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術之前,晏雲耀必然不可能對林生動手。
畢竟林生是他現在站起來的希望。
現在的關鍵,就在於林生的計劃是什麽。
晏雲澈即便是能讀心,也只是當面的,不能隔這麽遠讀。
祁秋年拍了拍他,“別想太多,順勢而為就是了。”
他們這麽多人,還擔心救不出一個林生嘛。
很快,就到了晏雲耀手術這一日。
同樣的,今天也是和蠻夷正式談判的日子。
前幾天,完顏鶴也給祁秋年下了拜帖,估摸著是想了茶樹的事情。
那茶樹,是祁秋年在北宜培養的,北宜離邊城也不算遠,那完顏鶴的人,快馬加鞭,應該是得到準確消息了。
不過祁秋年都找借口推拒了,並沒有見完顏鶴。
但是李國公中途卻是去見了那完顏鶴一次,他們之間說了什麽,是否達成了什麽協議,這些祁秋年都是不知道的。
晏雲澈這兩日去找李國公,李國公也不怎麽見人,都是用公務繁忙推脫過去了。
現在,他們也缺了一點兒信息。
但是他們倆可不慌。
前有火藥的震懾,又來了一場煙花。
但凡那完顏鶴稍微有點兒腦子,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他動手。
談判桌已經擺上了。
雙方人馬就位。
大晉這邊,祁秋年為主,晏雲澈在一旁,李國公自然也跟著來了。
在他們沒注意到的地方,祁秋年放了一台攝像機。
務必真實地,將這場談判記錄下來。
祁秋年先入為主,“我大晉有土豆,紅薯,玉米,三種高產量的糧食,若是好好耕種,畝產五千斤也不在話下,相信完顏大王對此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完顏鶴頷首。
祁秋年繼續說,“完顏大王此次來我大晉邊城,便也是為來這糧食而來,今日,我們便好生談一談,這糧食要怎麽換。”
完顏鶴看了博爾夜一眼。
博爾夜站出來,“侯爺,前些日子,我們也打過交道了,那就明人不說暗話,侯爺要多少東西,才能將糧食換給我們。”
祁秋年輕笑,“博爾大人說笑了,這談判,也如同做生意一般,我們大晉是賣家,你們是買家,買家自然要先說個數,你們要多少,然後才看賣家能不能拿得出來,賣家才好開價。”
博爾夜:“是侯爺在說笑吧,既是買賣關系,不應該是賣家亮明價格,我們買家再看能買多少嗎?”
這土豆紅薯玉米都十分高產。
若是大晉要價太高,他們當然就少買一些了,反正他們前些日子,已經陸陸續續地偷偷收購了一部分了。
只需要種一季,到第二季,他們就能有足夠的糧食做種了。
想當初,大晉的糧種,不也是這個小侯爺自己先種了兩季,然後上交出去,在北方逐步開始推廣種植的嗎?
他們草原上的耕地雖然少,但也不是不能效仿。
再則,那一日之外小侯爺講了半天的種植之道,其中也提到了如何開荒。
那開荒的法子,哪怕是草原上,依舊能使用。
只不過這小侯爺也是奸詐的,開荒的事情,隻說了一半,還他媽剩一半沒說。
爭取在談判的時候,把另一半套出來。
祁秋年當然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麽算盤,不過他穩得很。
他笑著,“博爾大人說的這個買賣方式,隻限於貨比三家,我家價格不合適,你們就可以去其他賣家手裡購買,但是顯然,現在這個條件並不成立,如今這三種高產量的糧食,只有我大晉有。”
晏雲澈跟著說,“完顏大王和博爾大人或許也聽說了,大晉周邊國家,都在與大晉談判,都想要這三種糧食,但陛下有令,若是談判成功,拿到糧種的國家,三年之內,不能將這糧種賣給其他國家,若有違反,那便別怪我大晉的天雷滾滾了。”
完顏鶴的臉色很難看,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陰鷙。
顯然是心裡很不爽,他們居然被這個安北王爺給威脅了。
他們之前也想過,或許等明年,可以去找其他國家購買,到時候,需要付出的代價,必然是比現在小很多的。
但是,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需要再等。
草原上的百姓,都盼著他們把這糧食帶回去呢。
而今,也不是播種的季節,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能播種了,再等明年收獲,去找其他國家收購,他們得後年才能播種,下半年才能收獲。
這樣一來,他們要等的,不是一季,是兩年。
當然,這已經是退而求其次的辦法了,如果大晉要價太高,他們也只能再等兩年。
可如今,這大晉,把他們另一條路直接封死了。
三年,真要再等三年,不說大晉了,其他國家的百姓吃飽了肚子,不也發展起來了?
到時候,要甩他們草原很大一截了。
恐怕,到時候就不是買賣的問題了,是他們蠻夷大草原會慢慢被周邊國家,甚至是部落吞噬。
要他們如何甘心?
至於說,把他們買的那些帶回去,自私種植。
那王爺不也說了,天雷滾滾,這天雷是指什麽東西,他們心裡都是有數的。
博爾夜和完顏鶴又交換了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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