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戰止戈那邊也有一套電報機了,到時候有情況,他們還能用電報機偷偷聯系一下。
而且這去外地,也不是不回來了,他剛才聽老皇帝的語氣,這考察期,大概是三年。
跟正常官員調配是一樣的。
一旦想明白,祁秋年就沒有那麽多顧慮了,就是要琢磨一下,老皇帝會把什麽地方安排給晏雲澈。
既然決定了要做,那肯定就要往好的方向去做了,即便是晏雲澈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但總不好在考核的時候,被其他皇子給比了下去。
他祁秋年是有好勝心的。
要如何看一個州府打理得是否妥當,一看農業,二看經濟,三看民生,這些都是可以通過稅收來體現。
如果要快速讓百姓和皇帝看到效果,富裕的州府,反而會慢一些,畢竟富裕的州府已經趨近於平穩了,再往上發展會很難。
但如果是貧苦的州府,要發展起來,雖然過程很麻煩,也會很辛苦,但效果肯定是顯著的。
剛走到宮門口,一中年帥大叔叫住了祁秋年。
“小侯爺。”帥大叔朝著祁秋年恭恭敬敬地拱手行了禮。
祁秋年回過神,也拱了拱,“本侯眼拙,敢問大人是?”
這人沒見過,而且完全沒印象。
帥大叔笑了笑,“老臣趙育,曾在肅北州府任職太守。”
祁秋年瞬間就想起來這麽一號人物了,當初推廣土豆玉米紅薯,就是從肅北州府開始的。
推廣的人選,經過晏雲澈的運作,交給了這個趙育。
任務完成得十分不錯,今天這趙育回京城了,想必是好事了。
祁秋年了然,“本侯恭喜趙大人高升了。”
趙育含蓄地笑了笑,“也是多虧了小侯爺的糧種,以及水車,打深井的方式。”
按照他的能力,再加上他不參與黨派之爭,調回京城任職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如果沒有祁秋年的糧種,最起碼也還得要好幾年,多積攢一些政績,陛下才能光明正大地將他調回來。
做官嘛,即便是不慕名利,但也總想要往上爬的,特別是這趙育還是寒門子弟。
祁秋年擺擺手,“這不重要,本侯也聽說了趙大人在推廣種糧的時候,還隔三岔五就睡在田地裡了,本侯實在佩服。”
這都是大司農回來跟他說的,說這個趙育比他還緊張這些糧食。
其實也能想得通,整個北方旱災,肅北是唯一沒有亂起來的州府,跟趙育的管理能力有很大的關聯。
只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好不容易有了能讓百姓填飽肚子的食物,可不得緊張一些嗎?
“老臣還要進宮去向陛下述職,改日再去拜訪小侯爺。”
“趙大人請便。”
宮門口,侯府的馬車已經等著了。
祁秋年上車,馬車上就有溫度恰好的熱茶,還有可以墊墊肚子的點心,駕馬車的小廝可不會做這些。
想到是誰做的,祁秋年心底一暖。
“茶點是佛子準備的?”祁秋年勾著嘴角,想要去驗證一下。
小廝駕著馬車,“是的,侯爺。”
得到了確認,祁秋年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回了侯府,戰止戈和他的兩個大外甥,都在他家等著呢。
祁秋年臉上笑意不止。
“那看來陛下找你談話,是一件好事情了?”戰止戈說。
祁秋年點點頭,然後又抱歉道:“就是可能沒辦法參加止戈兄的婚禮了。”
“此話怎講?”戰止戈不明所以,“你要去外地了?出遠門?陛下給你安排什麽事情了?要去很久?”
“止戈兄,你這麽多問題,我先回答哪一個?”
晏雲澈和晏承安的目光也落在了祁秋年的身上。
祁秋年抱歉地看著晏承安和戰止戈,“不是我一個人,是我和阿澈都要去外地啦。”
晏雲澈眉峰挑起一個美妙的弧度,再加上他讀到的內容,他已經知曉是怎麽一回事了。
祁秋年還是解釋了一遍,然後才道:“這事情,陛下還沒有下聖旨,還請止戈兄先保密。”
這種小問題,戰止戈自然是有分寸的。
可是晏承安就不太高興了,“祁哥和兄長都要去外地了,那我呢?”
祁秋年摸了摸晏承安的腦袋,“承安,你是大孩子啦,怎麽可以跟哥哥黏黏糊糊的呢?”
晏承安一整個無語,他當然知曉他應該要背負的責任,這不是舍不得嘛。
祁秋年暖心,“我府裡的電報機會留著,你要有什麽事情,可以用電報機找我們。”
晏承安這才露出些笑容,“那承安在京城也會努力的。”
不為了那個位置,就為了自己的家人,他想要家人們都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再則,祁哥對他這麽好,他是個聰明的孩子,能看出祁哥的與眾不同,或許還有一些小秘密,如果換成其他皇兄做皇帝,祁哥有本事有能力,所以其他皇兄雖然不至於迫害祁哥,但多少是會忌憚祁哥的。
他心裡可清楚了,他祁哥為國為民,本質上卻是想天天躺著曬太陽的浪子。
這個浪子,不是指流浪,也不是指浪蕩,是指的他心底的自由。
是他這個年歲看不懂,卻已經開始羨慕的自由。
至於戰止戈這邊的婚事,可能是他年紀確實不小了,他娘早就把他要成婚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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