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有能力的獵罪者,幾乎很多實力不足的獵罪者都選擇投靠工會,然後移依靠工會的一點杯水車薪而苟下去。
蚊子肉再小也是肉,他們的信念感很強,都是抱著“熬”的念頭,這是支撐他們長期在罪惡都市裡生活的動力。
實力不足而選擇進入工會的獵罪者,小劉就是其中一個。
小劉他們這些“足”一直被壓一頭,這是加入公會後的感觸最深的一點。
他們變得不那麽自由了。
凡事總不可能那麽順遂心意,所以小劉對於這個不公還是能接受。
可其並不是所有的“足”都是這麽想的,在工會大量招納獵罪者和劃分了等級制度之後,這種模式的弊端開始顯現。
當時工會的矛盾不止體現在工會內部,還影響了整個罪惡都市,不少罪惡者趁機作亂,引發獵罪者和罪惡者之間的大戰。
那一次戰爭傷亡無數,熱武器的濫用,導致整個罪惡都市都化身為煉獄,被戰爭牽扯其中的不僅有外來者,還有本地人。
對於那次戰爭,小劉知道的甚少,因為他當時因為實力過弱,沒有被選中上前線,而是在幕後充當後勤。
他們獵罪者的大本營就是這棟大樓,戰爭時期前來投奔的還有不同陣營卻向往和平的人們,比如罪惡者和被蒙在鼓裡的本地人。
後來還是永無島的夏親自下場,才得以平息。
在那之後,獵罪者工會才真正地有了雛形,和如今的工會也是最相像的。
關於那場戰爭,再具體再深入的事情,小劉就不知道了。
因為他足夠有自知之明,從不參與任何一場具有風險的鬥爭,能避則避,所以才能一直苟活至今。他秉著知多錯多的原則,也從不打聽那些事情。
就算外面再怎麽樣,又關他月薪50積分的人什麽事呢。
只是,1000積分好像真的遙遙無期了。
滿打滿算他只需要乾個一年八個月,但吃飯最少要5積分,住最便宜的宿舍也要一個月10積分,有時候興致來了想做任務,還要花半個月工資買手銬。
這麽算下來,攢積分的戰線就被拉長了啊。
小劉想,他還有出去的一天嗎?
他就沒見過有認識的人攢夠1000積分的,他們都是一群可憐人,活該給人打一輩子工的可憐人。
所以他對柯樂的態度也算好,甚至能說是包容。
對於柯樂的那些幼稚的問題,他也很樂意回答。
柯樂見小劉對於自己的行為沒有阻攔,也逐漸大膽起來。
只不過有手銬的束縛,他才沒有更加放肆,稍微收斂了一些。
...
小劉:“自我介紹。”
柯樂:“柯樂,今年二十一,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一百六,是家裡的獨生子,還是一名中國傳媒大學表演系學生......”
小劉扶額,打斷了他:“等一下,倒也不用這麽詳細。”
柯樂正色:“好的。”
小劉拿起筆,比劃著說道:“你不要老是看向鏡頭,要是覺得不自在的話,就當做沒有記錄儀好了。”
柯樂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微笑,微微點頭:“好的。”
小劉:“......”算了,他怎麽看都不像是不自在的樣子。
小劉乾脆不糾結這件事了,他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資料,照著念道:“你來到【罪惡都市】的時間是?”
“今晚。”
“雙重身份分別是?”
柯樂頓了頓:“這也要說嗎?”
小劉歎了口氣:“要是警察問你這些,你說不說呢?”
柯樂抱歉地笑了笑,老實說道:“表面身份是罪惡六中的高二學生,隱藏身份是——”
他突然話音一變,“要是你們抓到了罪惡者,會怎麽樣?”
小劉以為柯樂是因為剛來,所以問的問題都這麽地弱智,但看在他剛來的份上,小劉不厭其煩地為他解答:“當然是上手銬,直接丟監獄。”
柯樂追問:“丟監獄了,之後呢?”
“看情況吧”,小劉說道,“有時候是按照【罪惡都市】的規矩來,有的時候......”
“不對,你問這個幹什麽?難道你是罪惡者?”小劉上下打量著柯樂。
柯樂搖搖頭,“我當然不是,就是覺得好奇。”柯樂還拉起自己的袖子,把【罪】露了出來。
小劉看見,點點頭,下一句話就斷了柯樂的念想,“少插科打諢,這不是我們能討論的。”
他說完,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記錄儀。
柯樂明白過來,不再多嘴了。
小劉翻了一頁手中的紙,繼續問道:
“出生點是?”
“學校。”
“有分配到住處嗎?”
“有的,在市中心,學校旁邊。”
小劉突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裡滿是羨慕。
柯樂:“很奇怪嗎?”
小劉是真羨慕了:“能被分配到房子的人都是屬於運氣好的那一掛了,更別說還是市中心的。”
“聽你這麽說,市中心的房子很少見啊。”
“是啊,市中心的小區就兩個,一個南一個北”,小劉歎了一口氣,“一般都是被分配在邊緣地區的居多,一旦去到那種地方,就算是不是分配到的都無所謂了。”
“就拿七名裡來說吧,那裡距離獵罪者居多的市中心有一段距離,所以成了罪惡者的聚集地。如果是獵罪者,自然不能繼續在七名裡待下去,否則被狩獵的不是罪惡者,獵罪者就先被圍毆了。住在七名裡的獵罪者越來越少,到最後,完全成了罪惡者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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