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老皇帝的妃子。
祁秋年還是裝模作樣地躬身行了個禮,“不知赫嬪娘娘找本侯有什麽事情?”
他也懶得寒暄。
晏雲澈甚至都沒給赫嬪行禮,他是佛子,不必對任何人卑躬屈膝。
赫嬪從他們臉上劃過,冷笑了一聲,“本宮原想著小侯爺光風霽月,不屑與任何皇子結交,現在看來,是本宮眼拙了。”
祁秋年一個無語,“赫嬪娘娘,我與佛子殿下互為知己,整個京城都知道,您現在才知道?您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一些。”
晏雲耀倒是有另外的看法,赫嬪說的不是他,是晏承安。
從前無論是皇子還是後妃,都覺得陛下實在是太寵愛晏承安了,沒把他當一個皇子,甚至是繼承人去培養,而且晏承安年紀也小,所以都沒把晏承安放在眼裡。
但是現在不同了,晏承安也慢慢長大了。
可能不光是赫嬪會這麽想,其他的皇子,也應該有想法了。
祁秋年又問了一遍,“赫嬪娘娘,有話就直說吧,本侯與您應當也沒有什麽好寒暄的了。”
赫嬪心頭一梗,從前,誰敢和她這麽說話?
可現在不同了,她不是皇貴妃了,只是一個嬪。
她收斂好了心緒,態度也放低了幾分,“小侯爺,本宮是想問,你要如何才能放過本宮的兒子?雲耀已經廢了,對你們構不成威脅了,本宮就想讓你放雲耀一命。”
祁秋年心中嗤笑,卻故作詫異,“赫嬪娘娘,您此話怎講?三皇子殿下,他是犯了錯,按照律例受罰,與本侯爺有什麽關系?”
他直視著赫嬪的眼睛,“更何況,三殿下如今只是被送入皇陵,去做守陵人,這樣的懲罰,對得起他犯下的罪惡嗎?如今這般,都是陛下仁慈,您還有什麽臉面來找我?”
他說得義正言辭,“本侯最痛恨的,便是貪贓枉法的官員大臣了。”
赫嬪眼神淬毒,“真當是不願放雲耀一命嗎?”
祁秋年又詫異了,“三殿下如今在皇陵,放他一命?從何說起?本侯連個正經的官職都沒有,難不成您還覺得本侯的手能伸到皇陵去?您也太高看本侯了,本侯是最不願意與這些事情扯上關系的。”
赫嬪被他氣得腦子都快冒煙兒了,她緩了口氣,又緩了語氣,“本宮可以給你一件東西,只要你保住雲耀的命,再把他接出皇陵。”
祁秋年有些意外,眼神落在了晏雲澈的身上。
晏雲澈皺著眉頭,想到祁秋年手上的錄音筆,“還請赫嬪娘娘先說說,您能給出的籌碼是什麽?”
“還是佛子爽快。”赫嬪拿出一塊令牌,“雲耀曾經在建渝州府培養了上萬的死士,憑著這塊令牌,死士日後可供小侯爺驅使。”
她幾乎篤定這個沒有實權的侯爺會對上萬的死士心動。
誰不愛權利呢?
祁秋年算了看明白了,赫嬪這算不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嗤笑一聲,“赫嬪娘娘不會不知道侯爵擅養私兵無異於謀逆吧?赫嬪娘娘您這籌碼,是要將本侯入推入萬劫不複的地步啊。”
更別說那些死士還跟邪。教扯上了關系。
他一步步走近赫嬪,“您也可以今日就將令牌交給本侯,明日便去陛下那邊告發本侯,您這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叮當響。”
原本確實有這個意思的赫嬪心頭又是一梗,怎麽會有人對權勢一點都不在乎呢?
這祁秋年,沒有底蘊,身邊能用的人都沒有,聽說家裡的暗衛,都還是找戰國公府要了兩個。
上萬的死士,能替祁秋年做的事情有很多了。
難道祁秋年就一點都不心動?
她確實跟祁秋年說的那般,有這個想法,如果在一定的時間內,祁秋年沒能救出晏雲耀,她自然不會手軟。
即便是她兒子要死,也要拉祁秋年做墊背。
可是如今,她突然又覺得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祁秋年笑意有些森冷,“赫嬪娘娘,陛下此次沒有清算死士的事情,您真當陛下什麽都不知情嗎?”
赫嬪心底微微顫動,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張了張嘴,便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她不怕祁秋年去告發她,她今日是秘密出宮,沒有人證物證,祁秋年就拿她沒辦法,頂多是讓她再次被陛下厭棄罷了。
她都走到這個地步了,還在乎帝王的寵愛?
“如此,本宮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赫嬪腦子裡迅速又閃過幾個人選。
她現在手裡能用的,也就只有這上萬的死士了,不管陛下是否知情,但她篤定,肯定會有其他的皇子會動心。
她兒子已經對其他皇子不構成威脅了,只是保她兒子一命,必然會有皇子為了這些死士,鋌而走險的。
晏雲澈聽到她的心聲,眉頭緊皺。
祁秋年讓人送客,又關了錄音筆,才問晏雲澈,“怎麽了?”
晏雲澈:“恐怕,她還會去接觸別的皇子。”
祁秋年了然,“那也跟我們沒關系,找個時間,把這錄音筆給陛下送過去吧。”
晏雲澈點點頭,“不過,這錄音筆你別去送,讓承安去送。”
祁秋年瞬間就明白其中的意義了。
與晏雲澈說的一樣,赫嬪離開侯府之後,又悄悄去見了五皇子晏雲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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