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下一秒,門又關上,短暫的光源被吞沒,又恢復黑暗,但刹那後器械室的燈亮了起來。
陸北淮把門鎖上,看著因為躺在地板上,把身上白襯衫都弄髒的宋且,見他哭得臉色潮紅,捂著心臟,表情很是冷漠。
胸膛卻上下起伏得厲害,背後的衣服全是汗,垂放在身側緊攥著的手看到人了才慢慢松開,指尖卻是顫抖的。
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恐慌。
“……北淮。”
這聲帶著哽咽的叫喚在器械室響起。
陸北淮垂下眸,見宋且那張白淨的臉被灰抹了幾處,髒兮兮的,淚流滿面,像隻可憐蟲,還被人欺負了,這家夥竟然還會被人欺負,他怎麽都想不到這家夥竟然會被人關在器械室裡!!!!
——陸北淮,我幫你把宋且關在器械室裡了,不用太感謝我。
——誰讓你把他關在那裡的?
——他都已經不是宋家的大少爺,那他之前欺負你的那些算什麽。
——要算也是我算,關你屁事。
直到宋且抱住他的腳踝,仰起頭,眼眶濕漉漉滿是哀求望向他。
“我胸口好疼,你可以抱抱我嗎?”
宋且哭著心想,這是本i人最勇敢的一次了,都說出要抱抱的話。
在他以為陸北淮不會理他的,就感覺自己的嘴巴又被塞進了什麽藥,被塞到舌頭下,很快就融化了。大概是在等藥效起效的時間,不過短短的一兩分鍾,就感覺心臟的疼痛感被慢慢撫平。
然後把他就被陸北淮抱了起來。
還是面對面那種,單臂托抱著他的臀部,那隻手在輕拍撫順著他的後背,好像……
在哄他。
“宋且,被欺負的這種感覺好受嗎?”
這句嘲諷的話並沒有耽誤拍後背的手。
宋且趴在陸北淮的肩頭上,把腦袋枕著,小聲抽泣著:“……她叫我幫她放一下繩子,我以為只是放一下。”剛才哭得太猛了現在還沒緩過來。
雖然有點丟人,但好在救了一命。
說起來,陸北淮好像又救了他一次。
“所以你就被關起來了。”陸北淮聽著耳畔很輕的抽泣聲,想到剛才的四十分鍾裡宋且都是這樣的狀態,若是他晚一步呢,若是他沒有隨身帶著藥呢:“宋且,你可真沒用,之前的囂張氣焰哪裡去了。”
宋且也沒生氣,慢慢地抱住他的脖子,閉上眼,輕聲細語道:“……謝謝你,陸北淮,沒你可真不行。”
他應該要記住才對的,要隨身帶著救命藥。
從今往後就是他一個人過了。
因為他跟宋父說好的,為了讓陸北淮盡快‘忘了他’,能夠接受家族聯姻的訂婚,最好就是隱瞞他要去的地方,這對他們都好。
而這份家產爭奪的協議他還是放棄吧。
陸北淮在身世上受盡了委屈,就算自己再有把握也確實不該去爭奪這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可以去爭取屬於自己的,但絕對不是屬於陸北淮的東西。
“這會才知道沒我不行?”陸北淮冷笑一聲,心想現在知道還為時不晚。
宋且意識模糊的應了聲:“嗯……”
後來應著應著,暈了過去也不知道。
連最後某人驚慌失措的叫喚也沒聽見。
。
經過這次後,宋且發現,陸北淮總會莫名其妙的盯著自己看,自己走到哪裡也跟到哪裡,好像自己會發生什麽一樣,就連弄個資料也會看著自己開小差。
而他也嘗試詢問。
家裡書房裡——
還是在他們之前一起學習的書房。
這一次他們在整理申請常青藤的資料,AP課程考試的成績,以及SAT考試的成績都出乎他們意料的好,再加上平時成績轉換成的GPA也是已經達到心儀學校的標準。
而陸北淮本身平時就是品學兼優的存在,社團活動志願者社區服務這些都沒有落下,所以在申請資料裡佔了很大的優勢。
至於他,就不打算考慮常青藤了。
“陸北淮,你總是看著我做什麽?”
“你不看我又怎麽知道我在看你。”陸北淮淡定地收回視線,他將目光放回電腦屏幕上,將這段時間整理好的申請材料放在一個文件夾裡:“你把資料發過去了嗎?”
“嗯。”宋且在早幾天已經把資料都發到他選擇的學校。
陸北淮又看了眼宋且:“哈佛跟耶魯你最想去哪裡?”
宋且想了想,笑道:“耶魯。”
因為他的本科已經在哈佛度過,考上了心心念念的耶魯研究生卻沒來得及去讀,心裡還是有些可惜的,不過人生難得有重來的機會,之後也有機會的。
“那你想去耶魯?”
“哈佛。”
宋且淡定地對上陸北淮的目光,如果這人真的能申請到這裡那未來也是一片光明。
兩個月後——
他們各自收到了高校的offer。
陸北淮同時拿到哈佛和耶魯的offer,最終也是選擇了哈佛答覆,也對耶魯的offer致以真誠的謝意。
“我答覆哈佛了,你答覆了嗎?”陸北淮見宋且房門打開,走進去發現他在衣帽間收拾行李,敲了敲門示意他。
“嗯。”宋且專注地收拾著行李。
陸北淮見他沒看自己,走到他跟前:“宋且,去了那邊我們要住宿舍嗎?還是我們搬出去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