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強行忍住的笑,也能輕易被捕捉。
“姐姐笑啦!姐姐不怕疼了呀!”林柚一努力掙脫林輕竹的大手。
林輕竹的臉瞬間變得板板正正的,想著如何挽回她姐姐的形象時,林柚一從衣服口袋裡掏啊掏,掏出了一顆糖。
“姐姐,給!”
小朋友的衣服口袋裡總是能掏出些意想不到的零食。
林輕竹手頓了一秒,就被林柚一的小手給壓下,把糖放在手掌心。
見林輕竹半天沒有拆開,歪著腦袋問:“姐姐四不會次糖糖?那柚柚幫姐姐剝開呀!”
他一隻手剝開糖紙有些費力,弄了會兒在弄開,而後傾身把糖塞進林輕竹的嘴巴裡。
小孩子的糖基本是奶糖,甜膩又粘牙,輕輕一抿就化開,充斥著林輕竹的口腔。
林輕竹這麽大了不喜歡吃甜膩的東西,但高強度的糖瞬間刺激了她的味蕾,抵擋了因為鼻塞而發苦的舌尖,手背上的疼痛漸漸被緩解。
她挪了個身,還是平常那種嫌棄的語氣道:“還挺好吃的。”
林柚一眯起眼睛笑,“嘻嘻,姐姐稀番就好呀!”
“我才不喜歡。”林輕竹把嘴裡頭的糖轉了個彎,瞧著在旁邊活蹦亂跳的小人,忍不住道:“別亂動,到時候針走位了,還得再扎一次。”
“哦哦,好噠!謝謝姐姐!”林柚一朝著林輕竹飛了一個吻,乖乖坐好。
“哼,慣會撒嬌的小鬼。”林輕竹說是這麽說,嘴巴上的笑容都快要掛到耳朵旁了。
在他們附近全程圍觀沒有插話的林氏夫妻,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會心一笑。
……
林家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縮在父母懷裡吸著鼻子繼續打著吊針。
林柚一早早地睡在了林冠清的膝蓋上,而林輕竹被譚瀟瀟叫去附近的空床位睡覺。
林輕竹嫌髒不肯睡,非要靠在椅子上睡,譚瀟瀟隨她去了。
等到林輕竹睡著了,譚瀟瀟才起身摸了摸林輕竹的額頭,又摸著林柚一的腦門,一臉擔憂:“輕竹吃了藥打了針就沒怎麽發燒了,可柚柚怎麽還燒著?”
林冠清低垂著頭,碰著林柚一的小額頭道:“可能還要一會兒,溫度瞧著和剛才差不多,你也不用太擔心。”
“哎,算了,我去給他們兩個買點粥喝,這大半夜,都該餓了。”
譚瀟瀟要起身,被林冠清給攔住了。
林冠清牽著譚瀟瀟的手道:“我去吧,外面黑,又下雨,不安全。”
兩人小心翼翼交換位置,避免吵醒林柚一。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人的吊瓶都打完了。
林輕竹困頓地打著哈欠,裹著她爸給她的外套,靠在譚瀟瀟肩膀上,任由譚瀟瀟帶著她走路。
林柚一被林冠清抱著,張開嘴巴睡得很香。
譚瀟瀟去把車子開過來。
幾分鍾後大夥兒上車。
林冠清和譚瀟瀟照舊坐前面,林柚一由於在睡覺,讓林輕竹看著,就沒有用兒童座椅。
林輕竹在醫院睡了會兒,現在橫著一條腿給林柚一當安全攔,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她被父母當成林柚一的保鏢,林柚一睡得倒是十分香甜。
兩隻小手爪握成一個小拳頭,小嘴唇泛著粉紅色,兩頰的小肉被壓得靠前。
或許是鼻塞,睡覺時總張著嘴,呼吸也比之前沉。
他小小一個人,躺在車後座,人畜無害的模樣,總是想讓人欺負。
林輕竹心頭升起惡趣味,她伸出食指,往林柚一細嫩的臉頰戳著,有時候往林柚一的小嘴巴戳了戳。
睡夢中的林柚一被人打攪了,兩隻小手揮了揮,繼續睡著。
林輕竹停了會兒,又伸出魔爪,把林柚一的嘴巴給合上,又拿手指橫在林柚一的鼻尖。
等到林柚一自動張開嘴巴,又收了回去,手指改戳林柚一的面頰。
這會兒林柚一正夢見一大片雞翅向他飛過來,全都長著翅膀,排著長隊,整齊地來到林柚一面前。
林柚一長大嘴巴準備接住這些熱乎乎的雞翅,他就被雞翅一個擺尾扇了一巴掌。
接著他就醒了。
他醒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家裡的地下停車場了,林輕竹急急忙忙收回了手,裝作無事發生。
林柚一呆呆地坐在位置上,譚瀟瀟喊了他好幾次,表情還是木木的。
譚瀟瀟怕林柚一燒傻了,急忙下車檢查林柚一的情況。
林柚一回過神,紅著眼睛,委委屈屈地對譚瀟瀟道:“媽媽,雞翅翅不稀番柚柚,雞翅翅打了柚柚……嗚嗚嗚!”
旁邊的林輕竹差點笑出聲。
譚瀟瀟橫了她一眼,輕哄著林柚一。
“怎麽會打柚柚?雞翅哪裡有這麽大的力氣?”
“不四不四噠!翅翅好大好大噠!它整個身子一扭,就打了柚柚一下噠!”
林柚一沉浸在夢裡,旁邊的林輕竹都快要憋不住笑了,他還在巴巴地說著:“四不四柚柚次了太多翅翅了,翅翅不高興了?”
譚瀟瀟把人裹成一個球,抱下車,“沒有的事。”
林柚一揪著譚瀟瀟的衣角,還在嘰裡呱啦說著,偶爾冒出一兩句打他的雞翅壞話。
這一整晚,林家人折騰得夠嗆,白天醒來的也很晚。
譚瀟瀟是上午十點起了,匆匆忙忙去了工作室,林冠清負責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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