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這個人有些眼熟,有點像商霖的室友。”任助理微微俯下身,對陸琢低聲說道。
一旁的商懷章聽見商霖這個關鍵詞,再看著不遠處被拉扯著的那個男生時,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格外複雜。
他沒辦法開口說什麽,便給了管家一個催促的眼神。
管家會意,再次說道:“先生,這邊請。”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被拖拽的男生突然掙脫了束縛朝陸琢他們跑過來。
他的動作很快,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就已經到達了陸琢面前,甚至因為跑得太著急沒能穩穩停住,而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孟瑜安。”任助理終於把人看清,眉頭緊緊皺起。
“是我。”摔那一下疼得厲害,孟瑜安一時站不起來。眼看著那兩個保鏢就要過來繼續將他帶走,孟瑜安顧不上膝蓋的疼痛,抬手扒住陸琢的輪椅扶手,抬頭看向他,急切地說道,“我是商霖的室友,酒吧那天晚上,您見過我,求您幫幫我。”
陸琢卻在孟瑜安抬頭看過來的時候,盯著他那雙眼睛,愣了片刻。
回過神,孟瑜安已經被兩個保鏢從地上拎了起來。
任助理一著急趕緊喊了聲:“住手!”
說完,他立刻低頭看向陸琢,提醒道:“陸總,商霖的室友。”
眼看著人已經被帶出了一段距離,陸琢才淡淡說道:“解決一下。”
任助理帶著保鏢隨即追上去。
一旁的商懷章好幾次欲言又止,臉色難看。
他特意挑在這幾天來和陸琢談合作,甚至特意挑了離津北較遠的這個度假村就是為了讓陸琢避開和孟瑜安的見面,因為他不知道上輩子陸琢是在什麽地方和孟瑜安見的面,只知道一個大概的時間范圍。
雖然他並不認為上輩子的陸琢對孟瑜安有什麽感情,但為了利用好商霖對陸琢的重要性,也為了減少合作的麻煩性,他還是要以防萬一,不讓孟瑜安在陸琢面前出現。
沒想到冥冥之中兩個人還是見面了。
而且看陸琢的神情,他確實很在意孟瑜安那雙眼睛。
商懷章懊惱地皺了皺眉,早知道就不選在這裡談合作。
“陸總。”任助理帶著一瘸一拐,呼吸急促的孟瑜安回來,“那兩個保鏢是馮錚的人。”
“嗯。”陸琢看了眼劫後余生的孟瑜安,視線在他那雙眼睛上停留片刻,移開。
孟瑜安感受到那道視線的停留,不自覺緊張了起來。
他以為自己這趟有來無回,已經快要放棄掙扎,沒想到他會看到在酒吧那晚接商霖的那個男人,隻余光看了一眼他就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憑空生出了許多力氣把兩個保鏢甩開,朝男人跑過去。
他知道男人能夠幫他,只要他提了和商霖的關系。
當然,他也抱著一絲希望,男人能夠認出他是那晚和商霖一起的人。
可認出他的是任助理。
男人從他身上掃過的冷漠目光,讓他緊張又無措。
“麻煩您繼續帶路。”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任助理對管家說道。
陸琢沒說不可,任助理便帶著孟瑜安跟他們一起。
商懷章不自覺跟著一起走,在暗中打量著孟瑜安。
上輩子他只見過孟瑜安一面,在某次宴會上,現在的孟瑜安和上輩子他的印象中差別很大,上輩子的孟瑜安已經學會了隱藏怯弱和自卑,模樣也更加清秀,是惹人疼愛的那種類型,而孟瑜安也很會利用自己這一優點,降低別人對他的防備。
快到別墅套房的時候,商懷章借口離開。
他一走,孟瑜安明顯松了口氣。
進入別墅,任助理便讓管家離開了。
“我們都是商霖的朋友,你應該也記得,能對我們說一下事情經過嗎?”任助理招呼孟瑜安在沙發坐下,給孟瑜安倒了杯熱水。
孟瑜安先是瞟了眼神情冷淡的陸琢,才低頭抿了口水,小聲說道:“我不知道馮錚怎麽有我的聯系方式,他今天上午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來這裡,如果我不來,他就……”
孟瑜安的話猛然一頓,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
“他威脅你。”任助理接話。
“嗯。”孟瑜安小幅度地點頭,結結巴巴地說,“他說……因為商霖那晚打了他,他很生氣,他手上還有偷拍我的錯位照片,我如果不……不來見他,他不僅要對商霖出手,還要曝光照片,我不能連累……商霖,他是我的朋友。”
任助理看了眼突然有些不耐煩的陸琢,扭回頭對孟瑜安溫聲說道:“別害怕,這種事以後不會發生了。我讓人送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然後送你回學校。”
“謝謝。”孟瑜安放下水杯,鼓起勇氣看向陸琢,“謝謝陸先生,您今天幫了我,我欠了您一個人情。”
“不用。”陸琢冷聲道。
孟瑜安張了張嘴,神情低落:“但我會記住的。”
任助理瞧著氛圍不對,笑著接話:“不用客氣,你是商霖的朋友,我們也算是朋友。”
隨即,任助理安排上次在酒吧送過孟瑜安的那位保鏢送他去醫院。
孟瑜安走後,任助理回到客廳,試探著問:“陸總,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打電話給孫穆陽,他知道該怎麽處理。”陸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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