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到底是什麽情況?”
植宿看向台下,只見從石碑那裡開始,一條豎向的弧形巨坑一直延伸到他們的腳下,而被波及到的外來者不在少數,其中不少人是直接昏迷。
剩下的外來者們都如臨大敵地看向高處。
蘇禰此時也走了過來,他和柯樂一樣躲避不及,受了輕傷。
他一瘸一拐走來,隨著底下一眾外來者轉身看向行刑台的後方。
那是廣場的邊緣,由二十根雕刻精美的石柱圍成的鏤空石牆。
站在最中間的石柱之上的,是沈知聿,又或者說是錫安。
他也不屑於偽裝了,他的瞳孔黑的發亮,是沒有倒影和反光的黑。
他深深地注視著下方的人們,視線最後停留在江也身上。
“太忙了,都沒時間和你好好敘舊,江也。”
“我認識你嗎。”江也問。
“不認識。”
“.......”
就在江也沉默的時候,原本倒在地上的人們都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起身了。
有的以頭為支撐,有的人依靠腳尖就能站立,當這些行為離奇的人聚在一起,成為了一副充斥著荒誕美學的畫面。
錫安一邊欣賞著眼前的一切,一邊緩緩地說道:“沈知聿的天賦還真是好用啊,簡直是把我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植宿冷臉看著高處那個不人不鬼的家夥,“從沈知聿的身體裡出去。”
“如果我說不呢?”
此時,台下的外來者們目睹著一切,也開始憤憤不平了。
但是在他們的眼中,造成這一切破壞的,不是別人,就是沈知聿。
只有少數人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但很快又被周圍的大部分人的激昂情緒所帶動,燃起了對沈知聿的討伐和裁決之心。
就在他們準備號召起身邊的人們,同一時間對石柱頂端的男人發動攻擊的時候,錫安那陰仄仄的笑聲傳遍了整個罪惡廣場。
回音一陣陣地擊打在每個人的神經上,他們就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也隔絕不住這樣的精神攻擊,只能任由神智逐漸被驅趕出自己的身體。
突然,就在這時候,有一個人大喊:“用防禦道具!”
那是鍾裕,他的天賦之一就是【熱血呐喊】,除了聲音大,能讓人熱血起來,就沒有再大的用處了。
但在這樣的場合,卻無比地奏效。
這個人的聲音也算不上好聽,但是卻拯救了幾百號人。
他們紛紛拿出各自的道具,有余力的外來者順便再幫著身邊的人一起抵抗這精神攻擊。
錫安眯著眼,睨著這一群螻蟻在費力反抗。
在他的眼中,他們都是徒勞。
自己只不過是用了一成的實力,就能讓那些螻蟻們全力對抗,這樣的場面,讓他覺得很可笑。
“這就是你要的時代嗎,沈知聿,依我看,很一般啊。”
“這種沒有絲毫作用的團結,簡直是令人惡心。”
錫安再次往行刑台上看去的時候,江也他們已經和被操控的人們打起來了。
但是錫安知道,這些人是不敢殺了被自己操控的人的。
外來者們都是這樣,錫安見得不少了。
但當他把目光放到那個沈知聿最在意的人身上時,正好看到他將薄刀片插進一個本地人喉嚨中的畫面。
錫安愣了一會,然後像看到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大笑起來。
只是他的笑聲讓人聽了不怎麽舒服。
植宿拔出刀片,抬眼對著錫安罵道:“你個怪物,別用沈知聿的聲音怪笑!”
說著,植宿還朝著錫安甩去刀片。
錫安只是揮手一擋,到眼前的銀光就改變了行動軌跡,齊刷刷地釘在了旁邊的石柱壁上。
整齊的斜向下一排,一共是五片。
柯樂站在台上根本不用什麽動作,他往著植宿的方向,提醒道:“你身後!”
植宿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是在身後想要偷襲的人的背後。
這人的實力明顯和其他人有差距,植宿因為少了五個刀片,戰鬥力也低了下來。
他憤憤地抬頭看向浪費掉五個刀片,狠狠地瞪了錫安一眼。
錫安操控著和他戰鬥的本地人,還有心思說道:“小心。”
本地人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槍,在距離植宿不到半米的地方,對著他的眼睛開了一槍。
原本植宿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這把槍裡不一定會有子彈,但結果,一聲幾乎要將他的耳膜震破的槍響過後,子彈穿膛而出。
因為剛才躲避那個氣旋,他的【狂化】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這一枚子彈他根本就沒有把握躲開。
錫安翹起嘴角,“沈知聿,你說我要是把他玩壞了,你會生氣嗎?”
說完,他的眼神又一瞬間的清明,連帶著被他操控的所有人,也都停滯了一瞬間。
錫安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輕蔑地笑了笑,“沒用的,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人類,和我比精神力,簡直徒勞。”
剛才的一瞬間變故,還是給很多外來者們提供了反擊的機會,但是已經出膛的子彈卻不會被影響。
就在子彈頭距離植宿的眼球只有二十厘米的時候,植宿隻感覺到自己的眼前有什麽又白又棕的東西一閃而過,然後就是清脆的金屬相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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