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是退而求其次的想法。
誰不想自己身上多一個從龍之功呢?
可如今看來,這三皇子是,本事不大,脾氣還不小,又被皇帝厭棄了。
皇帝的年紀已經不年輕了,三殿下想要重新經營自己,再次得到帝王的喜愛,怕是難了。
幕僚們長長地歎息一聲,現在還要登上帝位,除非是謀反,但他們知道,晏雲耀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等到晏雲耀打砸完了東西,氣消了,他們才魚貫而入,去商量對策。
晏雲耀眼神陰鷙毒辣,“怎麽?連你們也要棄本宮而去?”
幕僚們跪了一地,戰戰兢兢。
為首的幕僚是個眼神精明的小老頭兒,叫趙前。
“殿下,為今之計,便是要阻止傅正卿在建渝州府查到當年的證據,你也要有一個心理準備,恐怕到時候又要棄兵保帥了。”
這意思,又要推出一個替罪羊了,但這是事情鬧太大,這個替罪羊的地位還不能太低了。
自古以來,大家對貪汙案判罰得都比較嚴重,可依舊有人鋌而走險。
當年建渝州府興修水利,三皇子將這個事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偌大的一筆工程款,再加上當初又有另外的事情需要急用錢,他不可能不心動。
而且不只是如此,他們還借著當年興修水利的事情,暗中在建渝州府養了一批死士。
將那些死士化整為零,分散在各個山頭扮作山匪。
那趙前面色嚴肅,“殿下,此次怕是要出動那些死士了,若是不能搗毀證據,也不能讓他們活著回來。”
晏雲耀略微有一些些的遲疑,畢竟那是傅正卿,是皇后娘娘的親哥哥,背後家族也同樣強大。
趙前面色狠戾,“殿下,莫要婦人之仁了,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們要亡了,再說,那些本就是死士,他們現在的身份就是山匪,平時他們也沒少下山搶劫,我們趁著傅正卿外出巡查災情,讓那些死士扮作山匪搶劫,誤殺了傅正卿,到時候他們又能如何?”
晏雲耀定了定心神,“你說得沒錯,一旦的傅正卿死了,建渝州府就會是一盤散沙。”
到時候便不足為懼了。
“除了傅正卿,本宮還要你們多殺幾個人。”
這幾個人不作他想,是祁秋年留在建渝州府種田的退伍將士,以及蘇尋安。
殺一個是殺,殺一群也是殺。
而且他總覺得,如果不殺那個蘇尋安,恐怕到時候還會有更多的麻煩。
這事情他不敢再假手於他人,讓趙前這個小老頭親自帶人去跑一趟。
建渝州府那邊本就還有他們留下的幕僚暗線,說起這個,晏雲耀又發了好大一通的脾氣。
建渝州府水患,居然陛下比他們還更先收到消息,他留在建渝州府的暗線,都是些吃乾飯的蠢貨嗎?
皇子府已經被重重包圍,哪怕日常運送泔水的雜活兒,都是陛下安排的人。
他們不太可能混出去。
但是三皇子府有一條密道,直通城外。
趁著月黑風高,趙前那小老頭帶著人出發了。
可與此同時的。
宮裡還在熬夜批改奏折的老皇帝,便收到了暗衛的稟報。
“三殿下派人去了建渝州府,要劫殺傅相爺。”
老皇帝面若寒霜,“朕還真是低估他了。”
在心裡,對這個兒子,也越發的失望厭惡。
他又派了一批頂尖高手,前往建渝州府,秘密保護傅正卿一行人的安全。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
這場皇子與皇帝的交鋒,祁秋年就不得而知了。
之後的這段時間,他又忙起來了。
先是跑了幾次慧王府,先前給慧王府畫了圖紙,如今慧王府已經在動工改建了,但偶爾也會有那些工匠不明白的地方,只能他親自去跑一趟。
不過每次去,他都能碰到皇后娘娘。
想到皇后娘娘曾經問他的那個問題,他始終都有些頭皮發麻。
其實,如果是他這輩子剛重生的時候,還沒有與晏雲澈相識相知。
如果是為了報仇的話,他或許會同意,不過只是名義上的男妻罷了。
那晏雲景根本就不懂那檔子事,所以也只能是有名無實。
為了報仇,犧牲一下自己的名聲,也是可以接受的,反正就是照顧一個大兒童罷了。
反正他從前也沒有想過,會在這個古代世界找到自己的Soul mate。
可是現在便不同了,他有了喜歡的人,身上也有個爵位,不管陛下對他的喜愛中摻雜了多少利益,但他怎麽說都是老皇帝眼前的紅人。
眼看著大仇也即將得報,所以也沒有任何意義,會讓他選擇犧牲自己的幸福。
不管他心裡到底有多少風暴,但皇后娘娘還是很淡定的。
從第一次就說過這個問題,到現在又見過幾次面,也都沒有再提過,無非是跟他坐一塊兒,閑聊幾句罷了。
祁秋年戰戰兢兢的模樣,也被皇后娘娘看在眼裡。
她在心底歎息一聲,也罷了。
本就是個青年才俊,才德兼備,他兒子本身年歲也不小了,又是這樣的情況,沒理由拖著這麽一個青年才俊陪著他兒子。
於是她便主動規避了這個問題,免得祁秋年生了異心。
“秋年,到如今還沒遇上自己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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