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蒼蒼的鬼怪家屬還在努力表演著,就算不能說話,也都用動作表現出了它的急切與擔憂,甚至可以說比之前表演得還要真切。
畢竟,它是真的急也是真的擔憂。
急著收割業績早早收工,又擔憂會不會臨時又出現什麽意外,要知道病房裡還有這麽多的玩家。
想到這,不由得用警惕的視線掃向這些玩家,嘴裡還輕聲呢喃道:“我的兒真是糊塗了,這樣的病房怎麽會風水好呢?我看,就是這裡住得晦氣,連帶著我的兒都跟著晦氣,呸呸呸,這個時候可不能提這些,……”
兄妹鬼怪默默縮了縮身子,盡量縮小著存在感。
它們不求完成家屬的這份業績,只求能平平安安把‘二老’送出離身邊,隱藏老怪物們都不敢惹的玩家,誰動誰就是想體驗感染科的環境!就是蠢!
“節哀。”
四個醫生鬼怪把心電監護記錄單送到周俞聞的‘家屬’手中,語氣滿是遺憾,還有幾分凝重。
隨後,他們又朝著屋裡的其他玩家走去。
在兩米遠的位置停下,開口詢問道:“剛剛都發生了些什麽?”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正坐在床上,他就忽然摔在地上了,因為離他比較近,又有些擔心,就趕緊過去看了看。”
江左依舊維持著自己結巴的表現,有些慌張的開著口。
大家都在演,就連鬼怪都在努力當醫生,他有什麽理由不繼續剛剛的表現!
豐菱雀也緊跟著說道:“我雖然病床在他旁邊,但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反正等我看過去的時候,他就摔在了地上。”
即便暫時還不清楚周俞聞到底遭遇些什麽。
但肯定和之前護士站前那場吵鬧掙不開乾系,也必定與家屬已經醫生有關,她不想冒險,說完之後,便做出害怕的模樣,顫抖著身體的同時低下了頭。
“我們也不知道。”
“剛剛我和妹妹還陪著爸媽看視頻呢!剛想先去食堂吃點東西,走到門口他就忽然到在地上了。”
“差點把我媽給的番茄嚇得摔壞。”
“我爸媽也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他們住在病房最裡面,那麽遠呢,想看也看不清楚。”
“這剛走過來,你們醫生和護士也都到了。”
兄妹鬼怪左右健步上前,一個一句,還不忘把替‘爸媽’把話給說完,
而薑時時還在旁邊不停點頭,應和著乖孩子們的話。
母慈子孝,畫面和諧得鬼怪醫生護士都不知道該開口些什麽,只能轉身繼續安慰某位失去‘兒子’的家屬。
“我就不應該任由著他胡來,都說了要做手術,怎麽就是不聽呢?現在錯過了手術時間,人也…人也這樣……”鬼怪家屬直接衝進簾子裡,繼續哭嚎道:“兒啊!你不是說要離開醫院嗎?媽這就帶你走!這就帶你回家!”
看在難得業績的份子上,它可以出點工資,把這個玩家送去隔壁火葬場裡,免得被某些胃口獨特的鬼怪當小零食。
這也算是對得起素不相識的玩家。
到時候哪怕變成鬼怪了,可千萬不能來專門和它搶業績!
“您冷靜一下,還有些手續需要辦理,您先跟我們過來吧。”醫生鬼怪帶著哭成淚人的鬼怪家屬離開病房,隻留下門邊的病床簾子緊密合攏。
依舊雙手懷抱著番茄堆的兄妹鬼怪非常有眼色。
它們很想把空間留下來,讓玩家們獨處,但由於身份的原因,又不好主動開口,便只能眼巴巴盯著房門的方向。
不會吧?
不會玩家還要把它們這兩個看著就不對勁的‘NPC’留下來吧?
“你們先去吃早餐吧。”遊無肆已經看穿兩個鬼怪慫包的本質,說完後,又想到今天應該還有挺多空閑時間,便補充了句:“早去早回,別耽擱太久。”
難得小僵屍學習興致高漲。
就算題目並不是親手算出來,至少也都抄了遍,學習的重點並不在於計算出準確的答案,只要學並且還有過程,就總能收貨些什麽。
比如,現在他的小僵屍就收獲到了作弊的快樂。
“好,那爸你先坐著。”
“我和哥哥很快就回來的!”
兄妹鬼怪說完,像是擔心再出現什麽意外似的,飛一般的衝出了病房。它們只是小鬼怪,只要日子維持得下去每天也都還有飯吃就行了,可不打算奔波在時刻有喪命風險的最前線。
醫院裡的隱藏老鬼怪就常說了,跟它們同各時期的那些刺頭子,不少都身懷絕技,最後還不是被數不清的玩家磨得連痕跡都不剩。
隨著房門關合聲響響起,病房裡只剩下五個玩家,其中一個還是屍體。
豐菱雀先是在病房布置起各種屏蔽道具,又到房門處落鎖,繼續增添道具,這才轉身走向周俞聞的病床處,一把將簾子拉開。
看向江左,繼續說道:“再檢查檢查,看看他有沒有少闌尾。”
“死亡鑒定卡上隻顯示胃和心臟缺失,並沒有明說闌尾,我想應該沒有。系統商城的鑒定卡,雖然是黑市淘來的,上面確實帶有系統商城的字樣。”
江左說是這麽說,摸出口袋裡的鑒定卡遞給豐菱雀後,依舊按照對方所提到的那樣,再次檢查起周俞聞的屍體。
死亡的瞬間發生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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