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這裡沒有陣法的痕跡....”秦衡喃喃道。
說完,他又蹲下來,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然後蒼白著臉摸上腳邊的小‘常青樹’,毫無回應的小‘常青樹’讓他的心底愈沉。
按理來說,就算是陣法也不能抹殺所有生靈的生氣,尤其是守護墓主人的常青樹更是已經和墓主人連在一起,就算墓主人的生氣已經消失,死氣總得留下吧?
但是現在....常青樹一點回應都沒有,難道這個墓主人已經去投胎了?
他又走幾步,摸了摸旁邊那一顆小‘常青樹’,還是沒有反應....直到他確定周圍一片常青樹都沒有回應,這才停下來。
不是陣法,也就不是陣法吸引來的煞氣,但是鬼氣卻凝聚不散,說明這裡有一隻大鬼....但是不管秦衡怎麽看,這裡的鬼氣都沒有一個中心點,反而是均勻的籠罩在這一片墓地上。
總不能是清逸園成精....等等,還有一種情況....
秦衡回頭,摸了把墓碑,像是....漢白玉?
他看不清周圍的建築,也從來沒有來過清逸園,自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但是從墓碑的高矮和用料來看,附近幾座墓碑的用料顯眼很扎實,兩座墓之間的距離更是遠,這也就代表著墓主的家人並不缺錢。
秦衡回想起之前到侯建木的辦公室應聘時,見過的清逸園布局圖。
清逸園建立之初就以‘貴’聞名,主打的就是給墓主活人一般的待遇,所以墓碑與墓碑之間相距甚遠,下頭甚至能打造出一間面積狹小的房!
正因為這樣,這裡的墓幾乎被叫出天價,但最貴的卻是環繞著墓中心石像的那一片。
而這裡的墓....他左右張望著,確實是呈環狀包圍....他往右走幾步,繞過身前的墓往他後面走。
布鞋和石磚的接觸幾乎沒有聲音,但是在寂靜的環境下,那點摩擦聲竟然也被放大,秦衡走上三層台階,經過一座墓繼續往上走,再走上三層台階,秦衡抬頭一看.....猙獰的龍頭正對著他,沒有被雕刻過的龍眼已經被一片煞氣籠罩,流動間讓人恍惚覺得龍的眼睛在動!
......
侯建木一大早就起來了,飯也沒吃就坐在自家沙發上抽煙,然後苦笑著送走老婆和上學的孩子,一直乾等到八點,才急急忙忙跑到清逸園附近的警察局,找接手清逸園案件的裴警官。
“什麽?!你們又招了個人?!”裴奇文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連手邊上剛買的熱乎乎的豆漿被打翻都顧不上,“我不是說了不要招人嗎?!”
裴奇文年紀輕,性子也急,聽到侯建木的話更是氣衝衝吼道,“你是不拿人命當回事是吧?你這是謀殺!”
侯建木一個中年人被他吼地縮成一團,再加上他自己也心虛,此時磕磕絆絆道,“這個人...這個人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清逸園現在有多凶你不知道?”年輕的警官站在男人面前,不再看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的中年男人,轉頭滿臉怒意道,“三木!叫上李老師跟我們走!”
還叼著肉包的年輕男人一愣,“現在?”
裴奇文瞪他一眼,“現在!”
清逸園的案子最開始並不是裴奇文負責,畢竟剛開始清逸園還沒有現在這麽邪門,一個個活人栽在裡面。最開始清逸園報案只是說‘丟失’了幾個墓主....偷屍這種行當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放在其他那些偏僻的小墓園,可能墓園老板都不打算追究,隻把棺蓋回去了事,省得還出么蛾子,但是誰讓清逸園那些墓主的家人一個個都不是善茬,再加上丟的‘人’太多....清逸園老板也實在是怒了。
結果這件案子查到最後,竟然已經不受控制......從最開始那個晚上守園的人死了之後....這件事情就從普通案件轉成了刑事案件,也就到了裴奇文手裡。
裴奇文剛接手時,他也是當正經案件辦的;當時大家都以為這是什麽邪/教作祟,在這裡犯法搞人祭,直到死的人越來越多....每晚守在墓園旁邊的裴奇文和整個小隊更是到點就睡,準時的不能再準,城北分局的局長就知道,事情麻煩了。
這種事情,最怕傳出去引起恐慌,所以城北分局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清逸園,不許知情人往外傳。
城北分局更是第一時間往上面報,指望著上面派個人下來解決這件事,只是清逸園死的人雖然死法殘忍,但實際上人數比不上那些大案,再加上最近不知怎麽地出事的地方也多,所以派往他們這裡的人現在還被困在上一個任務裡,就算來得再快也要再等幾天。
分局局長和裴奇文思來想去,要拖過這幾天也只能對不起那些墓主了....丟死人也總比死活人來得強。
所以裴奇文叮囑清逸園的管理人員侯建木,清逸園已經被警方封鎖,一定不能再招守墓人,誰知道.....他沒好氣地看了侯建木一眼。
侯建木假裝沒看到他的眼神,心裡苦澀不已:說實話,他不是個心狠的人,他也知道裴警官這麽交待他是為了什麽,但他不是狠人他老板是啊!
清逸園這事一出,不知道多少家屬來鬧事,瞞都瞞不住!而且當時他老板可是簽了入園協議,這些丟失的墓主都不知道要賠多少錢,要是再丟....整個清逸園都乾不成了!
比起已經簽訂協議需要賠償的墓主丟失......上了保險不需要老板承擔任何責任的守墓人‘丟失’,不是更加劃得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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