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老楊說:“我讓小蕾做了詳細調查,他確實經常去墳地和殯儀館這些地方,但是從來沒有偷屍。”
女人不解:“不是,他既然不偷屍,為什麽要去常去墳地?”
老楊也有點難說,好像對他說的話也不能相信,“他應該是去散步消食,聽村民說,經常是吃完晚飯去那裡遛彎。”
“……”
“那殯儀館呢?”
“焚化屍體的人說他經常去焚屍爐那裡看,每次面露悲傷和不舍。”
“……”
四人一致地轉頭看向夏白。夏白正在廚房裡,廚房在院子西角,有一個大窗戶,夏白就站在窗邊給他們泡茶,可能是感覺到他們的目光,抬眼看過來,面露茫然。
他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眼瞳比正常人淺很多,顯得乾淨又無辜,這茫然看著非常單純。
“他太奇怪了,可能有問題。”紅t男人說。
夏白視線從紅t男人身上移開,端了降火的菊花茶,放在外面的木桌上。
四人走過來,不介意滿院的棺材,表示了感謝後,端起茶水慢慢喝。
女人問:“夏白同學,你說你丟失的喜神,是你爺爺年輕時趕屍收留的?”
夏白點頭,“是。”
“那應該有些年頭了,現在最多只剩一架白骨了。如果你沒說謊,五架白骨出門後,一定會引起很大動靜,可是目前為止全鎮沒有任何相關消息。”
夏白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老楊:“說,別遮遮掩掩。”
“其實,他們不是白骨。”夏白隻好說出實情,“要是晚上遠遠地看,他們還挺像活人的。”
“怎麽可能!死了幾十年的人,你說還很像活人?”紅t男人滿臉不信,“你是不是騙我們?什麽喜神走丟都是騙人的吧?”
白襯衫男人垂眸打量著夏白,他看起來溫溫和和的,乾淨清爽,問:“你怎麽知道他們像活人?”
夏白第一次在他們露出心虛的表情。紅t男人以為他終於露出把柄了,就聽他說:“我偷偷挖出來過。”
“……”倒也不難理解,畢竟他經常去墳地遛彎消食,還會為屍體被焚燒而悲傷。
女人和紅t男人無話可說,白襯衫男人卻繼續問:“你挖他們出來做什麽?”
夏白:“……”
夏白不說話了,薄薄的臉皮裡透出點紅。
“……”
“他肯定有問題!我們把他帶回去做……”
“閉嘴!”紅t男人話沒說完就被女人打斷了。
女人跟夏白說:“我們會幫你找,你的情況有些複雜,安全起見,我們需要留個人跟著你。”
夏白說:“明天我就要去學校入學報道了。”
“哪個學校?”
“和平醫學院。”
女人看了白襯衫男人一眼,白襯衫男人看紅t男人,紅t男人認命地說:“那你介意尋找期間他們兩人進你家,我陪你去入學報道嗎?”
夏白抿了抿唇,點頭應下了。
臨走時,老楊跟他說:“你放心,他主要是為保護你安全,他很厲害。”
夏白應了一聲,他知道他很厲害,雖然他有點怎怎呼呼的。前天晚上他在帖子裡看到那張照片裡,渾身是血但眼神淡定的人就是他。
老楊說他叫花昊明。
和平醫學院就在薑岐市,從夏白家裡到學校只有一個小時四十分鍾的車程,花昊明給夏白留了收拾東西的時間,中午吃完飯才過來。
有個人先他一步,花昊明到時,夏白簡樸的小院門前停了一輛騷包的紅色豪車。
夏白的院子昨天檢查完已經收拾過了,一個男生剛進去。夏白見花昊明來了,跟他說:“這是我高中同學藺祥,之前他說要來送我去學校。”
藺祥問:“夏白,這是誰?”
夏白抬眼看了花昊明一眼,花昊明嘴裡擠出四個字,“遠房……朋友。”
“……”
夏白說:“他不放心我,也送我去學校。”
“哦哦哦。”藺祥一點不見外地對花昊明喊了聲哥,他問夏白:“有手機了嗎?”
“嗯。”夏白點頭,拿出一個屏幕有一道裂痕的老手機,“爺爺的。”
藺祥正要從兜裡掏出來的新手機又被他塞了回去,“太好了,以後你有手機,我們就可以手機聯系了。”
他把自己的手機從另一個兜裡拿出來,“快快快,加好友!”
加了夏白的好友,他才心滿意足地幫夏白拎起蛇皮袋,“我們現在就走?”
他的小動作都被花昊明看在眼裡,花昊明想的卻是,原來夏白十八歲之前都沒用過手機上網,難怪這麽……怪異。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解釋他的怪異。
夏白的行李挺多,藺祥幫他拎了一個粉白相間的蛇皮袋,還有一個藍白相間的蛇皮袋。花昊明掃了眼他單薄瘦弱的身板,拎起藍白蛇皮袋向外走。
夏白背著書包,抱著文件袋跟在他身後,說了聲謝謝。
兩人都開了車,到門口時,夏白也不知道該上哪一輛。
花昊明說:“去他那輛,我的車留在這裡。”
三人都去了藺祥那輛車,由藺祥開車送他們去和平醫學院。
藺祥是個話癆,花昊明也不是個安靜的,何況他有心要多了解一些夏白的信息,沒多久兩人就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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