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家槐的臉色陰沉下來。
“還有”,江也說道,“你還說錯了一個點——”
李家槐此時不知不覺被江也牽著鼻子走了,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什麽......?”
“我真的是好人。”
李家槐一愣,反應過來自己被江也耍了之後,他惱羞成怒地看著江也的笑臉,右手已經悄悄地掀開了校服外套,朝身後摸去。
江也自然是看到了對方如此明顯的動作,李家槐連殺氣都不帶藏的,一副要滅口的模樣。
江也眸色一沉,卻輕笑道:“你剛才還說,我是校園凶案的凶手?”
李家槐全身繃緊不肯放松,與江也的氣定神閑形成對比,“難道不是你嗎!”
他的語氣篤定,沒有絲毫懷疑。
可江也身上沒有絲毫血跡和汙漬,也沒有與人搏鬥之後形成的傷口,李家槐就憑一面斷定江也是凶手,也太過奇怪了。
如果他知道江也是昨天晚上才進遊戲的人,仍然這麽認為的話,那就說明李家槐根本不在意誰是校園凶案的凶手,又或是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凶手。
鑒於昨天晚上李家槐把柯樂留在公廁而自己偷溜走的情況,江也認為李家槐有可能在案發現場潛伏著默默觀察。
否則李家槐也不會剛才一見到自己就跑。
那副樣子,分明是已經認出了江也。
這下江也在對方面前就裝不了“老人”了。
江也稍稍抑製自己因劇烈運動後的呼吸,讓氣息平穩一些,說道:
“我認識植宿,就在剛剛,植宿對我好像還挺感興趣的。”
李家槐的眼睛睜大了一些,看著江也的眼神帶點不可置信,然後又皺起了眉,將江也上下打量了一遍。
雖然李家槐還沒說話,但是江也已基本斷定,自己剛才對於這三個人的關系推斷都是正確的了。
李家槐認識植宿,還知道植宿才是那個校園凶案的凶手。
李家槐沒有管住自己的表情,他的這幅表情透露出來的信息,就在明晃晃地告訴江也:
‘怎麽可能?植宿怎麽可能會對他感興趣?’
江也懶得繼續看李家槐這蹩腳的演技了,直接戳破對方:“你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了,還要裝嗎?”
李家槐原本側著身子,他一前一後的腳,是準備逃跑的姿勢。
此時他的身子正了過來,直面著江也,“植宿是不會隨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的,看來你也不全是在胡說八道。”
他並不認為江也是從其他的渠道得知植宿的名字,因為只要有沈知聿在,植宿的信息是不會泄露的。
這時候,周圍準備看熱鬧的人,在看到江也和李家槐打不起來的時候,又噓聲散去了。
李家槐也放下了身後的手,和江也開門見山道:“找我什麽事,說吧。”
江也左右看了眼,“確定不換個地方?”
李家槐:“給你五分鍾,要問就問,過時不候。”
看來把植宿搬出來確實很有用,雖然李家槐還是一副看著很不情願的樣子,但是好歹也願意聽江也要說什麽了。
江也突然有些感謝自己剛才遇到植宿了,否則就算找到了李家槐,不使點刑訊逼供的手段他是不會說的。
“你把柯樂帶去七名裡有什麽目的,公廁的屍體與你有關?”
江也的話語太直接了,讓李家槐聽了不太舒服,“什麽叫與我有關,又不是我做的,我沒有這麽變態好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前一個問題呢。”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可沒說只要你問了我就一定會說”,李家槐上前,和江也站在並排,雖然身高矮了一截,但李家槐的左手搭著江也的左肩,低聲在耳旁道,“與其問我,你不如去問植宿好了。”
李家槐說完,往後退開一步。
“糾結根本原因沒有意義,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會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沒用,螻蟻只是螻蟻,無法插手他們之間的決策”,李家槐一邊後退一邊說,“你還是想辦法要怎麽把那個傻子救出來吧。”
他轉過身子,背對著江也,又重新隱入人群。
江也全程沒有插話,一邊聽著一邊琢磨著李家槐的意思。
雖然對方說的話既狂放又中二,但是也隱隱透露了不少信息。
首先,李家槐能說出那番話,就代表了他的立場和江也差不了多少,都是被人捏在手裡的棋子。
而李家槐的上司,有可能就是植宿或者黑襯衫男人。
同時李家槐也在提醒著江也,目前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把柯樂從監獄撈出來,知道太多也沒法改變現實。
雖然李家槐的提醒出於好意,但江也並不打算采納他的做法。
貿然救出柯樂雖然會保全一時,但自己的行動也會備受牽扯,接下來的行動他們只會更加艱辛。
不然徐側也不會半夜抓柯樂回去,這何嘗不是徐側給江也的提醒:
不要有太過突出的舉動,不要引起上面人的注意。
李家槐以為江也是在查找公廁奸殺案的真相,但其實不然。
江也想挖出來的,是埋在罪惡都市中更加深層的東西。
李家槐就是罪惡都市這一團亂線中,江也最先找出來的那一條“明線”。
而江也要順著下去,將這一團亂線抽絲剝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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