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球開心的就差說人話了。
畢竟進入考察站兩個多月,雖然的確是在當保安鵝,可端的始終不是鐵飯碗,這多少讓他有點發愁。
現在好了,站長主動讓他出去,如果他能在期間幫個什麽忙,遲早能真正成為考察站的一份子。
對南極並不熟悉的沈秋也沒想過什麽確切的職位,不像是以前,什麽巡邏象啦、消防八哥啦,一進入工作單位就知道職責是什麽。
南極考察站……說實話,沈秋覺得自己除了保安鵝好像也沒有其他合適的職位了。
誰能想到呢,有一天他也會為了工作擔憂。
企鵝球搖頭晃腦的跟上考察隊的隊伍。
別看梁雪平時跟個小姑娘似的,實際上已經是有十多年南極科考經驗的老科研人員了。
南極地廣人稀,以梁雪等人為主的科考隊研究的就是南極岩石方面,每年都要更新不同的岩石數據,前往往年去過的、沒去過的每個能看見岩石的地方。
在前往洞穴的路上,沈秋聽見嚴朝他們聊了下即將到達的補給船。
這次隨船一起來的不只有補給,還有新的科考人員,他們會在南極呆上一年進行各項科研考察,直到下一次補給船靠岸才會離開。
但也有像梁雪這種的,他們已經在南極持續呆第二年了。如果今年沒找到滿意的數據,估計還得呆上第三年。
科研這種事往往都是重複且枯燥的。
沈秋一邊走一邊聽,不免對科研人員感到佩服。
為了一項數據在南極這種地方一呆就是好幾年……這種毅力沈秋自問是沒有的。
隊伍走走停停,終於在兩個小時後到達了洞穴。
期間嚴朝還帶他回了一趟帝企鵝群,只是暖季來臨後企鵝群都往海邊遷徙,原來的地方只剩下一地屬於帝企鵝的粉色糞便。
在白色雪地的映襯下,還莫名有些好看。
扯遠了。
說回他們馬上要進去的洞口。
因為暖季又是極晝,太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掛在當空,原本斷裂的擋在洞窟的冰塊融化了很多。
嚴朝先上去檢查了下,發現洞口雖然還有一塊大石頭擋著,但因為冰塊融化,剛好有一個人可以通過的洞口。
就是需要彎腰,而且如果再發生什麽意外這個小洞口被堵住了,那他們就很難出來了。
所以商量了下,大家還是一致決定鑿冰。
將斷裂的石頭旁所有冰塊全部鑿除。
做了決定,六個人開始忙活起來。
企鵝球的翅膀抱不動鑿冰的工具,就在旁邊當滑雪板,將鑿出來的冰全部推到外面去。
暖季氣溫高,零下三十度的氣溫雖然不至於讓冰融化,但冰塊堅硬程度遠沒有寒季來的硬,給嚴朝他們省了不少事。
洞口被鑿開,為了以防萬一,嚴朝還在斷裂的大石頭旁放了些工具。萬一洞口再次被埋,輕裝簡行的他們至少還能有工具自救。
至於為什麽要輕裝簡行。
他們現在身上帶的東西太多,洞穴裡的情況未知,為了不給自己增加負重破壞環境,將厚重的裝備放在洞口是最佳選擇。
六個人排著隊進入洞穴,企鵝球在最後一個,進去之前站在洞口聽了好一會兒,確保沒有危險才緊跟上隊伍。
洞穴的前面都是一些垂釣的冰錐。
一看就是進入暖季後,氣溫回升,冰雪慢慢融化一點點滴下來。但又因為南極的暖季氣溫也不會很高,水融化的速度趕不上結冰的速度,也就成了冰錐的形狀。
躲過冰錐小心往裡面走,除了雪和冰,洞穴裡並沒有裸露的岩石表層。
而且這個洞穴也不知道是怎麽形成的,越往裡面走就越窄,高度也變得越來越矮。
嚴朝一米八的大個子一開始還能站直身體,且綽綽有余。往裡面走了十幾分鍾後,嚴朝就只能彎著腦袋弓著腰行走了。
寬度也從一開始的六人並排毫無問題,變成只夠兩人並肩行走。
沈秋原本是跟在後面慢慢走,時刻聽著洞穴裡的細微動靜,以防萬一。
但走到後面見大家都走的艱難,索性吧嗒吧嗒加快腳步走到了前面去探路。
往前走了又有大概十分鍾,筆直的長路變成了一上一下兩個。
上去的是一個小坡,高度更加矮,看起來除了沈秋誰都上不去,筆直的那條高度沒什麽變化,但狹窄的只夠一個人進去。
拿著相機的梁雪一看,喊了句——“哦豁。”
“這洞怎麽長得奇形怪狀的。”隊伍裡有人嘀咕了聲。
梁雪的語氣倒是沒什麽變化,“不怕它奇形怪狀,就怕它裡面什麽都沒有。”
“這個洞穴我們以前都沒來過,如果裡面有東西還好,大不了費點力氣鑽進去。如果沒有……”梁雪聳聳肩。
那就只能是白忙活。
但白忙活這種事情搞科研也遇到不止一次兩次了,不習慣都變得習慣了。
隊伍井然有序的忙活起來,身材比較嬌小的梁雪帶著相機走上面那條道,嚴朝則是拿出另一個相機往狹窄的通道去。
到了跟前用自己的身型比劃比劃,嚴朝松了口氣。
“還行,把衣服脫掉一件能鑽進去。”
然後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打開手電筒,伸手進去拍了一段視頻,面上徹底輕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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