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晏雲澈國師的位置穩當,只要他們戰家不犯明顯的錯誤,基本上是不會有人主動來動他們的。
但這不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如今,陛下也有了這個心思,她這個當娘的,也不能給孩子拖後腿。
而且早在幾年前,承安初顯自己的聰慧時,便被皇后娘娘發現了端倪。
晏承安故意藏拙,也確實是為了保全戰家,也是一個明智之舉。
但皇后娘娘的角度便不一樣。
她僅剩的兒子,是個癡傻的大兒童,雖然不是完全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但心智永遠都如同幾歲的幼童。
皇后娘娘就必須給自己的兒子做打算。
於是,那時候皇后娘娘便和瀟妃娘娘有了一定的接觸,久而久之,她們心裡也有了些許的默契。
就是,如果承安有這個機會,如果這個機會能夠得以實現,皇后娘娘的娘家,也就是傅正卿,他們會無條件地支持晏承安。
而作為交換的條件,便是晏承安必須護住晏雲景一世的周全。
不至於等老皇帝和皇后都駕鶴西去之後,親兒子被人忽視。
這樣的默契已經有一些年頭了。
只是從前都沒搬到明面上來,畢竟那時候承安實在是太小了。
但如今便不同了,晏承安也已經走入了朝堂。
即便是佛系如瀟妃娘娘,也不得不替自己的兒子稍微謀劃一下了。
當然了,她也不是要做什麽,只是想要讓兒子在六部裡能輕松一些。
晏承安得知此事,找到自己的母妃,“母妃,此事你們最好還是莫要插手,承安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經受得住父皇和朝臣們的考驗,母妃也要相信兒子有這樣的能力。”
瀟妃娘娘歎息,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母妃只是擔心你身子骨吃不消這麽大的壓力。”
晏承安倒是爽朗地笑了笑,“母妃不必擔心,兒子與祁哥有特殊的聯絡方式,若是兒子有什麽無法解決的難題,可以給祁哥送信兒過去。”
他祁哥的能力,還是得到了瀟妃娘娘的認可的。
瀟妃娘娘也沒問這個特殊的聯絡方式是什麽。
無論是晏雲澈還是晏承安,或者是戰止戈,他們都知曉電報機。
卻即便是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曾透露過半分。
做人要講良心,他們要對得起祁秋年的信任。
瀟妃娘娘聽自己的小兒子說完,又歎息了一聲。
晏承安又連忙寬慰,“祁哥離開之前,也給兒子留了不少的資料,如今六部的政務,大多都能從這些資料中,找到相應的處理方法,所以她們的刁難,對兒子來說並不算困難。”
就如同他祁哥說的那般,大晉的發展,已經是開卷考試了。
而他現在的考驗,同樣也是一場開卷考試。
甚至,她還有電報機可以作弊呢,誰能是他的對手?
眼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長大了,也能獨當一面了,瀟妃娘娘心裡還是很欣慰的。
一連好幾個月,從最開始朝臣們的各種暗中為難,到漸漸地覺得晏承安這個皇子好像也還行。
雖然某些處理政務的方式,好像太過於前衛了一些,但也能稱得上是一個好辦法。
有人聰明,看得出這些方法都有祁秋年的影子在。
想到晏承安出宮立府的第一年,幾乎是日日都在侯府呢,如此也說得通了。
再到後來,朝堂上反對晏承安的聲音就越來越小了,老皇帝萬分欣慰。
又是一個早朝上。
老皇帝著重表揚了晏承安,“皇兒近日以來的工作,都做得不錯,可有什麽想要的賞賜?”
晏承安也順杆往上爬,“多謝父皇的讚賞,兒臣能夠得到認可,也多虧了父皇和大臣們的教誨,兒臣不敢居功。”
這謙虛的態度,也讓朝臣們心生好感。
老皇帝也哈哈大笑,龍顏大悅,“即便是如此,我兒也當賞。”
晏承安假裝思考了一下,“那兒臣有一事相求。”
老皇帝抬手,“皇兒但說無妨。”
晏承安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盡量讓自己顯得沉穩一些,他恭恭敬敬地拱手。
“父皇,這兩年,都沒有皇子替父出巡大晉江山,此次,兒臣自願請命。”
老皇帝稍微有些意外,但也不是那麽的意外。
在這些皇子被派出去做太守之前,老皇帝確實每年都派了兒子去外地巡查一番。
有的時候是微服私訪,有的時候是明察暗訪。
他自認,自己還算得上是一個好皇帝。
但大晉的國土還算遼闊,全國百姓的數量,也是一個十分可觀的數目。
他不可能顧及所有的地方。
他住在深宮裡,坐在龍椅上,很難真實地看到京城之外的情況。
派皇子出去巡查,一來是為了考驗皇子的能力。
二來,便是去暗查那些貪官汙吏等等。
這兩年,皇子都被派出去做太守了,晏承安提出這個要求,也算是情理之中。
大臣們都沒有明顯地反對,只是在討論把承安派到什麽地方去比較合適?
老皇帝倒是猜到一些,“皇兒自己有什麽想法?”
晏承安又站了出來,“父皇,諸位大臣,本宮確實有一個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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