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居然脫下了外衫,隻余一件單薄到幾乎透色的紅紗披在身上。
紅紗寬松,滑落露出半邊雪白的肩膀,色差極度吸睛,像是朱砂潑雪,從上看下去甚至能夠看到更多不該看的春光。
“施主你!”洺竹怔愣了許久,反應過來後連忙閉上眼,“請快穿上衣服!”
紅暈已然蔓延至脖頸,面頰都微微發著燙。甚至連用手去推開人都不敢,生怕碰上什麽不該碰的地方。
“嘖,真沒勁。”
殷安低低笑起來,又從桌上拿起一顆小番茄,咬著貼到洺竹的唇上。
洺竹唇瓣緊抿,清冷的面容緊繃著,除了一層無法控制的紅暈,不曾泄露出分毫情緒。
“吃了它,我就穿衣服。”殷安指尖輕輕點上了洺竹的胸膛,柔聲引誘著面前謹遵戒律清規的出家人。
指腹柔軟溫熱,一點點朝僧袍內探去,即將觸上肌膚。
洺竹不敢睜眼也不敢伸手,最後許是被蠱惑了心智,竟真的緩緩張開了嘴。
小番茄的汁水很多,算中帶著些許甜,頃刻間充盈在口腔中。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洺竹以為是對方終於穿上了衣服。
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卻見殷安身上徹底只剩下一件紅紗,除此以外再無寸縷。
“你!”洺竹慌忙再次閉上眼睛,卻怎麽也忘不了那一瞬間映入腦中的雪白。
“怎麽了,我不是答應你穿衣服了嗎?”殷安重新在洺竹腿上坐好,語氣裡滿是戲謔,“我難道沒有穿衣服?”
“這......”洺竹意識到他又一次被這個教主給戲弄了。
並不惱怒,只是說不出的緊張。
“禿驢,你不會這都沒有反應吧,我可真的要看不起你了。”殷安捏了捏洺竹的面頰。
“阿彌陀佛,色乃大戒。”洺竹轉動的佛珠的速度已然比曾經快了幾倍不止。
與其說是在配合著念經文,倒更像是衝動無處發泄,只能靠轉動佛珠一點一點平靜下來。
“哎呀,那我給你吹個蕭吧。”殷安突然摸上了洺竹。
洺竹受驚般猛然睜開眼睛,“不可!”
卻見殷安握著一根玉白的簫。
“......”洺竹難堪地重新閉上眼睛。
殷安戲謔地笑了起來,“禿驢,你剛才說什麽不可啊?”
“......無事。”
“哎呀,我們純潔的佛子大人該不會是想到了什麽汙穢的地方去了吧,比如說......用嘴唔——?!”
洺竹用力捂住了殷安的嘴,終於還是睜開了眼,那對素來冷清的眼眸中早已遍布慌亂。
“請施主不要再說了。”
殷安便真的不說話了,眨著眼睛望著洺竹。
洺竹有些驚訝對方突然這般安靜,卻見殷安的眼眸中浮現了得意的笑容。
柔軟的舌尖舔上掌心,帶來陣陣癢意,洺竹慌忙松開手。
柔軟溫熱的身軀突然貼了上來,緊緊靠在胸口。
緊繃的腿上也能夠感受到上面的柔軟,隔著一層幾乎像是什麽都沒有的紅紗。
“叮鈴——”
腳踝上的金色鈴鐺在擺動下作響,在這一片靜謐下顯得格外明顯,仿佛是在心間作響。
“阿彌陀佛......”洺竹再一次閉上眼,伸手試圖推開舉止越來越大膽的人。
“禿驢你在裝什麽啊,你的色戒明明早就破了。”
洺竹抿唇,“施主莫開玩笑,在下何時......”
話音緩緩停下,洺竹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便被眼前這惡劣的教主給親了去。剛才更是......
手腕突然被扣住,掌心貼上了一處光滑溫熱。
洺竹下意識睜眼,看見自己的手覆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帶著薄繭的掌心與細嫩的皮膚,差別分明。
明明都是習武之人,可眼前這位教主卻好像哪哪都是細皮嫩肉,不像一個殺人無數的魔頭,倒像是一個矜貴任性的小公子。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收攏,將單薄的肩膀攏在其中,小心翼翼的,像是捧了一塊嫩豆腐在掌心。
突然間,洺竹回過神來,低念阿彌陀佛,慌張收回手。
佛珠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在了地上,洺竹匆匆摸索了幾下才將其拾起,動作有些無措地轉動起來。
出家人的耳根通紅,早已經找不出什麽淡然的神情,倒像是被人給調戲欺辱了,看上去好不可憐。
殷安卻是還不肯放過他,攬著對方的脖頸,柔弱無骨地倒在洺竹懷中,大腿微動,“佛珠有我好摸嗎?”
洺竹轉著佛珠,閉眼面紅不語。
耳邊突然沒有了動靜,只剩下殷安清淺的呼吸聲。呼吸間縈繞著對方身上的清香,勾勾纏纏的,像本人一樣。
突然,殷安笑了起來:“禿驢,你輸了哦。”
潔白素淨的僧袍下,已然失了控。
可一看沙漏,竟是連一半的時間都不曾到。
堅守了二十多年的佛心,在這個頑劣的教主面前潰不成軍。
洺竹垂下了眸,喉結滾動,神色暗暗。
體內那微弱的迷藥已經被內力排出了體外,不再有任何的影響。
他該抽身離開的,該閉上眼的。
不該流連在對方的身上,甚至......渴望更多。
“那說好了,你以後可別再跟著我。”殷安勾勾洺竹的下巴,笑意中滿滿都是揶揄,“需不需要我給你騰個空間解決一下,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