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胸腔微微震動,一陣微微帶著些誘人磁性的沙啞笑聲在江絨耳畔響起, 隨即陸關山的吻緩慢又折騰得向下挪移, 在一片灼燙到兩人難以自持的濕熱觸感中,江絨不自覺輕輕呻.吟出聲。
窗外陣陣冬風吹得旁邊牆上裝飾用的旗子簌簌作響,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 江絨頂著雙紅撲撲的臉蛋坐到窗前往遠處看。
今年這場雪確實下得有些大, 路邊殘留不少凍住的冰層, 所有人從路口經過的時候都得刻意放慢速度,不然這個時候摔上一跤可真就有的受了。
江絨格外喜歡這樣靜靜坐在窗前觀看行人匆匆而過的場景, 像是可以通過路邊那些人的衣著打扮、肢體動作完成一場極為有趣的猜謎遊戲,然後再不知不覺將自己觀察而來的內容融匯進未完成的作品中。
陸關山伸手從衣架上拿起男生今天穿的那件羽絨外套,恰好這個時候江絨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聽到熟悉的鈴聲,原本還靜靜坐在窗前的男生立時清醒過來:“好像是媽媽打來的電話。”
因為江絨時常把手機當做擺設遺忘在家裡, 前不久陸白野想給自己找個可以分擔重任的小夥伴卻怎麽都找不著人,索性趁自己當電燈泡的那兩天, 他偷偷給江絨手機裡最常聯系的一些號碼設置了專屬鈴聲,畢竟江絨一直以來嫌麻煩從不自己的手機設置密碼。
後來還是因為聯系的人多了,江絨才終於發現陸白野給自己手機裡好些聯系人都設置了專屬鈴聲這件事。
不過江絨是不喜歡把手機時刻帶在身上,又不是喜歡一直把手機設置成靜音,所以該接不過電話的時候依舊還是接不到,陸白野這番無聊的操作倒是給江絨帶來幾分猜是誰打來電話的小樂趣。
大致猜到沈女士這個時候為什麽會打來電話,陸關山當即伸手將男生的手機從羽絨服口袋裡拿出來。
跟媽媽聊天對江絨而言其實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他忍不住一路歡快小跑到陸關山身邊,然後快速將手機滑動到接通頁面。
自從那天看完兒子在學校的元旦匯演,沈清韻已經將自己憋在家裡好些天了,不管江翰行怎麽跟她搭話,她依舊半點開口說話的打算都沒有。
但今天一大早江翰行先生就被沈女士從被窩裡拉了出來,然後又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掏出一堆江先生退休前最喜歡的定製西裝。
雖然老婆心情突然好起來對江翰行而言是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但接下來大半天的時間裡,江先生就逐漸失去了對快樂的感知。
“老婆,咱們試了這麽多衣服還不夠嗎?”被親親老婆拉著各種折騰的江翰行再次乖乖換上工作人員送來的新衣服,等從試衣間裡出來後,他又對著全身鏡興致勃勃咧嘴一笑,“果然不愧是我老婆的眼光,還是這套衣服最好看。”
忙活大半天沈清韻四下打量著江先生現在的模樣,終於還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她選擇的第一任老公是個大爛人,但那可不代表她眼光一直不行,畢竟現在找的這個她就挺滿意。
“不錯不錯,雖說咱們現在年紀都不小了,但在陸關山面前作為嶽父嶽母該有的體面還是要有的。”幫自家丈夫選好衣服,沈清韻扭頭又開始捯飭起自己的衣櫃,獨留江翰行一人在後邊滿臉茫然。
因為今天路面結冰,江誠裕乾脆沒去公司上班,好好補了一覺從床上爬起來,剛下樓就看到他家老父親正穿著身比結婚時候還精神的正裝坐在客廳沙發裡發呆。
實在太過了解自家老父親的個性,江誠裕下意識抬腳就要回到自己房間,但最後還是被眼尖的江先生喊到樓下靜聽老父親敘說的沉重心事。
“……所以你阿姨剛剛那番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直到現在江翰行依舊寧願相信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也不願意相信自家老婆得了“妄想症”,畢竟他聽說那病還不太好治。
看著老父親有越想越歪的架勢,江誠裕深深歎了口氣:“有沒有可能阿姨說的都是大實話,那位陸先生現在真跟江絨在一起了!”
曾經親眼目睹過陸先生對江絨體貼入微的模樣,江誠裕面對如今的場景已經完全可以拿出一個非常鎮靜的態度,至於心裡能不能完全平靜下來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不是……”雖說江絨那孩子一直沒在自己跟前長大,但江翰行真真切切想要將那孩子當自己親兒子一樣對待,所以在對上長子十分篤定的一張臉後,江翰行心中立刻愈發複雜起來,“陸關山年紀得比你還要大吧,他怎麽能引誘一個剛成年的小孩子呢,這簡直就是妥妥的戀童癖!!!”
萬萬沒想到自家老父親能說出這麽一番話,江誠裕張張嘴想說什麽又給吞了回去。
沉默了好一會兒江誠裕才終於開口繼續說道:“看看阿姨的態度吧,如今江絨跟沈阿姨的關系好不容易親近些,爸爸你就不要管得太多,不管怎樣我會盡量把江絨當自己弟弟看,以後陸先生如果對他不好,江家也會是他的靠山和退路,只不過阿姨可能並不想讓江絨背靠我們江家的關系就是了。”
也是這個時候江翰行才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最近妻子想要重拾舊業,老話都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怕是對妻子而言她可以依靠自己這個丈夫,卻不想讓江絨那孩子同樣依靠江家,畢竟毫無血緣關系的父子兄弟情又能可靠到哪裡去。
雖然心中依舊遺憾妻子還是不夠信任自己,但江翰行卻深深明白他家沈女士的堅毅果決,所以他毫無疑問選擇尊重妻子的一切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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