不清,不會有人認出來。”
“萬一呢?”賀清淮道。
他希望兩人長長久久,李甚卻總是作出一些大膽的行為嚇他。
下了車,賀清淮道:“如果暴露了對你的影響有多大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住。我早就發現了,姐姐和你之前都在騙我,這件事暴露對你根本沒有影響,既然暴露了你也不會有事,而我又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對咱們兩個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我為什麽不能表現出來?”
“李甚,你不在乎自己,但我在乎。”賀清淮拉住他停下來認真道。
李甚微微一怔,而後笑起來,抱住他:“賀教授,我知道你很愛我,我也很愛你,愛能抵擋一切。”
“你這是小孩子的想法。”賀清淮不認同地道。
“你相信我,我有能力不受影響。”
“你有能力,你的家人呢?”這是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
“我昨天聯系到我爸媽,和他們出櫃了。”李甚忽然道。
賀清淮到口邊的話直接嚇了回去:“你瘋了?”
“我大概是愛你愛瘋了吧。”李甚把賀清淮的頭扣在頸側,“我爸媽的身體很好,他們看過很多書,知道同性戀是基因問題不是病,他們高中的時候其實就懷疑我性向不正常,但當時我根本不知道男人還能喜歡男人,所以她們觀察我三年都沒有觀察出我有同性戀取向。昨天我說的時候,他們一臉‘果然如此’,反而是我大姨,也就是朱雅姐的媽媽,差點驚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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