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錢,那就要給名利了。
祁秋年腦子迅速有了想法,卻也沒急著起來答話。
還是那話,他並不想出什麽風頭,特別今天還是在宮宴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得罪人呐。
如果有大臣想出與他類似的想法,那就他就不說了,頂多後續補充一下細節。
如果沒有,等宮宴結束,他找時間單獨去找皇帝說一說。
風頭太盛,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至於老皇帝說給他的賞賜已經有安排了,忍不住嘖了一聲,多半都是給他做媒賜婚了。
想到這個,他簡直是頭皮發麻,甚至坐立不安,腳下三室一廳都建好了。
不說那些對他橫眉冷對的小公子,那種完全不給他眼神,徹底忽視他的小公子,這些必定是被家裡強迫過來的,說不定還覺得自己受辱了。
對此,他也感到很抱歉,這並不是他想要的,這老皇帝也真是的,要是他真能在這裡看上一個,結果人家不樂意,老皇帝還要強行賜婚不成?
可偏偏就有那麽幾個小公子含羞帶怯的看著他。
即便是他坐在了這群公子哥兒的最前面,他的後背依舊感受得到他們的目光。
顯然,那幾個小公子對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麽地排斥。
不論他們本來就是喜歡男人,還是想通過他得到什麽樣的好處,祁秋年都只能讓他們失望了。
祁秋年在這兒考慮如何擺脫這幾個公子哥兒,大臣們也圍繞著犒賞百姓的事情討論了起來。
有幾個提議,都不太成熟,要麽是花費太高,不值當。
要麽是跑了題,居然說起直接減免全國農稅了,說是這樣全國百姓都能受益。
老皇帝老神在在地,也不作評判。
“諸位皇兒,你們有什麽建議?今日不在朝堂,大可暢所欲言。”
這又突然問到皇子了,不論何時,這種類似抽查點名叫人起來回答問題,都讓人緊張。
祁秋年仰頭粗淺地看了一眼,今天除了遠在北方軍營的八皇子和九皇子,其他的都到齊了。
二皇子就不說了,正在被宮人伺候吃喝,即便是年歲不輕了,但眼神依舊清澈如同稚童,也沒人指望二皇子能說點什麽。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三,四,五,六,這幾位皇子的身上。
其中,聚集在三皇子身上的目光最多。
後面幾個皇子年歲都還算小,只能說在朝堂上初出茅廬,大臣們也沒多大的指望。
首先是三皇子,他本身並沒有太大的智慧。
起來回話的時候,也只是延續了剛才他那一個派系大臣的內容,進行了衍生。
祁秋年聽了一耳朵,其實也還行,以民生問題出發,說的是免去徭役一年。
徭役是指每年每家每戶都要出一個壯丁,分力役和兵役,如今不打仗,倒是不征兵役了,征的都是力役。
力役一般都是去修橋修路,都是些苦力活兒,吃不好睡不好,累死個人,還沒工錢。
即便是大晉政策仁善,不會苛責打罵徭役,依舊沒幾個人樂意去的,去一趟得掉半條命。
再則,這個每家每戶征徭役也是有水分的,家中有功名的可免除徭役,對於普通百姓,徭役也不是強征,花錢也能免除。
如果這個政策放到其他窮苦一些的州府,百姓興許還能有所獲益。
但是如果在京城的話……講個實在的,京城每年都招不到幾個徭役,差不多都是京城周邊的村子裡的農夫,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花錢解決了。
誰都不想去吃那個苦。
還是那話,畢竟是一國首都,都不差那幾個錢。
所以晏雲耀那個狗東西的提議,祁秋年並不算看好。
其他幾位皇子,也是從免除稅款的角度提議,比如說免除雜稅,或是一定程度減免商稅等等。
總體來說,還算是摸清了皇帝的意思,沒真讓國庫出錢去犒賞百姓。
但也有個弊端,免稅了,意味著國庫減收,特別還是在京城這種富庶的地方,每年的稅收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北方才經歷了兩年天災,賑災款項如流水,國庫已經不富裕了,所以免稅這個提議,這必然也不是老皇帝願意看到的。
後面的幾個皇子算是初出茅廬,提出了的意見還不如前面幾個皇子呢。
至於最後的十三皇子晏承安,眾人也沒有對他抱有期待,十歲的娃子,能有什麽見解。
可晏承安還真讓人意外了一把。
“父皇。”晏承安的聲音帶著小孩子獨有的清脆,“兒臣以為,京城百姓此次為災民們出錢出力,是出自他們的善良,他們心中也並沒有求回報,況且,祁侯已經用硝石製冰回饋了百姓。”
“那以承安之見,要如何才妥當?”
晏承安拱手,“父皇,不如就在城外修一座功德碑,請大儒寫下碑文,將此次全民救災的壯舉刻在碑文上,千秋萬代地傳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老皇帝渾厚的笑聲足以表達他心中的舒暢,“我兒聰慧,當賞。”
晏承安稚嫩回應,“謝父皇賞賜,不過父皇也不要忘了祁侯呀,這次賑災還是多虧了祁侯組織。”
“你這小機靈鬼。”皇帝寵溺地將他招到身邊,“朕自然沒忘,都會論功行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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