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突擊
幾個大官兒落馬,一時之間,京城裡幾乎是人人自危,就連在街上都不敢大聲喧嘩了。
是個人都知道,這次京城怕是要大洗牌了。
祁秋年當然也縮在家裡不出門了,但是他不出門,總有事情,要找到他面前來。
先前,黃青煙回來了,順便在家鄉與他的未婚夫李茂成了親,回京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去工部任職了。
工部雖然是六個部門最窮的一個部門了,但裡面的人都還算友好,對黃青煙這個女子,也沒有什麽異樣的眼光,頂多是對這個發明水力紡織機的女性比較好奇罷了。
起初,黃青煙也只是稍微有些不自在,畢竟這是大晉史上第一位女吏了,但是在丈夫和祁秋年的鼓勵之下,她也慢慢的適應了下來。
開玩笑,血海深仇,她都報了,還能忍受不了他人的好奇的目光?
但工部的人不說什麽,但是不代表其他的酸腐不說什麽了,只不過那些酸腐,大多也只是說說,不敢去祁秋年這個男爵面前叫囂。
這次三皇子栽了,但明眼人也看得出來,祁秋年的功勞不會小。
要不是小侯爺派人去培育良種,誤打誤撞用水泥修補了部分水利工程,這次水患還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呢。
也正因為如此,三皇子一脈的官員還在垂死掙扎,以右相馮良為首的文官,咬死了這個問題,日日在朝堂上批判祁秋年不成體統,違背祖製,禍亂朝堂......
罪名給他安了一大堆。
祁秋年都給聽笑了,“陛下怎麽說?”
“陛下就沒搭理。”
祁秋年這回是真笑出聲兒了,先前上交水泥,陛下給他記了一功,這次修補水利,阻止了水患的發生,陛下心裡有數呢。
估摸著也是等塵埃落定之後,該清算的清算,該封賞的就封賞。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陛下不可能動他。
除非他腦子被門夾了,突然要造反,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在朝堂上撼動他現在的地位。
不攬權又如何?沒實權又如何?沒有背景底蘊又能如何?
祁秋年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晏雲澈也在想,即便是祁秋年當初進京,沒找他這個佛子做靠山,應當也能憑自己的本事,創出一番天地。
只是要走少許的彎路罷了。
看著祁秋年恣意自信又明媚張揚的模樣,晏雲澈的眼神是越發的柔和。
他曾經也問過自己,祁秋年到底是哪裡吸引了他?
他是一個出家人,本不該在還俗之前動凡心,佛子要還俗,這是一個必然的結局,也無法改變。
他曾經也是想過,自己的二十年祈福期滿,到時間該還俗了,未來的日子要如何度過?
他知曉,他和其他成年才去出家的佛子不同,他自幼便與那些佛子所學的不同,思想也判然不同。
更何況,他還能日日聽到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心聲,更是讓他疲於應付。
所以,他是想,以後或許可以去封地上,到時候天高皇帝遠,他還能繼續過自己青燈古佛的日子。
又或許,還是繼續留在京城,住進國師府,雖然京城複雜,但他國師的地位,應當能庇護戰家與母妃。
他的設想很簡單,自己與家人。
可是他的設想裡,卻從沒有過娶妻生子這麽一個選項。
所以他從前更是沒想過自己某一日會對一個男子心動。
但是遇到祁秋年之後,這些不可能的,這些沒想過的,似乎都不由他自己控制。
不由自主,目光想要停留在祁秋年的身上。
祁秋年到底是哪裡吸引他呢?
是樣貌身段嗎?
還是他見多識廣的頭腦?
或者是他博學的智慧?
風趣幽默的性格?
……
可這些分開來看,都僅僅只是祁秋年這個人的一部分,他們組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祁秋年。
晏雲澈想得入神,絲毫沒注意到,祁秋年又蹭到他身邊來了。
祁秋年單手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晏雲澈,“在想什麽呢?阿澈。”
晏雲澈回過神,可腦子卻沒有立刻轉過彎,下意識地回答了三個字,“在想你。”
祁秋年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後那嘴角翹得比AK還難壓,他都快把自己的五官憋成表情包了。
晏雲澈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想笑便笑吧。”
祁秋年這才放肆地大笑出聲,是開心的,也是暢快的,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知道晏雲澈說的’在想你‘,肯定不是字面上的在想你。
他自己一通傻樂,笑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清了清嗓子。
“說說吧,咱家阿澈剛才在想本侯什麽呢?”
晏雲澈多少有幾分無奈,他自是知曉,剛才那三個字被祁秋年逮住了,就不可能放手。
於是便也只能老實說道,“剛才在想,如果你當初進京,沒有選擇讓我做你的靠山,按照你自己的本事,你應當也能過得風生水起。”
祁秋年非常自信,且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他手裡掌握著比這個世界先進許多的知識,還有那些糧食種子,就僅憑這些,只要他願意,這天下必然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名留青史,也在於他自己是否願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