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的余光在怪物的軀體,手足上流連,試過無數種角度,可就是可是找不到怪物的突破口。
也許是因為和怪物有了肢體上的接觸的原因,他能感覺到怪物身上有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緒,就像是肚子餓了找到心儀的食物,卻不能立刻吃掉的感覺。
突然,一股心安的感覺襲來,江也還來不及查看是怎麽回事,身上這股令他無法掙脫的力道一松,他被放了下來。
這時候,身上的疼痛才如潮水一般襲來,都是處於緊張情況下無法感受到的。
就在江也欲抬頭一探究竟的時候,一瓶玻璃和金屬的柱形裝置朝著江也扔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接過,起初還以為是什麽炸藥,但仔細一看,原來是藥劑。
江也抬眼,看到的就是徐側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他二話不說,就打開朝著自己的手臂注射了進去。這是A01特效藥,罪惡都市特產。
徐側:“他們在地下室。”
江也:“那我先撤。”
徐側:“嗯。”
江也拍拍手,從地上起身,在離開前,他停下腳步,回過頭說了句“注意安全”,之後也不等徐側回應,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直到身後的腳步聲消失,徐側才低聲回應了剛才那句“注意安全”。
在昏暗的屋子裡,正好劈下一道閃電,凜冽的銀光劃過徐側的側臉,正好照亮了他微揚起的嘴角。
但很快,嘴角又放了下來。
還好趕上了,否則,後果將不會是徐側想看到的。
他重新冷眼看向屋內的怪物。狂化後的怪物已經失去了平常的思維,見到任何人,能激起怪物的進攻欲望。
徐側抓緊了手上的一根從【焉】的身上掰下來的長臂,僵硬和鋒利的外殼使這節手臂成為了很順手的武器。
也許是怪物內部之間的天然等級壓製,面前的怪物感受到來自【焉】的氣息,微微膽怯了稍許。
但這雷聲猶如怪物的興奮劑和催化劑,怪物又再次戰勝了天然的骨子裡的懼意,再次朝著徐側發起攻擊,而且這一次攻擊比先前都要更加猛烈。
徐側隻感覺身後涼風襲來,他依靠著直覺一避,躲開了身後想要偷襲的怪物。
他被包夾了。
糟糕的是,徐側在剛才和【焉】的戰鬥中消耗了太多的體力,而這些怪物又進入了近一步的狂化狀態。
鬼怪的吼叫如同夜幕中的驚雷,刺耳而震撼,讓人的心臟猛地緊縮,無法呼吸。
即使是在地下室的安全點,他們仍舊能夠感受到來自樓上的怪物的壓迫感。
賀侃:“怪物的狂化狀態一般會持續到什麽時候,為什麽這一次沒有停,而是又繼續狂暴了?”
“其實怪物的冷靜期已經過去了。”蘇禰說。
賀侃一臉不可置信,“你是說剛才抓走江也的時候,就是他的冷靜期?”
蘇禰點頭,即使聽上去很殘忍,但這也是事實,“後期的怪物狂化狀態只會越來越快,而且只要在冷靜期的時候被怪物看到,也會使他們提前進入冷靜期。”
那麽,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找到最後一個祭品,完成獻祭儀式。
可是這個完成獻祭的過程也不容易。首先要離開安全點去找關有祭品的籠子,然後還要找到新的麻醉劑,在把祭品運送到祭壇的路上,還要保證不被怪物盯上。
一旦出現在怪物的視線范圍內,就算那時候是怪物的冷靜期,也會使怪物的狂暴狀態提前。
拖時間的辦法不可信,和怪物賽跑的辦法也同樣不可行。
江也記得狼人對祭品的氣味很敏感,於是問:“你能聞到祭品的味道嗎?”
雖然他這麽問,但其實江也對能找到最後一個祭品完全不報希望。
首先外面下著暴雨,雨水已經衝刷掉了祭品的氣味。
果然,賀侃搖搖頭。
蘇禰:“要不我們輪流出去找?”
“沒用的。”江也說。
他這一副已經看透一切的語氣,引得蘇禰和賀侃朝他看來。
江也繼續說道:“最後一個祭品已經出現了。”
“在哪?”賀侃話音一頓,然後看向自己。
其實遊戲從一開始,無論是賀侃的籠子下方的符號,還是賀侃唯一不同的非人類身份,就已經告訴了他們第一個祭品的信息。
這個遊戲的最後一個祭品,也就是第一個祭品。
賀侃指著自己,“我是祭品?”
蘇禰:“但玩家要是死了,這個遊戲不也就失敗了嗎?”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沒試過。
這時候江也拿出了自己抽出來的最後一張牌,聽蘇禰說的,這是倒吊者。
而且江也認出來了,這張牌在麥田抽取各自的身份時,在佔卜師的畫面裡出現過。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這張牌的重要性。可這張牌又想告訴江也什麽呢。
“你知道這是倒吊者,是不是也知道這個畫面的意思?”江也轉頭問蘇禰。
蘇禰思考著,說道:“是的,倒吊者有一個最常用的解釋,那就是‘犧牲與奉獻。’”
聽了之後,賀侃罕見地沉默了。他是最後一個祭品,那麽“犧牲與奉獻”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了。
他沒急著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看向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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