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絨時長跟著一起過去幫忙,雖然他只是在編劇組那邊打打下手,但因為劇本現在已經修改差不多,完全可以進行下一步任務,他跟著陸白野也去看過幾次導演選角的現場。
在視線掃過一張眼熟又陌生的照片後,江絨當即瞪大雙眼:“這個好像真的是……媽媽?”
隨著江絨的視線眾人皆將目光落到被陸老夫人翻開的資料冊上,果不其然一張令大家非常熟悉的面容頓時映入眼簾。
許久沒有被人提起自己曾經的經歷,猛一看到自己十八九歲時的稚嫩模樣,沈清韻還稍微有些沒太反應過來,但在大家夥兒齊齊將視線落到自己身上時,她才難得露出幾分和江絨如出一轍的羞赧:“您說的那個十八線小演員應該就是我,不過那個時候圈子裡的好演員實在太多,沒能冒出頭我就嫁給了老江。”
提起過去的事情沈清韻確實有些不太好意思,但陸老夫人是個非常擅長聊天的知性女士,隻短短幾分鍾的功夫兩人就已經親親熱熱湊在一起閑聊起過去的事情,而陳姨從書房拿來的文件夾自然落到江絨手上。
望著照片中光彩照人的沈女士,江絨略有些新奇地眨眨眼,作為一個貼心小輩他從沒想過問媽媽之前的事情,畢竟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只要沈女士現在覺得自己幸福就好。
但在見過沈女士面對鏡頭時渾身散發著奪目光輝的模樣,江絨打心底裡冒出了些更加大膽的想法,他不太好意思對沈女士提起,乾脆在陸關山問起時湊到男人耳邊輕聲道:“我想給媽媽寫一個獨屬她現在這個年紀的劇本。”
陸關山眼中似有暖流緩緩淌過,習慣性摸摸江絨的頭頂後,他同樣壓低了聲音:“沒問題,這個本子由我私人來投資。”
明知道陸關山是在故意哄自己開心,江絨還是忍不住攬住男人的肩膀,眉眼立時狡黠彎成漂亮的月牙狀:“好呀好呀,小叔盡管放寬心,我在寫劇本之前會盡可能將所有現實的問題考慮進去,爭取不讓小叔賠本太多~”
轉眼的功夫就來到了除夕,這是江絨跟陸關山在一起度過的第一個年頭,最近一周以來整個老宅所有工作人員都忙得腳不沾地,畢竟一年當中就這天最是熱鬧喜慶了。
陸家二老不喜歡本家其他親戚打擾,所以很久之前本家親戚就不再過來老宅過年,而是等初一過後再登門拜訪。
前兩天江絨剛陪陸老夫人去店裡拿了提早定製好的“新年戰袍”,而且到了地方江絨才知道,原來小老太早早也給他也定製了同樣喜慶的衣服。
其他時候在家裡穿這麽喜慶可能不太合適,但昨晚陸白野就興致勃勃帶著一群幫傭在老宅四處掛滿對聯、燈籠和中國結,一大早江絨換上新衣服剛眉眼彎彎走進正院,抬眼就看到陸老爺子正跟一個中年男人說著些什麽。
“那是大哥,不過這些年他一直住在國外,只有過年這段時間才會回來。”知道江絨大概沒怎麽見過陸和安,扶著男生一路過來的陸關山當即抬手在江絨頭頂不輕不重“蹂.躪”幾下。
陸老夫人專門給江絨定製的衣服有點民國時期的風格,尤其布料還是工作室那邊專門定染出來的孤品,穿在江絨身上更將他襯得像個面如冠玉、溫潤可愛的矜貴小少爺。
聽到聲音陸和安下意識抬頭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結果不等他開口向幼弟打招呼,身邊原本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老爺子卻突然咧嘴“慈愛”地招招手:“我們小絨今天這身穿得可真好看,不愧是你媽的眼光,真是便宜陸關山那個臭小子了。”
大概最近陸老爺子這樣非常具有針對性的陰陽怪氣話說了太多,再加上陸關山又不是個喜形於色的性格,幾乎被指著鼻子說自己佔大便宜,陸關山依舊能攬著江絨的腰面無表情道:“謝謝爸的誇獎。”
立時江絨一雙眉眼完全彎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阿野天天在家說些有的沒的,又或者自己在小叔身邊刷多了各種網絡熱門段子,江絨感覺陸關山馬上都要往毒舌且厚臉皮的方向發展了。
這一幕對江絨而言可能多少有些習以為常,畢竟自從他們住進老宅後,就沒少見老爺子跟陸關山一來一往“鬥嘴”,但這一幕落到陸和安眼中卻實在太過陌生,甚至還隱隱有種自己已經被排離這個大家庭的陌生感。
“呦呵,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陸大爺嗎,您這是終於舍得從美麗國回來了~”被強行壓在公司幾乎忙了一整個學期,陸白野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可以盡情擺爛的假期,他最近時常躺在被窩裡睡到日曬三杆,但今天怎麽說都是大過年的日子,他起了個大早剛想從老爺子那裡摳搜點兒壓歲錢,結果就看到了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一聽陸白野不著四六的話,陸和安眉心都忍不住在抽抽:“在家裡穿著套睡衣像什麽樣子,大過年的還不趕緊回樓上換套正經衣服。”
陸白野偏要大搖大擺往他老子跟前的沙發上一坐,然後呲牙咧嘴伸出一隻手:“陸大爺,今年的壓歲錢呢,哦,對了,還有要給小叔叔的見面禮以及我未來小侄女的壓歲錢……”
有這麽好可以坑親爹一回的機會,陸白野可不願意這麽輕松放過去,於是他頭一回面不紅耳不赤對著江絨喊了聲“小叔叔”。
這一聲稱呼喊出來,陸老爺子反倒頭一個點點頭:“剛回來就知道訓斥阿野,你看阿野現在多聽話,你作為父親、大哥和大伯,該掏的壓歲錢還不趕緊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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