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說的就是演校花的女孩,他們都姓夏,都在一個村裡,不知道有沒有親戚關系。
按照夏蘭的說法,夏飛家裡是養牛的,在知道導演選了她要去演電影后,夏飛的媽媽立即把家裡的十幾頭牛都賣了,帶著夏飛和錢深夜去找導演,後來校花的角色就落在夏飛身上了。
“她爸爸知道後,把她媽打了個半死,她媽殘在醫院了,就等著她拍電影賺了錢給她做手術呢。”
夏蘭用力咬了咬唇,憤憤悶悶地說:“她跟我說她沒有回頭路,必須得演,說的好像我就很輕松一樣,我可是我們村唯一一個考上高中的女娃,這個夏天……我本該去高考的。”
夏白垂下眼睫,遮住眼裡的情緒,聽著這個女孩傾訴般地說了很多。
聽到前方動靜,他抬頭看到對面房間裡走出來幾個男人,其中兩個他認識,電影第一晚把校花拖進洞穴的島民的演員。
他們後面一個人,拿著喇叭喊:“各組注意,開機儀式馬上開始了!”
郭洋在一個草屋後對他招手,夏白趁機悄悄離開。
他一回去,郭洋就把一本劇本塞到他手裡,“我從導演那屋偷的。”
夏白快速翻了一遍,遞給馬同峰,“和我們看到的大差不差,有些我們沒注意的細節,看來電影故事確實不是關鍵。”
聽夏白這麽說,馬同峰沒怎麽翻劇本,說起他打聽到的消息,“這個電影的大老板、啊不,是叫投資人非常有錢,這個島就是其中一個老板的私人島嶼,他們是坐自己遊輪來的,還有保鏢呢。”
凌長夜指了指剛才夏白注意的兩個男人,“你們知道他倆是誰嗎?”
馬同峰電影前半部分看的也很認真,“是演那兩個糟蹋校花的島民的演員。”
凌長夜:“是,不全是,他們就是你說的這部電影的投資人之二。”
馬同峰愣了一下,他好久才想到一個可能,“他們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凌長夜沒回答,他又指向最外面的草屋,“看那裡。”
那裡有兩個人聽到導演的喇叭聲後從屋裡走出,其中一個手裡拿著羅盤和符紙。
夏白一眼認出,“是道士?”
凌長夜點頭,“這是一部非常邪門的電影。”
所有劇組成員都來參加開機儀式,導演拿著喇叭站在祭台上。他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佝僂著腰,乾瘦陰鬱,“各位,我們的電影馬上就要開始拍了。”
“我這輩子是沒拍過什麽好作品,學校苦讀四年,畢業後在亂糟糟的娛樂圈得不到施展抱負的機會,這一蹉跎就是七年,七年啊。”
“我知道,你們中有和我一樣的,鬱鬱不得志,苦苦掙扎過很多年。”
“眼前,我們迎來了新機會。”導演的眼睛裡散發出炙熱的光,“我們要拍一部在整個電影史上都非同凡響的電影。”
烈日當空,刺眼的白光落在導演身上,銳化了他眼裡瘋狂的暗光,嘴角的弧度在明亮和陰影之中延伸,看得人心底發寒。
郭洋小聲吐槽:“就他那劇本?”
郭洋的吐槽很及時也很銳利,但是夏白和凌長夜都覺得導演說的“非同凡響”和劇本無關。
導演說:“我們要全力以赴,拍一部真實震撼的電影,震撼影界,名垂影史。”
這在他們看來荒謬的一番話,說得很多人激情澎湃,夏白看到夏飛和夏蘭也面露激動,那副樣子好像已經看到了光明璀璨的未來。
或許還有和她們一樣的人,他們可能都是來自閉塞落後的地方,也和導演一樣在某個地方苦苦掙扎。
對此,他們沒法評價。
開機儀式很快就結束了,劇組開始準備拍第一場戲。
四人跑到二娃那裡更隱蔽的地方,詳細地交換各自得到的信息。
夏白把他打聽到的消息一一說給他們。
凌長夜補充:“演被獻祭那對雙胞胎的兩個演員,和她們有點像,她們從村裡跑出來在餐廳打工,當時她們中的一個被客人欺負,導演替她們解了圍,問她們願不願意演他的電影。”
自然是願意的,在餐廳當服務員還被人欺負,怎麽能不想當光鮮亮麗的演員。
她們在片場也非常激動,夏白看到過她們去茶水間拿水,應該是給誰端茶,明明他們是演員。
郭洋和馬同峰聽了後都陷入沉默,看到電影后,有部分上帝視角的他們明白了什麽。
馬同峰:“其他女孩呢,他們都是來自一個地方嗎?”
“應該不是。”夏白說:“按照夏蘭的說法,在她們村裡,導演本來隻選中了她,是夏飛和她媽媽後來插進來搶了她的角色,其他人應該是來自其他地方。”
郭洋皺眉,“導演在不同閉塞貧窮的地方選演員,帶到這個私人小島上拍這樣一部電影,這裡面沒有專業老演員,全是這樣的新人演員,不對勁。”
一場大陰謀的味道,恐怕連二娃都能聞到。
夏白:“去各個窮鄉僻壤找演員,應該也需要不少錢?”
郭洋:“那些投資人很有錢。”
夏白:“他們為什麽願意投這麽多錢?”
馬同峰突然想到一個細節,“他們下遊輪的時候,有一個保鏢抱著一個用布遮住的東西,起風的時候我看到了蓮花底座,那個東西好像是我見過的有些家裡供奉的菩薩像,形狀又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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