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若是讓不懷好意的人知道,估計又是一場動亂。
而祁秋年願意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拿出來,蘇尋安再次感慨這種信任。
他也亦然,將心比心。
這種感覺很難以言說,他似乎有一種錯覺,就像祁秋年說的那樣,說不定他們上輩子就是至交好友了呢。
祁秋年見他知曉事情的嚴重性,這才拿出一本小冊子,然後開始講述電報機的操作,以及摩斯密碼。
書房裡燈火通明了一整夜。
“總之,你在離開之前,最好就把這摩斯密碼給學會,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操作不難,難的還是那長長短短的摩斯密碼,以及字母。
這對蘇尋安來說,無疑是一場新知識的洗禮,三觀都差點兒要重塑了。
“這電報機還是留在侯府吧。”蘇尋安說,“我白日裡過來學習,晚上再回那邊,也穩妥一些。”
祁秋年揮揮手,並不是很在意。
“其實這東西,你要是不知道它是幹什麽的,那純粹就是一塊廢鐵,所以只要你不說就行了,再則,那宅子就住了你們一家三口,你在家裡學習,在離開之前,也好多陪陪妻女。”
蘇尋安感慨祁秋年的細心,“愚弟定然不負期望。”
祁秋年想了想。
“等會兒我讓大源的妹子跟你一同回去吧,方便照顧你們的一日三餐,日後也能陪你妻女說說話。”
大源的妹子,小蓮,是前幾天才跟著張莫的鏢局一同進京來的。
大源現在身上的事情多,天天都忙得不行,基本上都不在府裡,小姑娘在侯府住著不自在,都沒人能說上話。
還不如去祁宅,那邊人少,而且蘇尋安的妻子好像也是從村裡出來的姑娘,應該能有共同話題。
蘇尋安自然說好,再次感謝祁秋年的周到,如非祁秋年拿他當朋友,他都想以死相報這樣的恩情了。
祁秋年找人招來了小蓮,跟她說了這事兒,征詢她自己的意見。
小蓮立馬就同意了。
侯府太大了,迎來送往的都是她從沒接觸過的貴人,她連端茶倒水都不利索。
而且她現在雖然是侯府的丫鬟,但因為她哥大源是侯府的管家,且深受侯爺的器重,其他的婆子家丁都對她客客氣氣的,這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反正那座祁宅離侯爺府也不遠,她想見哥哥的時候,也能過來看看,當即就回去收拾了衣服,跟著蘇尋安一同回去了。
解決了心頭大事,祁秋年也放松下來了,喚了兩聲煤球,結果沒影兒。
他這才想起煤球昨天被晏雲澈拐走了。
起身想去找,轉而又覺得煤球在晏雲澈那邊定然是安全的,也就轉身回房,睡了個天昏地暗。
熬了一整夜,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住。
睡醒之後,已經是半夜三更了,煤球就縮在他枕頭旁邊呼呼大睡。
外室的小廝聽見響動,點了燭火,“侯爺是有什麽吩咐嗎?”
祁秋年揮手說沒事,頓了頓他又問:“佛子來過了?”
“是,佛子大人傍晚的時候來了一趟,見您還在睡覺,他喝了一盞茶就離開了。”
祁秋年若有所思,“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守夜了。”
他是不習慣有人守夜的,搞個小動作都不方便,今天恐怕是他睡太久,大源不放心,所以才安排了一個小廝在外間候著。
是有點兒餓了。
祁秋年在空間裡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一桌零食,剛準備吃,又覺得自己一個人半夜吃東西好像有點兒孤單。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久了,腦子不太清醒,他把東西重新打包裝好,換了身衣服,偷偷出府,拐個彎兒。
去爬了極樂苑的院牆。
來得多了,極樂苑就跟他自己家裡似的。
極樂苑的夜晚是寂靜無聲的,但空氣中的檀香味依舊。
祁秋年好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氣味,他突然想到什麽,在黑夜中從空間裡拿出初見時,晏雲澈給他的佛珠,紫檀木,與這極樂苑的氣息極為相似。
他知道這串佛珠非同尋常,肯定很重要,提過要還給晏雲澈,晏雲澈讓他收好就是,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佩戴過了,妥妥地安置在了空間裡。
這會兒,他卻鬼使神差地,又把佛珠套回了自己的手腕兒。
雪夜的月色下,修長纖細的手腕兒與佛珠交映成了美妙的畫卷。
祁秋年樂了一下,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輕手輕腳的找到了晏雲澈住地方。
門口有居士守夜,正在打盹兒,大半夜見到祁秋年,還嚇了一跳。
祁秋年噓了一聲,“我就是睡不著,來找佛子賞雪景,不用去通報了,你們接著休息吧。”
居士們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哪有人大半夜偷偷潛入他人府邸的?大半夜賞什麽雪景?
要不是知道佛子和這位侯爺的關系好,他們差點都要喊捉賊了。
而且這侯爺怎麽沒大沒小的,還不分輕重,如此不顧禮教?
哪有大半夜串門的?
他們實在是看不懂這侯爺的騷操作,只是看著祁秋年手腕上的佛珠,到底是沒有阻攔。
祁秋年不管他們的腹誹,貓著身子,狗狗祟祟的輕輕推開了晏雲澈臥房的大門。
雪夜有微光,借著月色,祁秋年又悄悄摸到內室,輕手輕腳放下手中的食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