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夏白聽到什麽動靜,快步推開窗看向窗外。
天快黑了,遠處火紅的夕陽即將被昏暗吞噬,隻留下一條長如流星的尾巴。
村民們在村長的帶領下,拿著鐵鍁木棍等,舉著火把圍了上來。
“人呢?”
“快滾出五姑村!”
“快走,我們五姑村不需要你們!”
夏白看到旁邊凌長夜也打開了窗戶。
藺祥的聲音很大,“劉福他老婆一定把我們打聽薛麗谷的事告訴村長了,憤怒的村民們要把我們趕出五姑村!”
“呵!”符雨情冷笑,“村長本來就想讓我們早點走,現在他終於有機會了。”
“那怎麽辦?”井延說:“好多人啊,我們打不過吧,而且我們不能打他們吧?”
凌長夜:“既然已經暴露了,就把這當成一個機會用吧,難得這麽多人都在。”
這熟悉的味道,井延立即知道他要做什麽了。
藺祥也知道了,他先轉移村民的注意力,製造一個不設防的提問環境。
他從窗戶上跳下來,舉著雙手順著他們說:“大哥大姐,大叔大姨們,你們聽我說,我們打聽薛麗谷是因為,我們覺得怪病就是她的可怕詛咒,我們想找出破解詛咒的辦法。”
“你們也想知道,是不是?我知道你們都被怪病折磨得太苦了。”
前排的劉福老婆眼淚都出來了,和她一樣的還有另外兩個村民,其中有一個淚流滿面的村民用袖子擦了一般把臉上的雷,委屈地哭道:“到底造了什麽孽啊!沒完沒了的。”
藺祥順著他們的話說:“我知道你們很委屈,很痛苦,我們的同伴也有被詛咒的,我們也感同身受的委屈啊,有一個同伴他……他已經死了。”
“薛麗谷怎麽這麽狠毒,她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罷休啊!”
“我們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啊,明明什麽都沒做錯,為什麽這麽要承受這一切啊!”
他們站在二樓可以清楚地到看到,這一群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村民,他們的悲苦、委屈和憤怒,寫在他們日夜難免的黑眼圈裡,寫在他們衣物上沒心情洗的血漬上。
夏白又看向藺祥,他比在和平醫學院副本時進步了好多。
“我知道我知道!”藺祥面露悲痛,“還有那個受人尊敬的老人,竟然被她害死了。”
“是劉伯啊。”
“是村長他……”
“別說了!”村長那個小眼睛第一次紅了,他說:“這群人才不是為了給我們破解詛咒,哪有破解詛咒讓我們說我們汙蔑薛麗谷的!他們就是不安好心,我們把他們趕出去!”
“等下!”藺祥大聲吸引村民的注意力,“我們真的找到了破解詛咒的辦法,你們聽我說,破解詛咒的方法就是……”
凌長夜用高音接了他的話:“怪病出現之前,薛麗谷真的用蠱傷害你們了嗎?”
幾乎是在他話落的同一秒,夏白大聲喊:“薛麗谷住在哪個吊腳樓?”
井延愣了一秒,立即挨個看向眾村民的心裡話。
“還用說嗎?”
“我在床上躺了那麽久!”
“他果然還是不信!”
“我孩子被她種蟲種死了啊,我恨她!”
“村東頭那個吊腳樓。”
“肉刺裡全是蟲子在爬啊。”
“97號。”
“她為什麽啊,我們村從沒對不起她過。”
……
村民的心裡話紛紛冒出來,帶著他們的疑問、憤恨和不甘,在這個黑夜裡一起湧向井延。
“他們果然沒安好心!”村長最先反應過來,“快把他們趕走!”
夏白問:“薛麗谷住哪裡?”
井延:“村東頭97號吊腳樓!”
凌長夜拎起二娃:“就去那裡!”
玩家們紛紛從二樓跳下來,直奔村東頭。
這兩天走家串巷,他們對這個小小的五姑村已經很熟悉了,因比村民快一步出發,他們堪堪在被村民抓住之前,衝進了那個破舊的吊腳樓。
“不是要去暗樓嗎?怎麽來這裡了?”符雨情問。
夏白:“去暗樓他們可能會更憤怒地衝進去趕我們走,來這裡他們不一定敢進來,我們還能找更多線索。”
既然村民對薛麗谷這個草鬼婆的名字都諱莫如深,那麽對薛麗谷住的地方一定也很抵觸,不敢進來。
果然,村民們追到這裡後,就下意識後退了,一邊退一邊盯著地上,生怕有什麽蟲子爬到他們身上。
幾個玩家松了口氣,或扶或坐地大口喘氣。
井延拍著胸口說:“李桂和劉福,以及這些好多村民都沒說謊,薛麗谷確實是個害人的草鬼婆,他們中很多人真實地被薛麗谷害了,薛麗谷在孩子身上種蟲,用人的肉刺養蠱,還偷人錢財,好多……”
陶寶寶問:“你的技能是不是能看到人心啊?”
很顯然,他的技能瞞不住了,井延便直接說了,“我的技能是能看到人的心裡話,心裡話是我看過去之時,目標對象人心底意識的真實反應,這些是剛才凌隊問他們時,我在看到的當時他們的心裡話。”
“果然啊,這個遊戲的真相遠不是一猜就能猜到的套路。”符雨情說:“薛麗谷不是什麽可憐受害人,被村民害死後詛咒他們。”
井延:“那藺祥那個推測正確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了?我們現在就趕緊地找線索驗證吧,等下村民要是放火燒樓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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