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了會兒,不放棄地繼續翻看,後面是這個研究團隊的人員介紹,一頁一個醫生。第一頁上面就被人打了一個大大的血紅色的叉,後面幾頁也全是。
盯著那紅色“×”看了幾秒,夏白跟二娃確認:“這是在207找到的?”
二娃看了一眼,他記憶性很好,用力點頭,“是207沒錯。”
“你們兩個在這裡整理線索,我找207這個人問問。”夏白說。
“好呦。”
夏白從六樓下到五樓,沒有繼續向下走,他調出一個死屍在樓道口待命,後腦杓上一根頭髮變成了細細的小蛇,向昌禾的房間走。
那裡已經沒人了,房門大門著。
夏白走到門口,看到昌禾坐在房間的地毯上,她旁邊是躺在地毯上,穿著一條裙子的宛宛。
夏白在門口站了好幾秒,才開口:“她死了。”
“她死了。”昌禾說:“我好不容易把那群人趕跑了,回來打開櫃子,就看到她已經死了,我給她裹著的被子,被她掙扎開了,我不知道衣櫃裡有一個突出來的釘子……怎麽會呢,怎麽會有一根突出來的釘子呢。”
夏白看向宛宛的屍體,太陽穴上有一個血窟窿。
“死了也好。”昌禾說:“死了就解脫了,不管是羞恥怪物還是媽媽。”
“嗯。”夏白隻輕聲回應,“我要去207找線索,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你先去,我晚點再去。”
“好。”
夏白走了一步,轉身靠在牆上慢慢呼吸,盯著走廊頂上的雕花無神地看了幾秒,捏了捏耳朵,去207了。
207住的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女人,夏白從入住登記上看到,她叫楚靜。
夏白敲了兩下門,裡面沒有回應,他加重力道又敲了兩下,裡面依然沒有回應。
此時天已經黑了,晚飯時間也結束了,楚靜應該在房間才對。
沒有繼續敲門,夏白繞到房子外面,直接砸開她房間窗戶的玻璃,進了她的房間。
房間裡沒有人。夏白沒離開,而是在她房間仔細尋找起來,二娃和雪木妹妹是把能卷走的線索都帶走了,可是有一些是沒法帶走的,比如存在於大件物體上的。
夏白在房間牆上、床上、沙發上等地方仔細檢查。
他又在床頭後面的牆上看到了紅色的叉號,這次是在一個個人名上,夏白看到了在那本醫學雜志上的兩個名字。
看了幾秒,他掀開被子,發現床上的被褥已經破爛不堪。
這家酒店算是中等偏上的酒店,床品很舒服,乳膠床墊上面還有一層薄薄軟軟的鵝絨褥子,此時,這床上的褥子已經被用刀捅得千瘡百孔,裡面的鵝絨滿床都是。
她蒙在被子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用尖刀一下下把床褥捅出一個個洞,每一個洞都能代表她的恨。
除了床褥,夏白掀開沙發上的沙發毯,同樣看到沙發也千瘡百孔,連沙發腿和沙發底都沒躲過。
夏白看著慘不忍睹的沙發底部,想象著她怎麽捅這裡,想了一會兒,轉頭上樓,去605那個抑鬱症醫生的房間。
上次他和凌長夜進來檢查後就把門關上了,此時門依然是關著的,夏白走到門口仔細聽,才聽到裡面確實有動靜,近乎“噗噗”的聲音,更沉悶一些。
他用力踹開門,看到207的年輕女人,正背對他蹲在王醫生的屍體旁,臉頰兩邊的頭髮上一片濃稠的黑紅。
她在對王醫生的屍體做她對床墊做過的事。手起刀落,一下又一下。
她的身體在顫抖,但夏白知道她一定不是在害怕。
“楚靜!”夏白走過去看了一眼王醫生慘不忍睹的屍體,拉住楚靜舉起又要落下的手腕,“你為什麽這麽恨王醫生?”
楚靜瘋狂地掙扎了起來,好像不讓她捅王醫生的屍體,她渾身難受,想要爆炸,她嘴裡發出不明的嘶吼聲,胳膊差點扭斷了。
可是,她還是沒能掙開夏白的手,她轉頭看向夏白,滲血的頭髮下,染了血的眼睛滿是仇恨地盯著夏白。
“啊啊啊啊啊啊!”她衝著夏白嘶吼著,張嘴就要咬夏白。
夏白平靜地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握著她手裡的刀子一個轉折,將她手裡的刀子捅進了她的身體裡。
她被彩鬼寄生了,仇恨怪物。
楚靜睜大眼睛一點點倒地,身體裡新鮮的血和有些腐朽的血交融,上面又有一層紫色的氣忽地散開。
夏白呼了口氣,又看了看這個房間,帶著疑惑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二娃問:“找到了?”
夏白:“找到了。”
二娃:“哦。”
“整理好啦。”二娃指著房間裡的東西說。
他和雪木妹妹一起,按照房間號給夏白把搜來的東西整理好了,這樣,如果夏白發現有用的,就可以像剛才那樣,去找物品的主人。
夏白繼續看207那幾個,原本他們都以為王醫生是抑鬱症自殺,後來又覺得他和其他人是因為情緒怪物死的,沒其他內幕,207楚靜的出來,以及對他的恨,讓夏白覺得可能有什麽是他們沒抓住的。
這幾個東西,最有用的就是那本雜志,除了雜志,還有幾個本子。可能是看它們像是日記本,兩隻才把它們帶來的,實際上是一本非常簡單的工作記錄,上面只有上班打卡時間,吃飯時間和下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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