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看著那些目光灼灼的員工,“員工內部價就六兩半銀子吧。”
蔡漾直呼侯爺心善,“侯爺幾乎是成本價給大家夥兒了,可千萬別說出去。”
員工們也不是傻子,跟著侯爺吃香喝辣,工錢高,福利待遇又好,從沒見過這麽好的主家。
巴不得主家能紅紅火火長長久久,讓他們的子子孫孫也能來工廠裡上工。
不少見過世面的員工心裡也感慨,這技術,若是落到其他權貴世家手裡,這鋼筆不說千兩銀子,最起碼要賣百兩銀子一支了。
否則都配不上他們的高貴。
還是他們的小侯爺好啊,都是為了讓他們這些普通人也能用得起。
鋼筆欣賞完了之後,祁秋年又問起了其他的進度。
十二花神和梅蘭竹菊的花簽紙呢?
當初想做這些,原本是想要擠壓陳氏造紙坊,壓低市面紙張價格,順便能讓那些見不得女孩兒上學堂的傻逼酸腐閉嘴的。
如今陳氏現在已經倒台了,短時間內不可能再複興,至少在京城裡是不可能了,而紙張的價格,這自是不用多說。
至於傻逼老酸腐,也不敢用著他那便宜又好用的珠玉紙還背地裡罵人了。
所以前段時間也就沒急著生產這些花簽紙。
如今他有了新的打算,要聯合其他書畫坊推廣活字印刷,這花簽紙確實要提上日程了。
說到這個,蔡漾就更高興了。
“侯爺,您不妨跟我來看看,這是不是您想要的花簽紙?”
前幾日,是做出來一些,但目前還只能說是實驗品,所以還沒報到祁秋年那邊去。
祁秋年翻看了一下,手感順滑,外觀更是漂亮,這蔡漾甚至還給紙張染了一點顏色。
有些是暈染的,有些是整篇染的,不是那種厚重的色彩,是煙霧縹緲的淡色。
比如說這荷花紙,暈染出來的那一抹薄粉,像是姑娘家的腮紅,另外一種桃花紙,則是通篇透著微粉……
每一種花簽紙的角落,都有他們相對應的花朵。
不說是那些書生小姐們是否會喜歡了,祁秋年他自己看了都很喜歡。
果然,還是不能小瞧古代人的智慧,他們只是落後,不是沒有腦子。
如今有他這一顆砸到頭頂的蘋果,那智慧不就開始野蠻生長了嗎?
蔡漾雖然高興,但還是有些忐忑。
“侯爺,這花簽紙若只是寫字,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但如果作畫的話,似乎會有暈染沁色的情況。”
祁秋年也試用了一下,確實還存在這個問題。
“還得要再改進改進,盡快,多實驗幾次。”
蔡漾聽令,完全不敢馬虎,“是,侯爺,今日我又有了一些思路,最多再給我十日,不,給我五日就夠了,定然把那完美的花簽紙做出來。”
祁秋年倒也沒說什麽,隻拍了拍他的肩膀,“盡力而為就行了,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繪畫,只能用來寫字,售賣的時候提前跟顧客說清楚就好,這紙張做得漂亮,稍微有那麽一點瑕疵,想必顧客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甚至還能搞一出噱頭,就說這是信件專用紙。
什麽信件?君子之交,可以用梅蘭竹菊的花簽紙通信,手帕之交,可以用紫薇,蘭花等等。
情人之間,桃花,芍藥,都是不錯的選擇。
蔡漾再次在心裡偷偷地感慨,侯爺的腦子實在是太好用了。
祁秋年拿了一整套的花簽紙樣品,剛走出廠房,他反手就把梅蘭竹菊塞給了晏雲澈。
祁秋年笑著調侃,“這梅蘭竹菊花中四君子,感覺跟佛子大人很配。”
晏雲澈無奈地笑著,卻也沒拒絕,這一套紙確實很漂亮。
只不過,他的目光卻落在了祁秋年手裡的鋼筆上。
祁秋年會心一笑,又忍不住想逗一逗他,“一支我準備留給自己做紀念,另外一支,我準備下次張莫進京的時候,讓他給建渝州府的蘇尋安送過去,這還有一支呢,佛子大人認為我該留給誰?”
晏雲澈假裝看不懂他的促狹,反而挑著眉頭,調侃回去,“這鋼筆新鮮,想必陛下還沒用過吧。”
祁秋年心裡又是一個咯噔,旋即他又無奈地看著晏雲澈,“算了,你贏了。”
陛下的鋼筆不著急,即便是要送給陛下的鋼筆,至少搞個金銀玉器的筆杆子吧。
這木杆子,送進去也不像話。
不過晏雲澈還真是提醒他了,以後要是有什麽好東西,可都別忘了給宮裡送進去。
老皇帝這人,怎說呢,有著上位者的通病,敏感多疑,識人無數,喜歡掌控他人,但總體來說,對他還是很不錯了。
最起碼,他到目前為止對老皇帝提過的要求,老皇帝都沒有反對過,而他做了什麽成就,老皇帝也給了他獎賞。
如今,他在京城裡,即便是爵位不高,其他人也會給他三分薄面。
他在心中歎息這個階級分明的世界。
還是佛子大人好啊。
想到這,他又反手把一支鋼筆塞給了晏雲澈,“有什麽好東西,都不會忘了佛子大人的。”
晏雲澈收下,卻又挑眉,“過兩日就是承安出宮立府的日子了。”
祁秋年:“……”糟糕,又把小承安給忘了。
晏雲澈笑他,“左右不過是幾日就能上市銷售了。”到時候再給小承安送,小承安也不是小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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