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側只是猜測,他沒有確切的證據,也無法反駁江也的這句話,但是江也說話的語氣讓他聽著不太舒服。
江也損起人來很惡毒,試圖讓對方知難而退,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你該不會真的代入進角色裡了吧,你真的以為你就是程書清,我就是莫莉了?”
說到這種地步,陳律都不敢聽下去了,他擔憂地看向了江也,希望徐側不要再繼續問下去了。
徐側聽完江也那句嘲諷,垂下眸,但是很快又重新抬起眼來,正好撞上了江也盛滿笑意的雙眸。
他一怔,眼瞼輕顫了下,而後避開了江也惡劣的神情,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找到一些,關於你的東西。”
江也心中一愣,但沒表現出絲毫異常,“是嗎。”
“你也要繼續聽嗎?”徐側淡淡地看向陳律。
陳律突然被徐側點到名,他愣了會,連忙說:“要是不合適的話,我就先回避了。”
他說完這話,也沒有立刻走開,因為江也和徐側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要陳律自己走掉也不合適,關上門更不合適了,江也還站在他房內呢。
江也眼睛一轉,率先邁出了腳步,他頭也不回,“去你書房。”
——
江也來到書房,卻在書房門口看到了管家。
他不得不懷疑,這管家不已會跟徐側說自己的行蹤了吧。
江也皺眉,然而這管家似乎沒有察覺到江也的情緒,還是一副沒事人的姿態,對江也行了禮。
“你把我在陳律那裡的事,跟徐側說了?”江也偏頭,看著這個兩鬢斑白的老人。
“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這是撒謊。”
“十條規則對我不起作用。”
“是嗎。”
管家客氣地笑著,連上彎的嘴角都是標準的弧度,這幅樣子,讓江也感覺對方有些狡詐,顯得嘴裡沒幾句實話。
江也還在跟管家說這些的時候,徐側已經進到了書房,他坐在辦公椅上,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了幾張紙。
江也見了,不再與管家糾纏,他走進書房,順手帶上了門。
遠遠地看去的時候,還覺得有些眼熟,這泛黃的紙張,有點像陳律寄給莫莉的信紙。
江也便下意識地以為,是莫莉寫給陳律的回信,但是走近了他才看清楚,這些紙上的內容根本不像莫莉寫的。
放在最上面的一張,紙上寫著的都是滿滿的重複內容,字形很青澀,一筆一劃間看不出什麽規律來。
這些字上,卻能看出陳律字跡的影子,就像是寫字的人在刻意模仿陳律的字跡。
只見紙上的內容是:
“莫莉,我是陳律,我回來了。”
“陳律,一九七九年六月十一日。”
這張紙是在程書清的書房內發現的,平時能進到他書房裡來的也只有他自己和管家了。
很明顯,這東西是誰寫的不言而喻。
陳律本人更加沒有必要寫這些重複內容,再把紙留在程書清的書房。
江也初步認為是程書清模仿陳律的字跡,但他為什麽要模仿這個呢?
又是寫陳律的名字,又是用信紙的——江也想到鐵盒子裡的信件,那些信該不會有程書清的在裡面吧?
程書清模仿陳律的字,給莫莉寫信?
荒謬,江也想。
江也看到鐵盒子裡的第一封信時沒認出來,但是那時收到信的莫莉未必沒有認出來,紙上的是不是陳律的字跡。
這些事情過去的太久,江也現在又缺少線索,他根本猜不到裡世界劇情的走向。
徐側在江也面前拿出這些信紙,肯定在懷疑江也了,但是江也不能承認。
於是他裝作不知道,拐著彎問道:“這是陳律給莫莉的信?他們認識嗎?這信又怎麽會在你這裡?”
徐側沒有被江也的話兜進去,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江也的神色,“為什麽會在我這裡你不知道嗎?”
“是啊,如果是陳律給莫莉寫的信,為什麽會在你這裡?”
“....別重複我的話,是我在問你。”
“這是你的書房,上面的字,我看更像是你寫的吧”,江也沒有跟徐側繞來繞去了,他直接逼問,“哦不,說錯了,是程書清寫的,對嗎?”
“程書清為什麽要寫這些,他在模仿陳律的字跡給你寫信?”
徐側總是把莫莉說成江也,這讓江也很是惱火。
他也索性直接省略了程書清的名字,直接用“你”來代替。
“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要寫這些,說不定你喜歡跟別人玩角色扮演呢。”
“因為陳律和你以前就認識?”徐側沒理會江也的胡言亂語,一語點破。
江也輕笑,對徐側的推測露出不屑的神情,“我怎麽覺得是你和陳律以前認識呢,該不會你和我之間只是形婚,你的真愛其實是陳律?”
江也和徐側誰也沒有正面回答誰,他們用問句你來我回地過招,最後徐側竟被堵在了這句話上面。
看徐側的樣子,他現在還不清楚程書清、莫莉和陳律三人之間的過往。
要是知道莫莉和程書清的婚姻,其實是程書清單方面強製的,徐側就不會是這樣的反應了。
江也擺了擺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還以為你有什麽不得了的發現呢,這些東西也值得你當回事,你自己寫的東西不應該問你自己才對嗎,告訴我是想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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