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澈也不反駁,“本王是瞧著侯爺此刻懶洋洋的,如同貓咪,方才定然是預約的。”
愉悅?確實是挺愉悅的。
不過祁秋年有點兒懷疑人生。
究竟是從什麽的地方能看得出來古代人保守的?
在露天野溫泉裡鬧騰,這事情,連他這個見多識廣的現代人都沒想過,他們家這古代王爺就直接帶他過來,然後就實施了。
即便是他有拒絕的權利。
但這不是氣氛烘托到這裡了?
咳咳,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要貫徹到底了,嘿嘿嘿嘿。
晏雲澈莞爾輕笑,“莫要泡太久,這池子溫度不高,莫要著涼了。”
祁秋年哼了一聲,“剛才你不說著涼了?”
晏雲澈:“運動時,體溫本就比較高。”
瞧這人,還真是理由充分,讓人無法反駁。
不過,前段時間,確實有些忙,乍然閑下來,又放松了一下,還泡了溫泉,祁秋年有些昏昏欲睡的。
晏雲澈也沒再催促他,只是過去把人抱了起來,回到了馬車上。
馬車上準備齊全,毛巾,被褥,暖爐,即便是離開溫泉,晏雲澈也沒讓祁秋年凍著。
晏雲澈親自給他擦乾身上的水,把他塞到被窩兒裡去了。
祁秋年被擺弄了一下,也沒有那麽困了,後知後覺,其實有些赧然。
晏雲澈好像把他養得太嬌了。
擦身,換衣服,這種事情都幫他做了。
祁秋年偷偷歎息了兩口,然後把晏雲澈也拉近了馬車的被窩兒。
“都說別讓我著涼了,你也是,也不知道先給自己擦乾。”
晏雲澈攏著被子,把人摟進了自己的懷裡,“年年怕是忘了,我天生體熱。”
並沒有那麽怕冷。
從前在京城的時候,大冬天的,他也是一身僧衣,頂多是裡面多穿一層,偶爾實在是太寒冷,才會加一件大氅。
後來,來了北宜。
去年過冬的時候,他家年年給他做了幾件羽絨服。
輕輕薄薄的,又很透氣,十分保暖。
當時,他們還談論過羽絨服的事情,只不過,這羽絨服需要養大批量的鴨子或者大鵝。
北方比南方略微缺水一些,所以養鴨養鵝的,肯定沒有養雞的多。
真要讓他們開始養鴨子和大鵝,得要等經濟發展起來再說。
現在,百姓們手裡都有忙活的事情呢。
兩人又在馬車裡溫存了一會兒,祁秋年還打了個盹兒,晏雲澈倒是要離開一會兒,有點兒工作要處理。
祁秋年懶得動彈,就躺馬車上等晏雲澈了。
直到太陽逐漸西沉,晏雲澈才回了馬車上。
祁秋年還有點兒迷糊,“現在回去嗎?”
晏雲澈點點頭,“你可以再睡會兒。”
不過,回府不是晏雲澈親自駕車了,晏雲澈剛才離開一堂,帶了個馬夫回來。
祁秋年也沒問。
開春了,徭役們都要回家了,家裡還有農田要伺弄,往年做了徭役,去了半條命,回家都得養一個月才能緩過來,乾活兒都不能太累,否則身子吃不消。
但這次不同,他們服徭役的時候,天天都能吃飽,晚上雖然是幾十個人擠一個大通鋪,但絕對不會受涼。
過年的時候,侯爺還給他們放了幾天的假期,又給他們送了一件新的棉衣。
要知道,他們這些鄉裡人,好幾年都做不了一件衣裳,侯爺給他們的新棉衣,料子也厚實,愛惜一點,能穿一輩子了。
還有,乾活兒的時候,更是沒有管事頭頭會抽他們鞭子,他們有時候受了傷,或者是有點兒不舒服,看病吃藥都是免費的。
所以,這次他們能全須全尾的回去,就已經是感天謝地了。
可是沒想到,他們走之前,侯爺還給他們送了禮物。
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一人幾尺花布。
這些花布質量挺好,花色也新奇,但侯爺說是扎染的時候,留下的殘次品。
扎染,是祁秋年給王世棋提議的,剛開始實驗的時候,沒把握好,染廢了一些布料。
祁秋年就乾脆成本價買了過來,送給徭役們。
不是他聖母,是這些徭役辛苦了一個冬天,乾活兒也不偷懶,一分錢沒拿到,實在是說不過去。
不過,大晉的國情如此,他也不好給徭役們發工資,發多了,他錢包也遭不住,而且那些原本出來打工的,心裡恐怕會不服氣。
所以還不如從其他地方給徭役們一點兒心裡安慰。
徭役們收到這’安慰‘,一個個大男子漢的,眼眶子都紅了。
他們對政治沒有什麽敏感度,誰做官,誰做皇帝,都跟他們沒有太多的關系。
但是他們乾活兒的時候,聽管事們閑聊時說過,這北方以後可能是安北王爺的封地,瞧安北這兩個字,那不就是安定北方的意思嗎?
還有小侯爺,開廠,辦學校,修路,聽說以後還要搞醫療了,讓大家都能看得起並。
這些政策,都是能讓他們這些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的。
他們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同時,有的徭役家裡也送了孩子去實驗小學讀書,他們也期望孩子能認真學習,以後好好報答王爺和侯爺。
他們也是懂得感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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