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襯衫男人的不遠處,就是將學校層層圍起的警車,那邊的警車好像和黑襯衫男人無關,但他的淡定程度卻和周圍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想讓人不注意到他都難。
看來剛才還在教學樓裡時,江也聽到的警車聲不是錯覺,但現在人多又雜,工會的人根本進不去,只能在校外艱難地維持秩序。
江也沒理會這些獵罪者工會的人,他的心思都在那兩個人身上。
如果江也沒猜錯的話,那個學生就是李家槐無疑了。
只是和李家槐認識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那個男人明顯也是認識李家槐的。
因為李家槐朝著那個男人走過去了。
黑襯衫男人見了,也直起身來,面對著李家槐走來的方向。
這下,江也也不急著要去抓人了。他隨著大流慢慢挪出校門後,看著校門兩旁都是大空地,開闊無比,並沒有能遮擋身形的地方。
於是他走到左邊的保安亭,就這麽大大咧咧地靠在牆上。
他的面前還有幾個在等家長的學生,好歹在某種程度上也減輕了江也的存在感。
他緊緊盯著李家槐那邊的動靜。
...
李家槐走到黑襯衫男人的身邊了,他們開始說起話來,但是隔得太遠,又太吵,江也聽不見。
但是看那兩個人對話時的姿態,能看出黑襯衫男人的地位是比李家槐高的。
這時候,江也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
他朝著左手邊看去,就看到一頭熟悉的白發。
“你不是要找人嗎?”植宿看樣子像是剛從裡面出來,他問,“找到了嗎?”
江也不知道對方問自己這個做什麽,植宿看起來不像是這麽關心別人的人。
“找到了......?”江也一邊說著,一邊往剛才那處看去,但是停著黑色轎車的位置已經沒有那兩個人的身影了。
江也皺眉,開始往右邊的道路看去。
果然,李家槐又往那邊去了。
而那個黑襯衫男人,也就在剛才,走到了江也和植宿的面前。
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掐了煙,他很自然地伸手過來,接過了植宿的書包。
江也內心一怔,但是不把驚訝表現在臉上。
沈知聿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植宿身旁的江也,“認識?”
他問的是植宿,但植宿又反問了江也,“算是認識吧?”
雖然這兩個人很可疑,但是一旁還有快要脫離江也視線的李家槐,江也在兩者之間,選擇了李家槐。
於是江也沒回應植宿,也沒在這兩個人之間待下去,“我找到人了,先走了。”
江也離開,朝著身後的植宿擺了擺手。
...
“學校出事了,是你做的?”
“嗯,我把他們都殺了。”
“做得好。”
植宿沒有說話。
沈知聿並不關心江也去幹什麽了,但植宿不一樣,他的視線還放在朝李家槐追去的身影上。
沈知聿在原地等了一會,也沒見植宿要走的意思。
“不走嗎?”
植宿的眼中有點興味,“你知道他的吧?”
他沒有直說江也的名字,因為李家槐本來就跟他們認識。
除了李家槐之外,植宿口中的“他”也只有江也了。
沈知聿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看著植宿的側臉,觀察植宿此時的情緒。
植宿沒等到沈知聿的回答。
他等江也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後,才抬起頭,對上沈知聿探究的眼神,“昨天晚上,他不是和另一個人一起被抓去工會的嗎?”
“你不需要知道。”雖然是很強硬的話,沈知聿的語氣卻算得上是緩和。
“他叫江也,另一個人叫......柯樂對吧。”植宿自顧自地說,“我改變想法了。”
沈知聿驀地看向他,眼底翻湧著暗流。
植宿像是故意吊著,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他率先邁開腿,朝著路邊的黑色轎車走去。
沈知聿的喉結滾了滾,跟了上去,走到植宿面前給他開了車門。
植宿看了一眼微微彎腰的沈知聿,“你不問嗎?”
“你怎麽決定是你的自由。”
植宿挑起嘴角,“那你倒是別干涉啊”,他坐進了車裡,在沈知聿關上副駕駛車門的時候,又說,“為什麽柯樂會被關進監獄,難道不是你的手筆?”
沈知聿不說話了,他沒有停頓地繞到車門另一側,打開駕駛座車門,坐了進去,書包則扔到後排。
植宿撐著半邊臉,他斜眼看著剛才江也離去的方向,“我可不知道抓走柯樂,對我們能有什麽好處。雖然你在別人的眼裡是‘神秘的會長’,但你可別忘了我們真實的身份是什麽。”
“我們總要出去的,積分已經足夠了,但是還缺人。”
沈知聿開著車,手握在方向盤上,“嗯”了一聲。
也不知道沈知聿有沒有把植宿的話聽進去,植宿有些煩躁了。
“所以呢?”植宿皺了眉,追問道。
他真是受不了沈知聿這種什麽都不在意的態度了,明明說好要一起出去的,現在卻只有自己一個人操心這件事。
植宿不想惡意揣測沈知聿的想法,所以他不願認為是沈知聿變了。
他不依不饒地問道,就是想從沈知聿這裡聽到關於出去的想法,“所以你覺得江也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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