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澈驟然睜開雙眼,瞳孔裡倒映著祁秋年驚詫的眼神,還有還未來得及退去的癡迷。
“侯爺是想要做什麽?”晏雲澈的聲音有點兒低。
偷看被發現也就罷了,可他還差點動手,祁秋年有幾分尷尬。
“我,我那,那什麽,就是有點好奇,你眉心的瘢痕是怎麽來的?”
晏雲澈閉了閉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言語。
“幼時,外祖父在外打仗,母妃在宮裡設了佛堂,日日拜佛求平安,那時我才兩三歲,比較頑皮,不小心磕到了佛像。”
很奇怪的是,那原本不算深的傷口,結痂之後脫落,瘢痕卻無法祛除,而晏雲澈也在那時擁有了讀心的本領。
母妃說那是佛祖給他開的天眼,而他讀心的事情,也只有他母親知曉。
如今都快過去二十年了,他依舊還記得母妃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那急切的眼神,焦慮的心情,三令五申讓他萬不可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
再後來,母妃覺得他留在宮裡不安全,於是便設計讓他’初顯佛性‘,出家做了新一任的佛子,遠離皇宮這個會吃人的地方。
主動去做佛子,也就意味著,主動放棄了皇位,他母妃此舉,除了保全了他,還有母妃自己,與戰家。
祁秋年的關注點就能跑偏了,“厲害啊,兩三歲的事情你都還記得,我七歲以前的記憶都很模糊了。”
晏雲澈:“……你的畫呢?”
“哦哦哦。”祁秋年又重新拿起了畫板,“已經有雛形了,還需要再添加一些細節,你要是困了,我們就改天再畫。”
晏雲澈這會兒也清醒了,“不必,現在就畫吧。”
祁秋年垂頭,剛想繼續落筆,密室裡的燈光卻突然黑了下去。
晏雲澈先是一驚,迅速捉住了祁秋年的手腕,畫板和鉛筆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擔心是有歹人搞小動作,他只能將祁秋年拉近自己的身邊,以便隨時可以保護他。
祁秋年心底有些暖,“沒事,我這就是家裡的電器用得太多,太陽能發電板的供電不是特別的穩定,可能只是跳閘了。”
【這算不算是關心則亂?】
密室裡沒有了光線祁秋年本能地轉身,一道氣息卻拂過他的耳邊,頓時便愣在了原地。
他不確定是不是……
隨後,他也感受到拉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似乎也頓了一下。
似乎,方才的觸碰,應該只是一個意外。
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裡,呼吸交纏,安靜得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祁秋年恍然間有些緊張,並且十分不合時宜的在腦子裡閃過一些過腎不過審的畫面。
也幸好是畫面,也幸好晏雲澈的讀心術只能讀出心裡話,還沒有進化到能讀出畫面。
兩人就像是雕塑一般,不知道站了多久。
“晏,晏雲澈。”祁秋年嗓子有些發緊,“你,你能不能先松手。”
晏雲澈輕聲道抱歉,可他下一秒又聽見面前這小侯爺在胡思亂想。
【這大手,該握的不是我的手腕,握我的腰試試。】
晏雲澈喉頭滾動,似乎是黑夜給了他一陣迷。亂,忘卻了自己的身份,一伸手,便摟住祁秋年的腰,狠狠地帶向了自己的方向。
兩顆心,緊密的貼在一起。
噗通~噗通~噗通~
呼吸裡,都是對方身上的氣息,特別是祁秋年,擁有異能之後被放大的五感,在黑夜中似乎更靈敏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晏雲澈的線條,身體的體溫,呼吸的節奏。
祁秋年的心跳熱烈而滾燙,某些不可言說的禁忌感在此刻冒出心頭。
他能感受到晏雲澈的呼吸就在他的鼻尖往上一點,他只要一抬頭,似乎,就可以......
可是,這不符合他的三觀,他無法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與人曖。昧,甚至是做出親密舉動。
而且,這還是在古代。
但,也許是今夜的氣氛太好,跳閘的時間也恰到好處。
祁秋年荒唐的,想要放任自己一次。
而晏雲澈也沒有了動作,身板比雕塑還僵硬。
他也無法理解克己複禮,將佛教十戒刻進骨子裡的自己,只是聽了祁秋年的心聲,為什麽會做出如此衝動且失禮的舉動。
明明他是知曉的,祁秋年心裡總是對他不正經。
剛閉上眼,他能感受到祁秋年柔軟的發絲如羽毛般輕撫過他的臉頰。
有些癢,但他知道,是心癢。
他無法克制眼前人對自己的吸引力。
祁秋年也閉上眼,他一點點地抬頭,呼吸開始交織,他不確定晏雲澈是否會拒絕。
可這一刻,黑夜給他壯膽,心裡就一句話:【去他媽的三觀,老子現在就想親他一口。】
剛想再有下一步的動作,啪嗒,電力恢復運轉,白熾燈瞬間閃耀,恍得祁秋年眼前一片白光。
隱藏在黑暗裡的膽量,在此刻瞬間又龜縮了回去。
他只看到近在咫尺的鼻尖,還有通紅的耳廓。
晏雲澈似乎也被這燈光也驚到了,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心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體溫。
曖。昧蕩然無存,只剩下微妙的尷尬。
祁秋年吐出一口濁氣,看著晏雲澈緊閉雙眼,又在念清心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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