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消息,幾乎在整個北宜都傳遍了。
以前,每個村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雷同的事情發生過。
比如村裡的某個傻子,從前爹媽都不要他,是被村子裡的人一人一口飯給養大的,現在細想一下,那傻子的父母原來就是表兄妹呀。
身邊有了案例之後,他們便更是不敢再犯了,畢竟這時代,還是把子嗣問題看得十分重要的。
誰都不敢去賭哪個可能性。
不過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問題,居然還是關於納妾的。
那些成了婚的表兄妹,無論是否有孩子,都可以和離,但是大部分女子都是不願意和離的。
對女子來說,和離,是一件丟臉的事情,即便是回娘家,都未必被自己的家人接受。
而且二婚女,再嫁的條件,可能還不如現在呢。
可是不和離,就得接受丈夫納妾。
天大地大,子嗣為大,家裡的公婆,都是要催促逼迫的。
怎麽說都是對女子都是不公平的。
其實要按照祁秋年來說,既然允許男子納妾,留下自己的子嗣,那為什麽不能允許女子也娶個小夫,她自己也生一個孩子?
可是如今的國情不允許呀。
皇后娘娘這法子,雖然說已經處理得很妥當,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終歸還是女子比較吃虧。
哪怕是有銀錢的補償呢?
所以,祁秋年又琢磨了另外一個方式,開辦了一個婦聯。
每個街道,每個村子,都評選出兩三個熱心的婦人,那紅袖章一戴,就代表著一種權力。
甚至還有人竊竊私語,這算不算女子當官了?
不管算不算官吧,反正是祁秋年和晏雲澈親自委派的。
就讓她們去抓那些又想納妾又不想給原配補償的那些男子,還有偷偷違抗這條婚姻法的,一意孤行還要近親結婚的。
一旦抓到,那些人就一定要接受法律的懲罰,而婦聯的工作人員,還能得到十兩銀子的賞錢。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結果這事情的熱度都還沒過去,還真就對這些婦聯的熱心阿姨們,抓到了不少知法犯法的。
各種小懲大誡一番,這下是真的沒有人敢犯了。
北宜的新婚姻法規,進行得如此順利,但是其他州府就不太好說了。
所以祁秋年和晏雲澈,乾脆又把他們的法子整理了一番,寫在奏折裡,遞交到了京城去。
讓老陛下自己看著辦吧。
具體是否要用他們的方法,就不是他們能乾預的了。
隨後,祁秋年又琢磨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大晉的婚姻法,哦也不對,大晉有個狗屁的婚姻法,是有幾條關於婚姻的律法,但一直都是形同虛設。
絕大部分的夫妻,都是拜堂成親,送入洞房,大家便認可了這是一對夫妻。
可是他們並沒有到官府去做相應的登記。
其實原本應該要登記之後,兩人才算得上是夫妻。
可是大家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特別是對於底層百姓來說,官府,不是他們這種升鬥小民能夠隨便去的地方,而且官府的小吏,也得要偷偷收點兒好處,才能給大家辦事,要不然都顯不出他們的能耐。
北宜被他們整頓過後,這情況倒是好了很多,但百姓們不知道啊。
這一來二去的,麻煩問題就很多,特別是這次出台了禁止近親結婚之後。
祁秋年覺得可以再完善一下,“比如成婚的時候,來官府打一個結婚證,官府給送喜糖?以此吸引大家。”
有了家人孩子什麽的,他甚至還想把戶口本給弄出來。
到時候一家有幾個人,看戶口本心裡就有數了。
大概也能一定程度上地降低賣兒賣女的情況。
晏雲澈聽了他的想法,若有所思,“在你的家鄉,就有結婚證和戶口本嗎?”
祁秋年理所當然地點頭。
然後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把自家的戶口本給弄了出來。
“你看,這就是我家的戶口本,我家人口比較簡單,只有父母和我,爺爺奶奶去世得早,戶口被注銷了,這上面會寫清楚,我們的出生年月,家庭住址,是否服過兵役,還有自己的學歷等等。”
晏雲澈翻看著這薄薄的幾張紙片,忽而覺得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太實用了。
至少比現有的戶籍貼,要好用得多。
晏雲澈想了想,“那你可有結婚證?結婚證又是什麽模樣的?”
祁秋年捂著嘴偷笑,“結婚證的事情吧,我又沒結過婚,我爸媽的結婚證也不可能放我這裡呀,不過那結婚證倒是也不複雜,是兩個人的合照,然後是兩人的姓名,出生年月,還有結婚的日期,差不多就是這些內容。”
祁秋年想了想,然後乾脆又把自己的身份證給拿了出來。
“你看這是身份證,無論我們到哪裡,都需要身份證,這上面的號碼,是獨一無二的,出門在外,住客棧,都需要用身份證登記,能一定程度上地避免犯罪分子。”
其實就跟現在的戶籍身帖差不多。
晏雲澈反覆端詳的這四四方方的卡片,十分堅固,還有這上面的一張照片。
如果有了這身份證,大家以後出行,就沒法冒用他人的身份了。
祁秋年琢磨著,“你看,我們才做了人口普查不久,身份證需要一定的技術含量,暫且先不說,畢竟你們還有身貼呢,咱們也不好貿然地越過陛下去做這件事情,但是這戶口本的事情,咱們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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