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臉上的熱度一點點降回正常溫度,商霖摸到手機,隻敢睜開一隻眼睛瞥向屏幕。
看到小人沒有回復他那句話,商霖驟然松了口氣。
幸好沒有回復。
小人要是回復了他更尷尬。
但松口氣的同時,不可避免,商霖又感到一絲失落,畢竟他自認在養崽崽這件事上還算用心。
商霖從聊天界面退出去,發現客廳裡已經沒有了小人的身影,好奇地點了點屏幕。
【任務對象正在花房】
去花房幹什麽?
商霖更奇怪了。
很快,他的疑問就有了答案。
小人給他發來了一張玻璃花房的照片。
這次是玻璃花房的全景,看角度應該是小人在門口的位置拍下來的。
商霖點開照片。
小圖裡看不清的細節此刻全部展現出來。
入目是一片牢牢搶佔走人所有目光的紅色月季,枝繁葉茂,盛放的花朵擁擠在一起,幾乎要遮住綠色的枝葉。
月季攀上玻璃花房,從一側生長到另一側,佔據了玻璃花房的門頭,幾根枝條從門上垂下,像是簾子,只不過這個簾子是花朵。
陽光穿過明亮乾淨的玻璃,花房裡面是更濃重的一片綠色和各種盛開的鮮花。
比曾經那位同桌給他描述出來的花房還要美好。
可小人為什麽突然給他看花房?
商霖手指落在照片上,無意識地放大又縮小。
排除掉炫耀這個不可能的選項。
難道是在安慰自己?
商霖想到自己曾讓小人帶他看花房的事情,後知後覺,小人應該是誤以為他很喜歡花房。
所以這時候給他發來花房的照片,真的很可能是在……安慰他!
感動,崽崽成長了,知道安慰人了。
商霖笑容欣慰地打字:“我看到啦,花房非常漂亮,謝謝崽崽,崽你真是太可愛了。”安慰人還這麽別扭,暗戳戳的。
要不是他已經跟小人相處過一段時間,他估計也猜不到小人的意思,只會覺得小人莫名其妙。
等小人回復的時間,商霖不經意間掃了眼自己發出去的消息,猛然注意到自己又習慣性喊了“崽崽”。
完蛋!
商霖內心喊了聲。
想撤回也過了時間。
他趕緊瘋狂打字,恨不得用上自己受傷的左胳膊,企圖用轉移話題的方式遮掩過去:“陸琢陸琢陸琢!我錯了。我感覺傷口突然好疼,要不你再給我發幾張花房的照片吧。”
陸琢:“傷口疼叫醫生。”
商霖順杆子往上爬,尤其是在發現他喊的那句“崽崽”並沒有讓好感度發生變化後:“傷口疼可以叫醫生,那我想見你怎麽辦?”
陸琢沒有理他這句話。
商霖笑得仿佛一個變態:“不要害羞嘛,快到客廳讓我看看,說不定我多看看你傷口就不疼了,畢竟你那麽可愛。”
我好流氓,好猥瑣,好油膩。
商霖客觀地評價著自己。
可是調戲崽崽的快樂誰能懂。
好感度懂了,並且開始毫不猶豫的-1,-1,-1……
商霖瞥了眼。
好感值:-3
-150的時候他都沒怕過,區區-3,瞧不起誰呢。
商霖果斷打字:“我錯了。”
陸琢:“多休息。”
看來還沒有生氣到不理自己。
商霖放下心來:“知道啦,我一定好好養傷。等出院後我還打算多鍛煉鍛煉身體,爭取回到以前的身體素質,以後我保護你啊。”
陸琢沒有再回復。
商霖也不是很在意地退出遊戲,看了眼時間發現竟然已經快要十二點。
他在遊戲裡竟然呆了有那麽久嗎?
商霖看向前面的電視,他隨手打開的那部電影早就已經播到了結尾,怪不得他和小人聊天的過程中突然有一刻覺得病房安靜了下來。
他又重新找了一部電影。
吃過鄧阿姨給他做的午飯,商霖聽從陸琢的叮囑,把電影的聲音當做催眠,睡了個午覺。
一覺睡到下午四點。
商霖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沙發兩端分別坐著看書的陳石溪和抱著手機打遊戲的徐高逸,他才想起上午答應了陳石溪要他每天下午過來陪自己玩。
“醒了。”陳石溪合上書。
聞言,徐高逸也退出了遊戲看向病床。
“嗯。”睡得太久有些頭疼,商霖按了按太陽穴,先看向了徐高逸,“你怎麽來了?”
“你昏迷那兩天的時候,我每天下午都來的好嘛。”徐高逸委屈道,“小姨催著我去學校,我昨天才沒來。今天知道小姨下午會不在,我才敢偷偷逃課跑過來。”
“我知道了。”商霖說完,不好意思地看向陳石溪,“抱歉,我睡太久了。”
“沒事。”陳石溪搖搖頭。
商霖坐起來,注意到陳石溪刻意和徐高逸保持的距離,想起剛穿到書裡那晚,徐高逸這個傻逼上手調戲陳石溪的事情:“那晚商家宴會上的事,徐高逸,你還沒給陳石溪道歉吧?”
徐高逸聽商霖的話,雖然他到現在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少錯,扭頭對陳石溪說道:“對不起。”
陳石溪沒接他的道歉,但看向了商霖,又有些猶豫。
“不用看我,這是你倆的事情。”商霖知道陳石溪在考慮自己,趕緊說道,“他道歉是他該道歉,錯了就得道歉。你接不接受,都是你的事情,不用考慮任何人,沒人說道歉了就一定要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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