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李家槐所熟悉的沈知聿。
“回答。”
李家槐隻好說出了一個名字,“有,是江也。”
就是他,江也才是導致一切事情變得更糟的罪魁禍首。
在江也沒來到罪惡都市前,李家槐就已經預知到之後的局面,都會和一個叫做江也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了。
在七名裡的那一次,李家槐不顧被認出身份的風險也要接近江也,就是為了趕在許多人面前看看這個人。
但那一次還是被左冬察覺並攔住了自己。
經過那一次後,李家槐覺得,那個江也也不過如此。
一個新人根本比不上一手打造如今的罪惡都市的沈知聿。
但是李家槐還要感謝江也,要不是江也,他才沒辦法把植宿從沈知聿的身邊弄走。
沒有植宿干擾的沈知聿,才是真正的沈知聿,這樣的獵罪者工會會長才是李家槐所認識的、崇拜的。
...
“江也。”
沈知聿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沈知聿覺得,自己還是把這個人想的太簡單了,看來江也的存在感弱不是因為江也本身的實力不足,是因為他有意隱藏了自己。
“江也......”
——
【傳送道具使用完畢。】
植宿上一秒還在獵罪者大樓,現在已經在七名裡。
他的思緒混亂得很,體溫也在持續升高。
糟了,是【狂化】。
他的意識不清醒,所以使用傳送道具也沒能精準地到達他們的據點,而是傳送到了別墅的門口。
好在落點不是很偏遠,他只需要多走幾步。
只不過,別墅裡好像有人在說話?
植宿抬頭,視線裡所有物體都在重影,眼中的死物都好像活了一般,一直在植宿的眼前不斷漲大,膨脹到無限大。
這些東西的內部不斷湧動著,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它們之中破體而出。
他的心跳極快,一直在直上直下地打著鼓,力度大得好像要把自己的身體擊穿。
渾身各處都很熱,那是從身體最深處往外散發的燥意。
他心中的怪物也在無限放大,一直在重複這幾句話,試圖通過最讓人心煩的方式去支配植宿的意識。
毀滅毀滅毀滅毀滅——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突然,別墅的門從裡面被一下子打開了。
鍾裕還維持著雙手推門的姿勢,和門口的植宿大眼瞪小眼。
植宿的樣貌恐怖得鍾裕站得這麽近都沒認出來。他的眼白被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吞噬了,只剩下中間驟縮的碧色瞳孔。
外露的皮膚也是不正常的紅,仔細看,還能看見淡淡的大小不等的紅斑。
靠近了,甚至能感覺到植宿身上烘熱的溫度。
在他被衣領遮住一部分的脖子,則是從裡到外爬滿了黑線,這黑線是曲折無規律的,它們只有著一個共同的趨勢,那就是往上爬。
左冬的聲音在裡面傳來,“才一個人?”
他的聲音惡劣起來,變得玩味,“拉他進來。”
鍾裕卻猶豫了,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他不能把植宿放進來。
但是要他不顧左冬的意願,鍾裕又做不到。
於是在內心掙扎一番後,他還是妥協了。
一直不說話的楊杉突然出聲了,他製止道:“不對,等等。”
“晚了。”
植宿幽幽地說。
植宿抓著鍾裕的手臂,把反應過來想要擋在身前的鍾裕甩開。
鍾裕猶如脫線的風箏,身體以極快的速度離地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別墅大門的五米開外。
鍾裕摔在地上,好一會都沒能起身。
他面色扭曲地朝自己被植宿抓過的地方看去,那裡似乎被燙傷似的,瞬間紅了一片。
“嘭”地重重一聲,大門被植宿用力甩上了。
鍾裕瞳孔驟縮,渾身一震,然後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起身向房子踉踉蹌蹌地走去。
他試著推了推門,但被另一側抵著門的植宿堵在門口,根本無法把門打開。
...
植宿背靠著門,身後被鍾裕瘋狂捶動的門一震一震地發出巨大的噪音。
但他抵著門的身子只是輕輕地晃動,鍾裕製造出來的動靜根本無法對植宿造成很大的影響。
他一根根掰著手指,活動著腦袋,發出“喀喀”的骨頭聲。
他脖子上的黑線好像成了活物,開始瘋狂扭動。
“你們,來得正好。”
...
在左冬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鍾裕已經被關在門外了。
他和楊杉第一時間起身,如臨大敵地看著狂化狀態中的植宿。
“植宿.......他這是什麽情況。”左冬說道,“竟然一個人就敢和我們動手?”
楊杉看上去和平時沒兩樣,但他緊繃的模樣也看出了他此時的凝重。
他說道:“不太對勁,植宿好像不太正常。”
在楊杉話音剛落,植宿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別墅的大門也一下子被門外的鍾裕轟開,轟然一聲,大門重重打在牆上,屋內和屋外的三人對視著。
鍾裕還在呼呼地喘著氣,“沒事吧?”
“不對,他人呢!”
所有人並沒有因為植宿的突然消失而放松警惕,尤其是半個身子踏進屋內的鍾裕對危機的感知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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