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絡繹不絕,時清頓時不耐煩地皺起了眉毛,每次都是這些話,這些新人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都給我安靜!”他大喝一聲。
“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們憑什麽要聽你的!”一個肌肉虯結的壯漢立刻吼道。
眉心一跳,時清突然咧嘴一笑,“我算什麽?”
“我算你爹!”
“砰!”
“啊啊啊!”
一旁的建築牆壁被時清一拳打穿,碎屑飛濺。新人們都尖叫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人怎麽可能一拳打穿那麽厚的牆壁!
“現在你說,我是誰?”時清笑看向壯漢,隨意拍去了自己指節上的灰塵。那麽重的撞擊,他的皮膚甚至都沒有紅分毫。
壯漢被嚇得腿都軟了,險些跪下,“您,您是我爹......”
時清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時凌白靜靜看完了這一出鬧劇,等到所有人都被時清給震懾住了,他這才輕笑著上前一步。
“各位請不要驚慌,現在請看向各自的左手手腕,上面有一個印記,在心中想著打開它,裡面會有相關的守則。”
新人們紛紛看向自己的手腕。
“真的有個印記啊。”
“這到底是什麽啊?”
“啊!有個屏幕出現了!”一個新人最先打開了屬於自己的個人面板,同一時間,有關無限世界的大致資料也都被傳輸進了他的腦中。
見狀,其他新人也都閉上眼開始想著打開。
“嗤!裝模作樣。”時清對著時凌白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搓搓胳膊,“虛偽得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時凌白勾唇,“光有蠻力是沒用的。”
他正要查看一下有關這個副本的資料,余光卻突然注意到角落似乎有一個身影。
時清也注意到了,立刻就擰起眉走過去,“怎麽還有一個新人,什麽時候進來的,躲在這裡等死啊。”
這裡是進入副本之前的安全區,不會有除了玩家以外的任何鬼怪或是危險出現,所以只能是一個落單的新人玩家。
那身影看上去小小的,蹲在地上,似乎還在不斷發抖,尤其是當時清的聲音越來越近之後。
“你聾了啊,說你呢。”時清罵罵咧咧走近,伸手要去拍人,“你——”
話音猛地頓住了,罵人的話堵在了嗓子裡,半天都沒有下一個動靜。
時凌白不解,他也走近,“這位新人,你看守則了嗎?”
視線落向抱著膝蓋縮在地上的人,目光到了對方仰起的臉上面,然後時凌白也頓住了。
好漂亮的人......
這是一個少年,容貌精致昳麗到不可思議,不像是人類,倒像是什麽勾人心魄的精怪。
對方這會兒顯然是被陌生的環境給嚇到了,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瀲灩淚光,纖長的睫羽濕漉漉像是小動物被打濕的絨毛。天生上挑的眼尾泛著紅暈,明明是驚慌無措的神情,卻又仿佛含情脈脈。鼻尖也紅彤彤的,嬌嫩的唇瓣被自己咬出了許多個淺淺牙印。
脆弱又無暇,是一件需要人小心翼翼呵護在掌心的珍寶,與這危機四伏的無限世界格格不入。
“我、我叫殷安......守則我都...都看了......”
他帶著哭腔,嗓音也是軟綿綿的,摻了蜜糖一般。
“嘖,一個男的怎麽這麽弱唧唧。”時清不滿地嘖出聲,別過了頭。
然而他的耳尖卻是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時凌白若有所思地看著殷安,最後他溫和一笑,朝著殷安伸出了手,“我叫時凌白,是你這次新人世界的引導者,先起來吧。”
時清不可置信地瞪向時凌白,這廝以前可從來沒去扶過別人。裝得一副關心別人的樣子,其實就是個切開黑,陰險極了。
再看向這個叫做殷安的新人,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時清悟了。
呵,看上人家臉了唄這個腹黑。
臉還能當飯吃不成,真沒出息。
“我叫時清,你可別被這人騙了,陰得很,到時候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時清嗤笑。
殷安怯生生看向時清,一大顆眼淚就這麽掉出了眼眶,眼眶更紅了。
“不是吧你,這就被嚇到了?”時清不可思議地看著殷安的淚珠子跟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就你這樣的,在這裡一天都活不過去。”
本來是帶著好意的一句勸說,可時清語氣凶巴巴的,聽上去反倒更像是威脅。
於是殷安哭得更厲害了,整個人輕顫起來。下意識就朝身旁的時凌白躲去,小小的一個縮在了時凌白的身後,像是尋求庇護的小動物。
時凌白扭頭,殷安正巧啜泣了一下,打了一個輕輕的哭嗝。隨後小臉一下子漲紅,一邊捂著嘴一邊還忍不住眼淚,可憐極了。
不禁輕笑,給殷安拍了拍背,時凌白溫聲道:“別怕,只要你聽話,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殷安淚汪汪,連忙道:“我、我會乖乖的......”
“嗯,聽話就好。”時凌白聲音更溫柔了。
時清狂翻白眼。
帶著殷安去到了新人群裡,新人們也都已經接收完了無限世界的相關守則,此刻一個個面色如土驚慌不已。
能夠獲得新生的機會自然是好的,可是這個世界明顯處處是殺機,說不定還有鬼怪之類的,他們不過是普通人,又該怎麽活下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