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話題結束的時候,李國公主動挑起了新的話題。
“小侯爺要替陛下出使邊境,要與北方蠻夷進行談判,不知小侯爺可有什麽計劃?”
他說得一臉真誠,“陛下讓老夫全力配合,若是小侯爺有計劃,老夫也好提前做些準備。”
祁秋年裝模作樣地想了想,“這本就是那些蠻夷有求於我們大晉,想要我們的糧種,所以自然不會是本侯出境去蠻夷的王庭談判,讓他們親自過來吧。”
李國公這才像是找到了主場似的,表情嚴肅,“侯爺,您有所不知,那些蠻夷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若是放他們入了邊境,怕是會惹出事端了,小侯爺沒與他們打過交道,自是不知道這些蠻夷人有多麽的野蠻。”
祁秋年卻毫不驚訝,反而給了一個很信任的眼神送給李國公。
“所以陛下才讓國公爺全力配合本侯,本侯隻負責談判,至於如何牽製住蠻夷,讓他們不敢在境內作亂,如何保護本侯的安全,就交給國公爺了。”
他這話又把李國公給高高架起,“本侯相信國公爺,肯定不會讓本侯身陷危險的。”
他說著,還看了晏承安一眼,“如今,小殿下亦在邊境,數十萬李家軍,難不成還保護不了邊境的安危嗎?”
晏雲澈在旁邊唱。紅臉,“國公爺也莫要太過於憂心,這蠻夷過來談判,自然不可能帶重兵過來,百十個隨從,掀不起風浪。”
李國公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可祁秋年和晏雲澈說得句句在理。
之前他們就聽到有風聲,說蠻夷的大王,想親自來大晉,去京城,去求見陛下。
目的還是為了這個高產量的糧食。
其實不光是蠻夷那邊,所有周邊的國家,都對這高產量的糧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已經多次遞交國書了,但是都被陛下給擋了回去。
陛下派了使臣前往各個邊境,去找其他國家的談判,自然不可能讓咱們大晉的使臣主動出國去。
到時候不說談判成功與否,他們主動,便是跌份兒了。
而且在別人的主場,還如何掌握主動權?
本就是這些小國有求於他們大晉。
李國攻無話可說,“老夫定然竭盡所能,保護幾位殿下的安危。”
他之前,還琢磨過,等蠻夷過來,到時候再刺殺晏承安,把鍋甩給蠻夷。
到時候,別說談判能不能成功了,反正他大不了就帶兵跟蠻夷打一場。
可現在情況又不同了,這祁秋年跟人精似的。
他要是敢讓晏承安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陛下那邊定然饒不了他。
所以,他現在不光不能動晏承安,還必須要保全晏承安。
憋屈。
聽到李國公心聲的晏雲澈,沒忍住,勾起了嘴角。
他家年年還真是,把各個方面都想到了。
這場接風宴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
祁秋年一行人,在國公府的丫鬟的帶領下,回了他們自己的院子。
不得不說,這國公府還是懂享受的。
在明面上,也沒給他們使絆子,表面功夫做得還不錯。
回到院子就有丫鬟小廝給他們準備好的熱水,供他們洗漱沐浴。
甚至還有解酒的湯藥。
若是換個人為他們做了這些,祁秋年必定得表揚一句,此人貼心了。
可一想到,這是李國公的安排,他就總覺得李國公不懷好意。
祁秋年和晏雲澈洗漱過後,還沒回房休息,晏承安他們三個小的倒是先睡了。
今晚的星空很是漂亮。
比起京城的月亮更明亮了。
祁秋年和晏雲澈坐在院子裡,揮退了伺候在身邊的丫鬟小廝。
表面上看著,他們就是單純地靠在一起看的月亮。
為了防止隔牆有耳,他們也沒有交流什麽,關於這次行動的問題。
偶爾開口說話,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至少說對李國公來說是無關緊要的。
比如北宜的發展,火車鐵軌的修建等等。
實在是偶爾要涉及到一些不能讓李國公聽的秘密,他們倆就依偎在一起,用手機聊天。
當然了,是祁秋年在心裡問問題,晏雲澈用手機回答她。
別說,這感覺還挺奇妙的。
一個現代人和一個古代人,拿著手機,在備忘錄上敲敲打打,而這古代人的手速還真不錯。
拚音學得挺好。
祁秋年想著想著就笑了。
晏雲澈能理解到他的笑點,唇角也不自覺地掛起了笑意。
【真希望這裡的事情能夠早點結束。】
從本質上講,祁秋年就不是一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他只是想要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誠然,他從前在京城攪動風雲,他是為了向晏雲耀復仇。
後來,晏雲耀所犯的罪孽曝光,他人也殘廢了。
一個皇子,母妃用生命,還用了鐵礦,也僅僅隻得了一個郡王的爵位,還是被貶到了偏僻的嶺南和瓊崖州府。
如果晏雲耀能夠老實一點,他祁秋年也不是非要他的命不可。
讓一個天之驕子,殘廢的,痛苦地度過一生,比直接殺了他,更能讓祁秋年感覺到痛快。
可是那晏雲耀就是不老實啊。
到了這個地步了,居然都還想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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