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眉:“果然一點重量都沒有。”
可是,他們說的都被遊戲判定為有效了。夏白摸著手機面容呆滯,他就這樣簽了攻堅隊隊長和積分排行榜第一的兩個大佬?
他們又說了幾句話,便各自回房了。
夏白盯著遊戲app多出來的兩個預備死屍看了好一會兒,點了下聊天軟件,手機進了遊戲後就沒有網了,只能打開遊戲app。
夏白想了想,掏出了一個寶貝。
凌長夜洗完澡,正要躺到床上時,動作忽然停住了。
他面不改色地垂眸,看到一隻灰紫色的鬼手正從床底伸出來,陰冷的氣息逼得他腳踝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武器正要被調出來時,鬼手張開,露出裡面的一張小紙條。
“……”
見他沒動,鬼手拽了拽他的睡褲,讓他拿紙條看。
凌長夜撿起紙條,上面寫著:“生效了。”
他知道什麽生效了。
找出筆回了一個“嗯”字。
過了一會兒,鬼手又來了,“你在這個遊戲裡好像沒那麽開心。”
凌長夜愣了一下,過了幾分鍾才回:“第一次吹哀樂,第二次念追悼詞,能開心?”
鬼手又窸窸窣窣地來了,“沒想到你還會吹嗩呐,還吹那麽好,我聽過《哀樂》。”
凌長夜盯著紙條看了好一會兒,回:“機緣巧合學了下。”
夏白也盯著這張紙條多看了會兒,凌長夜經常一副閑散貴公子的樣子,真的不像是會吹嗩呐的。
從和諧電影院得到的鬼手獎勵非常好用,轉道去了楊眉的房間,問楊眉:“隊長有什麽親人去世了嗎?”
楊眉很快回:“爸爸啊,你竟然不知道?”
夏白茫然地回:“我該知道嗎?”
楊眉一點也不體貼鬼手的辛苦,隻回了:“……”
夏白錯怪他了,他又回了好長的一張紙,一次性把夏白的疑惑全解答了。
“你竟然不知道?隊長的媽媽是女首富啊,你以前竟然沒在網上喊過媽媽嗎?沒看過隊長爸爸去世的新聞?隊長的媽媽原本隻位美太太,家業是隊長的爸爸的,大概七年前吧,隊長的爸爸消失了,半年都沒找到他的任何痕跡,後來被認定死亡,辦了葬禮。好多親戚盯著他們的家產,沒想到大家都以為是嬌妻的隊長媽媽,比爸爸手段還厲害,不僅守住了家業,還成了女首富。隊長一直不太相信他爸爸死了,到目前還沒放棄尋找。”
夏白躺到床上,盯著打在牆上的一簇光看。
石丹鳳和尤莫寒在尋找他們的兒子,他在尋找他們家的喜神,凌長夜在尋找他的爸爸。
那麽多人在尋找的路上,在這艱難的世界裡。
這一晚上,練習生們沉沉地睡著了,即便噩夢還是會出現。
有的人記得很清楚,在夢裡經常出現的東西。
還有一些人,在夢裡漸漸忘了很多東西,曾經熟悉的東西開始模糊。
胡弈航半夜又坐了起來,茫然地坐在鐵架床上,過了好久才轉頭看向對面床鋪,那裡空蕩蕩的,他眼裡更加茫然。
廖曼妮半夜被吵醒,看到搬到中等宿舍的光頭正喝水,她盯著那瓶水好久,茫然地舔了舔唇。
馮勝在睡夢中一直抽鼻子,夢裡媽媽帶他逛公園,問他:“公園的桂花香不香?媽媽最喜歡花香了。”
在媽媽的著急中,他抱著頭蹲下了。
他好像感覺有什麽在他身體裡流失,非常重要的,他生命的重要組成部分。
媽媽最愛的是什麽?
周一早上五點。
所有練習生在鈴聲中起床,結束了短暫的休息。
【請所有練習生到演播廳集合。】
在去演播室的路上,夏白被胡弈航撞了一下,胡弈航立即跟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前面有人。”
道完歉他就走了,走到負一層,四處張望。
夏白跟凌長夜和楊眉說:“他有點奇怪。”
“是的,我看到他直直地撞到你身上了。”楊眉說:“他換了死人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看不見了?”
“他能看得見。”凌長夜看向猶豫地走進演播室的胡弈航,“他只是看起來不認識夏白了,好像沒進過演播室。”
“也不是。”凌長夜搖頭,“他應該知道演播室,但是覺得陌生。”
三人有意放慢腳步,觀察著整過容的玩家,在他們身上都看到了或多或少的茫然。
看到馮勝就要過來了,凌長夜手裡出現一瓶香水,在他面前的樓梯扶手連噴好多下,馮勝經過時,用力地聞了聞,臉上露出了一瞬間的茫然。
他也還有嗅覺,但他對這個味道也是茫然。
楊眉:“怎麽回事啊?他們的視覺和嗅覺都在,但是不記得了?還是他們的視覺錯亂了?”
夏白想到鍾子倉說過鬼借助五官入侵,“是眼睛主人的視覺取代了胡弈航的視覺,胡弈航現在腦袋裡全是眼睛過往看到的東西,而自己過往看到的東西都不在了?”
楊眉不自覺地“啊”了一聲。
他不能想象這會變成什麽樣。
對於一個視力正常的人來說,人生就是由他所看到的一切組成的吧,他獲取的一切都離不開眼睛這個窗口,知識、感情,所有。
如果被另一個人的取代了,這個人算是哪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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