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看了眼徐側,這人說完那句毫無人情味的話後,抱著手臂,閉著眼睛,一副不想多管的樣子。
而江也同樣不想和這個詭異的男人發生太多交集。
原因很簡單,他能在對方身上察覺到相似的氣息——已經盡力在扮演好人了,但是卻很生硬。
就算那人對張庭一派無微不至的關心模樣,也能從張庭的肢體動作和表情中看出,張庭對這個男人的抗拒。
這也說明,這個男人不是善茬。
江也不希望自己才剛來這個遊戲,什麽都還沒開始,就要被同為玩家陣營的人給拖累。
那個男人說得好聽,想憑借新人的身份讓江也帶他們,但除了兩個已經自報姓名的男生和張庭,那個男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肯透露,所以他說的也只是客套話。
這麽明顯的客套話,徐側不會看不出來的。
平時的他怎麽會搭理這樣的人,這一次又是怎麽回事。
這一段小插曲之後,他們兩桌人就沒有交流了。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回事,不是同學嗎,怎麽不聊天。”
屠夫出來了。
他這笨拙的主動搭話的模樣,著實費勁。
他手中端出來的一個不鏽鋼盆,還有浮在水面上的若隱若現的頭顱,實在叫人提不起食欲。
要是不看畫面,隻聞得到被香料味道掩蓋的湯,那還算可以。
屠夫把湯上了後,又回去後廚炒菜去了。
青菜也不需要炒,而是把生菜丟進剩下的湯裡面燙熟,再打撈出來,最後再淋上一點醬油,一道簡單又健康的燙菜就做好了。
再去店門口切一點狗肉,再淋上萬能的調味醬油。
全程不到十分鍾就弄好了一桌菜。
屠夫給他們上好了飯菜,指著牆邊的一個小桌子,上面放著一個電飯鍋。“飯在那,吃完自己盛。”
江也率先拿起筷子,扒了兩口飯。
即使在遊戲裡饑餓感不強,但現在就走也不好。
【演繹分+10】
徐側突然在這時抬眼看向對面那桌,眼神裡都是警告。
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放下了筷子,他撐著下巴,笑盈盈地望過來。
“你們不吃了嗎?”
菜才剛上,他就說這種話,很難不讓人覺得他不是故意的。
他並沒有壓低自己音量,屠夫聽到後,走了過來。
一個大塊頭站在桌邊,江也他們四人坐著。
屠夫的身體擋住了店門口照進來的光線,一道陰影完全罩住了桌子,那壓迫感不是一般的強。
他先是看向離他最近的江也,“不好吃?”
江也感覺此時自己要是說錯話,保不準那這人手上的砍刀對準的就是自己。
“我狗肉過敏。”江也笑了下,擺出一臉為難。
“你呢,也狗肉過敏。”屠夫一個個地看過去。
柯樂:“我信狗狗教,有規定不能吃。”
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唬住人了,屠夫沒聽過這個教派,但他們村裡人都知道,有信仰的人是理應得到尊重的。
屠夫:“那你?”
植宿:“吃了會違/法,要坐牢的。”
“哦,這我知道,外國人。”屠夫說,最後看向徐側,“你也是外國人?”
“不好吃。”
徐側說得很直接,似乎是為了讓屠夫相信似的,他還用筷子沾了一點湯水,放到唇上抿了抿。
然後他皺起了眉,那副表情已經勝過了一切話語。
柯樂瞪著眼睛,甚至想要上手想搖醒徐側。
柯樂的內心狂嘯:你到底在說什麽啊,那豈不是顯得我們剛才說的那些話很假!
被人當眾說不好吃,就像在砸店鋪的招牌。
這個足有兩米多高的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突然變了。
因為身高的緣故,又帶著能罩住整張臉的兜帽,沒人會想著要去看他的臉。
當江也仰頭看向他的臉時,那帽兜下的卻全是黑暗。
這個人沒有臉。
也許是遊戲機制的設計,江也並不覺得這一點很奇怪。
只是繼續待在這裡,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了。
江也一下站了起來,但站在他身旁的屠夫抬手按下了江也的肩膀。
坐在江也右側的徐側突然有所動作了,他伸出手朝著屠夫掐去。
別打起來啊!
江也在心中默念著。
在什麽都沒弄明白的時候就和當地人起衝突,是在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但有人比徐側更快,那就是同樣和江也靠牆坐的男人。
他跨過自己的椅子,直接按住屠夫的後脖頸,一腳踹向他的膝蓋,把他對著那一盆滾燙的狗頭湯按了下去。
這一盆湯被打翻了,滿滿當當的湯水流下了桌子。
不好!背包濕了!
江也猛地站了起來,也不管自己被澆了一身的湯水,他拽起過放在地上的背包,拿到了另一邊不坐人的椅子上。
背包不防水,這湯水已經滲進了背包裡面,拉開拉鏈,裡面也在滴水。
江也從隔層裡拿出那份報紙,還好他動作及時,報紙只是濕了一角。
這可是有著兩年歷史的報紙,要是不好好保管,這一份線索就廢了。
但江也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一打開,就看到濕的地方正好是右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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