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笑著說道:“我總覺得客人們會喜歡這道菜,就做多了些。”
玩家們看了眼安安,又瞥向眼睛都貼在蛋花湯上的薑時時,不禁在心裡感慨著NPC的偏愛。
這頓飯,薑時時一個人就包圓所有的雞蛋湯,就算味道還是淡淡的,也都在番茄雞蛋湯裡嘗到了甜甜的滋味。
只是他並沒有很高興。
小美人魚是真的不見了,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在。
安安專注又認真的看著乖乖讓丈夫擦嘴巴的薑時時,仿佛自言自語般開口道:“我好像在夢裡見到過時時,還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說完,她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說道:“最近的夢比較豐富。”
玩家們笑笑,沒有接話。
這能不豐富嗎?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大逃殺呢!要不是他們還算幸運也挺努力,壓根就走不到這裡來享受這餐飯菜!
許計凌將玩家們吃得連乾乾淨淨連汁水都不剩的餐盤收走,在確定每個人碗裡都不剩半粒米,看向客人們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說不出的憐憫。
怕是都吃不起飯了,才接下安安這麽個沒頭沒尾的案情吧。
等許計凌收完空盤子走去廚房。
安安才開口說道:“那麽現在請告訴我,你們調查到的真相。”
話音落下。
整個世界都陷入黑暗當中,或者應該說,玩家們被黑暗所包圍。
眼前的安安還是安安,只是她那頭本該漆黑的秀發漸漸染上絲絲藍意。
暗紅色的彈幕像是浪花滾滾般拍湧進來。
‘你們說,還能等得到他們死嗎?’
‘傻逼副本!’
‘黑珍珠絕對不可能就這麽簡單過去的!現在才是最危險的時候,他們必定會死!’
‘唉,我看要虧本了。’
‘虧什麽虧,不到最後一刻,副本永遠都能把他們留下來!’
‘媽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劇情,NPC有病!老是給提示,我要投訴!’
……
這些只是惡意的一角,觀眾們用更加惡毒的話語發泄著心中的不滿,擠滿整個黑暗世界幾乎全都是咒罵。
安安隻覺得眼前多了很多阻礙視線的紅色霧氣,她抬手輕輕揉了揉眼睛,藍色煙火從發絲處蔓出,點著最近的那條暗紅色字體。
也就眨眼間的功夫,火焰迅速向四周燒去。
等安安再次睜開雙眼時,已沒有任何觀眾彈幕的存在。
圍觀這一切的玩家們隻覺得心情無比複雜。
當他們以為安安小管家很厲害的時候,它被薑時時直接揣走,而在他們以為安安也就這樣時,幽藍的火從對方發絲裡竄出,直接把直播彈幕都給揚了。
“怎麽都不說話?是…是沒有進展嗎?”
安安有些緊張,雙手緊拽膝蓋上的裙擺,身體微微前傾,連帶著發間的藍都深了起來。
“當然不是。”
遊無肆從容的開口,他注視著眼前與幻象中拚湊線索中性格大有不同的安安。
繼續說道:“實際上我們已經找到了完整的真相,只是安安小姐你確定自己真的需要嗎?遺忘痛苦確實會迷茫,但如果清醒的活著,就意味著會繼續那份痛苦。”
聽到這話,安安沉默了,雖然她不記得以前的很多事情,可某種刻骨的疼痛依舊在夢裡纏繞著自己,摻雜著齊老師悠揚婉轉的歌聲,在昏昏沉沉和支離破碎的畫面中不得解脫。
那必定是墜入萬丈深淵般的煎熬。
但那又如何。
她隻想清醒的面對一切,無論真相有多糟糕。
想到這,便堅定開口道:“我需要。”
“這一切,都要從你的母親芸夫人說起。”
遊無肆的語氣平淡到沒有任何的起伏,客觀又公正的從芸夫人離開家念書一直說到十年後黑珍珠失竊。
既沒有細說芸夫人與筆友間的感情,也沒有過多描述王先生與芸夫人又有過怎樣的相處,就連剖心取珠都只是簡單四個字。總之,所有能一句話帶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多半個字。
他以旁觀者的角度,最簡單概括了芸夫人的半生。
而那顆黑珍珠是芸夫人的心臟,自然也能算是芸夫人生命的一部分。
“雖然有些離奇,但我想安安小姐應該能接受芸夫人稍有特殊的種族。”
遊無肆沒有錯過安安眼中的茫然與無措。
他繼續開口說道:“黑珍珠失竊後,一場由鮫人編織的幻境籠罩整個別墅,而你那位父親,則是永遠留在了幻境裡,再也無法擺脫。”
玩家們聽著遊無肆這說了跟沒說差不多的真相,莫名就覺得對方在忽悠NPC呢!
明明每個字每句話都是他們費勁心思拚湊出的事實。
但怎麽就跟講故事似的。
就有種在瞎編的感覺,編的還是個不怎麽走心也不怎麽吸引人的故事。沒辦法,這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就真的很平很淡。
“所以,媽媽是鮫人?”
安安使勁回憶起母親,但所有的畫面都定格在對方溫柔的笑容上,別的細節也有,可都似乎跟鮫人沒有關系。
當然,最多的還是母親笑著說‘安安是最堅強最可愛的小美人魚’。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腿,不確定道:“那我是……”
“混血。”遊無肆推了推剛剛帶上的眼鏡,認真說道:“嚴謹些說,從遺傳學的角度上,您在外表上應該是偏向人類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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