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皇家魔法學院,有人躲在暗中,封印了他三秒的魔力。
他後來有想過可能對他出手的人,至少,應該是個之前十分低調,但又極為強大的存在。
帕圖斯家族,帝國的伯爵,伴隨著艾朗帝國而長盛不衰,某種意義上,甚至比費特烈公爵還要強勢,卻更加低調。
這個家族千年來的詛咒,是否意味著,他們以此為代價,換取了某種超凡的力量?
難道……
“哥哥,”伊洛斯聽不出什麽情緒的聲音,在顧箋耳邊響起,“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顧箋收回思緒,對上伊洛斯的目光。
站在這隻小龍的角度上,他應該並不清楚,當時有人在暗中出手,封印了我的魔力。
……暫時不要告訴這隻小龍好了。
畢竟,這只是一個猜測。
顧箋搖了搖頭,說:“沒有。”
伊洛斯看了他幾秒,說:“好吧。”
然後抬手,將一個編好的花環輕輕戴在顧箋頭上:“送給哥哥!”
顧箋看著他編了一路的花環,笑著說:“好看。”
心靈手巧的小龍!
“讓一讓!讓一讓!”
“獵人們受傷了!”
回到部落,入口處一陣喧囂,幾個渾身是血的獵人被抬了進來。
部落的祭司,妲妮爾從石屋中走出,匆匆趕到傷勢最重的獵人面前,蹲下,雙手合十。
“光明神,慈悲的萬物之神,偉大的戰神之神,請賜福於我。”
沒有咒語,僅僅是簡單的祈求,下一秒,治愈的微光,從空中降臨。
獵人的傷勢緩緩痊愈,在他的道謝聲中,妲妮爾起身,轉向其他人——
不用她出手,那幾位獵人已經一臉懵地坐起,傷勢痊愈,沒有留下一點疤痕。
他們身邊,站著那位白金衣袍的年輕魔法師。
妲妮爾似乎微微愣怔了一下,帕夏婆婆上前,感激地說:“感謝魔法師大人,您……很擅長治愈魔法嗎?”
顧箋:“還好,需要幫助嗎?”
“那……”帕夏婆婆回頭,和妲妮爾對視一眼,“能否請您,為我們治療一個女孩?”
一間石屋,靠裡面的床上,蒼白的少女靜靜地躺著。
她的眉眼與妲妮爾有幾分相似,只是臉頰凹陷,整個人瘦得如同被一層皮包裹的骨頭。
“丹妮已經躺了三年了。”
帕夏婆婆說。
“她是妲妮爾的妹妹,三年前,還沒有成為祭司的妲妮爾生了一場重病,丹妮為了她的姐姐,深入森林尋找草藥。”
“等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倒在地上,再也沒有醒來。”
安雅道:“她遭到了魔獸襲擊嗎?”
“沒有,”帕夏婆婆歎氣,“這片森林沒有魔獸,我們也不知道她昏迷的原因,三年來,部落裡的人都對此毫無辦法。”
她們說話間,妲妮爾安靜地站在窗邊,捧著一個花盆,花盆裡,一朵潔白的小花迎風飄搖。
顧箋望著床上蒼白而虛弱的少女,嗓音清悅:“光。”
聖潔的,璀璨的光,象征著複蘇與新生,希望與溫暖。
震驚於那神聖的氣息,一下子,帕夏婆婆望向顧箋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只是,很可惜,這一次,希望沒有降臨。
顧箋等待片刻,搖了搖頭:“抱歉。”
光明魔法,無法讓昏迷的少女蘇醒。
帕夏婆婆並不失望,顯然已經習慣了:“唉,光明神庇護,希望丹妮能早點醒來。”
提到光明神,她似乎想到什麽,看著顧箋,神情明顯多了一份尊敬。
顧箋卻是沉默不語。
剛才,他探查了丹妮的情況,這個少女……分明已經沒有生機了。
她的生機被掠奪,只剩下一副空空的皮囊,要讓她蘇醒,不亞於起死回生。
這種情況非常特殊,連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畢竟,失去生機就等於死亡,身體也會歸於塵土。
除非……被神明注視。
但,注視她的是光明神,還是惡神?
顧箋微微偏過目光。
妲妮爾依然捧著花盆,望向自己的妹妹,相比於早就對丹妮的蘇醒不報有太大期望的帕夏婆婆,她的眼中有明顯的失落。
安雅安慰地拍拍妲妮爾的肩膀,伊洛斯拉拉顧箋的手,顧箋和他一起出去了。
帕夏婆婆隨後也走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她和部落其他人說了什麽,很快,一些人看向顧箋的目光同樣充滿了震驚與尊敬。
當天晚上,為了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部落舉行了熱鬧了篝火晚會。
篝火,烤肉,特有的果酒。暖黃的火光照亮了夜色,迸起的火星如墜下的星辰。年長者臉上掛著微醺的笑容,年輕人圍著篝火跳舞,小孩子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鬧。
顧箋端起一杯酒,嗅到清香的酒味,淺嘗一口,入口微微酸澀,很快泛起了甜味。
顧箋又喝了一口,偏過頭,伊洛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哥哥,我也要。”
他指的是顧箋手中這杯。
“不行,”顧箋微微拿遠一點,“不準喝酒哦。”
伊洛斯露出一點委屈的神情:“為什麽?”
顧箋有理有據:“因為你喝了會變成醉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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