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衣櫃。”
江也的臉色一滯,然後緩緩抬頭。
“這不是你的房間。”
這時,江也松了口氣,拍了兩下自己的胸口,“還好。”
列夫不說話了,他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地盯著江也看。
江也面上閃過疑惑,他歪頭看著列夫,“那這是哪裡?”
“你不知道?”列夫的語氣很平靜。
但是越平靜,江也就知道越不對勁。
“我當然知道這是城堡,我問的是這是誰的房間。”江也皺了眉,摸了摸自己垂到自己臉側的裙擺,“女人的衣服?”忽地臉色一變,連忙就要出去,“冒犯,冒犯了。”
列夫倒是沒攔著他了。在江也看不見的地方,他收起了背在身後的刀。
帶著白手套的手幫江也把衣櫃門打更開了一些,把江也扶了出來。
江也重新站好後,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腰椎,然後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服,“謝了。”
鑒於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他當然不可能會給列夫很好的臉色。那樣就顯得自己太過心虛了。
列夫靜靜地等著江也整理好儀容,“我帶您回房間吧。”
“你還沒說這是哪位女士的房間呢,我給人家添了麻煩,明天要向她道歉才行。”江也說。
“這是個沒人的房間。”
“真的?”
“真的。”
江也松了口氣,擰緊的眉間也松開了,“那就好,那就好。”
“這邊。”列夫站在前側方,朝這江也微微彎腰,做了一個指示方向的手勢。
“嗯。”
這一次江也的眼神沒有亂飄,也裝作沒有看到床上的紗帳後那雙瞪得很大的圓眼睛。
他能感知到在自己和身邊的列夫錯身而過的時候,列夫稍微抬起了頭,視線一直放在自己的後腦杓上。
在江也經過門口的時候,他斜眼往旁邊的櫃子上看去。
那個被自己親手擺在花瓶後方的燭台已經不在了。
江也突然在門口站定了,他回頭對上了列夫的視線。
這一瞬,列夫眼中的寒意沒有收住。
江也裝作察覺不到這一點,他有些不耐煩,“你送我回去吧。今天中午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也就不跟你追究了。”
“之後還要一起工作一段時間,不好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誰也別提了,也別繼續對我有什麽怨言。”
列夫沒說話。
‘傑德’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但是身為‘傑德’,即使有求於人,也是有骨氣的。
“不可以嗎?”江也說。
這一招有效了,只見列夫直起身,靜靜說道:“您是怎麽過來的。”
江也聽到這個問題,有些頭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老毛病了,如果這個問題會影響小爵爺的話,我會盡早辭掉這份工作的。”
列夫想了好一會,“夢遊症?”
江也點點頭。
“我不會說出去的。”列夫上前,幫江也打開了門,自己先走了出去。
然後在外面抵住沉重的門,“出來吧,我帶您回房。”
江也欣慰一笑,這笑容裡還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了。”
他們不是沿著江也來時的路回去的,而是走了距離小爵爺房間較近的那一條路。
在路上,列夫突然問道:“每位主人和客人的貼身仆人都會定時去往他們的房間,要是發現了人不在房裡,會告訴我或者副總管的。看來古爾德......”
他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似乎在等江也自主接話。
江也也很配合地說道:“那古爾德發現我不在了,一定很著急,我們快點回去吧。”
列夫似乎是沒找到江也的破綻,於是最終選擇相信了江也。
...
江也的房間,大開的房門,澄亮的燈光,擺在玄關處的燭台。
江也和列夫回到這裡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這時候,古爾德正好從屋內急匆匆地走出來。
他先是看到的列夫,便焦急地走到列夫面前,差點就直接跪下了。
但列夫身後的江也大步上前扶起了古爾德,“別急,我在這。”
古爾德聽見江也的聲音,抬頭看著江也,感激淋涕道:“太好了,我還以為您去哪了呢。”
“我有夢遊症,沒有跟你提前說明是我的問題。是列夫送我回來的。”
古爾德站直後,重新看向列夫,“抱歉,是我的失職,我沒有......”
列夫擺擺手,“算了,傑德先生為您求情了,這一次就當做我沒看見吧。”
等到列夫轉身離開,古爾德將房門關上。
江也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就連和他一起演戲的古爾德也回復了原本的模樣。
江也躺回床上,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古爾德的瞳孔擴散,從淺棕色變為幽黑,不一會,整顆眼球都是墨色。
他來到江也的床前,低眸看著床上的人。
沉聲呢喃:“只是像而已,卻並不是他。”
他沒在這裡呆多久,而是轉身離去了。
等到關門的聲音響起,江也再次睜開眼睛。
他抬起手搭在額頭上,換了一個放松的姿勢躺著,斜眼看向門口的方向。
那裡確實是沒人了。
剛才的聲音不是古爾德的,也不可能是小爵爺。這麽熟悉的聲音,好像是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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