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操心這些了,他空間裡還剩了不少,足夠養活煤球的妻兒了。
大胖橘吃得喵嗚喵嗚的,祁秋年看得有趣,誰不喜歡胖乎乎的貓咪呢。
“如果喜歡吃的話,可以去隔壁找我。”
大胖橘:“喵嗚~喵嗚!”
一人一貓,純粹是雞同鴨講,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
在屋子裡看書的晏雲澈,早就聽到了他的聲音,見他這麽久都還不進來,於是便也只能起身推開房門。
祁秋年聽到聲音,一抬頭,眼睛裡像是充滿了星空,隨後又略微有一丟丟的尷尬。
“你還沒睡呀?”
其實晏雲澈也很想問自己這個問題,他覺得他自從認識祁秋年之後,他的入睡時間就在不斷地往後移。
他沒回答祁秋年的問題,“別在那兒蹲著了,進來吧。”
祁秋年笑嘻嘻,拎著食盒過去了。
晏雲澈看著一個巨大的食盒,還沒吃,就已經感覺到撐了。
“又來找我陪你吃夜宵?”
祁秋年乖乖巧巧,卻點頭如搗蒜,“今晚月色很美,阿澈願意陪我賞月嗎?”
晏雲澈順著他的話,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零星的幾顆星星。
他問:“哪來的月亮?”
祁秋年也是一個抬頭,他疑惑道:“咦,我出門之前還那麽大一個月亮呢,我那麽大一個月亮上哪兒去了?”
或許是他疑惑的小表情太過於好笑,晏雲澈這種向來淡然的性格,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沒月亮,那便陪你看星星吧。”
祁秋年的心跳猛地往上瘋狂蹦躂了好幾下。
晏雲澈剛剛是不是對他說了一句情話?
是吧是吧?
不確定,再看看。
自古,看星星看月亮,都是一件浪漫的事,接下來是不是就應該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了?
晏雲澈的小院裡,有一張石桌,說了要看星星,兩人也沒進屋。
祁秋年就在石桌上擺出了自己帶來的宵夜,當然了,也全是素的,還有各種飲料。
晏雲澈看了一眼,隨後像是不經意地問起,“我是不是沒有問過你,你為什麽不愛吃肉?”
祁秋年想了想,“好像問過吧,不過我也不確定當時有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是怎麽回答的。”
隨後他想了想,“其實,我從前也沒有說特別愛吃肉啊這一類的,但是你知道嗎?從我漂洋過海,來到這裡之前的那段時間,吃過很可怕的肉食,那個肉的味道讓我終生難忘,並且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所以後來導致我一看見肉就犯惡心,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他到底是和晏雲澈這種從小就沒吃過肉的出家人不一樣。
肉食,是從前生活的必需品,雞鴨魚,豬牛羊,幾乎每一餐,桌上都得有一點,哪怕是清淡的早餐,稀飯配鹹菜,也得炒個肉沫酸豆角。
所以他身體的潛意識裡,會每隔一段時間提醒他該吃肉了,就俗稱饞肉了,需要打個牙祭。
而且人體,對脂肪,對蛋白質的攝入,也不能少。
所以現在他隔三差五也能吃一點,但不多。
晏雲澈也沒細問他曾經吃過那種很恐怖的肉食是什麽動物。
祁秋年也沒多解釋,其實最開始就是一隻從農場跑出來的羊,只不過變異了,那味道實在是……
但凡一個味覺正常的人都無法接受的。
不過那時候也沒辦法,他不想暴露自己空間的存在,所以只能跟著同行的夥伴們一起打獵,一起吃那些難吃的肉食。
那時候都是為了活著,也不講究這些了。
一陣風拂過,玉盤似的圓月又再次掛上了樹梢。
祁秋年的心情豁然開朗,“你瞧,阿澈,這月亮不就出來了嗎?”
晏雲澈也隨著他的話,仰頭看了一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你是不是想家了?”
祁秋年愣了愣,他再次感慨晏雲澈的敏銳。
也不知道是哪個詩人起的頭,總喜歡把鄉愁寄托在月亮之上。
剛才在侯府,看見月亮,確實有些想爸媽了。
也不知道爸媽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不好。
是的,他到如今依舊相信,他的爸媽也很有可能穿越到了某一個平行時空。
可是不管哪個時空,月亮都應該是一樣的吧。
晏雲澈注意到他眼底的失落,起身走到祁秋年的身邊,攬住他的肩膀,讓他微微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伯父伯母也應當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開啟了他們新的生活。”
祁秋年的心跳再次激蕩。
晏雲澈果然都猜到了,這大概是一種無言的默契。
晏雲澈從來沒問過他,不需要問,也不需要回答。
鼻尖縈繞的都是晏雲澈的氣息,祁秋年那顆漂浮的心,瞬間就安定下來了。
他問晏雲澈,“你們這種佛修,是不是都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能讓人心境平和。”
大概是因為祁秋年是坐著的,而晏雲澈是站著的,祁秋年跟晏雲澈說話的時候,需要微微揚著腦袋。
從晏雲澈的角度看下去,此刻的祁秋年,似乎又有了別樣的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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