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等到身前都站著身穿馬甲服飾的荷官,那道沒有任何感情的系統音也沒有再繼續響起,只有半空中就要消散的字體,證明著任務提示已經來過。
……
活著?離開?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這幾乎是每個副本都需要達到的目標!說了跟沒說,也就差個說過的區別了!
而且,這簡單也只是聽起來,暫不提活著,只是離開兩字,是指離開海之歌?還是離開別的什麽?又要從什麽地方離開?
普普通通‘離開’兩個字,真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女士們、先生們,晚上好,歡迎來到海之歌——貝。”
襯衫外套著個合身馬甲的荷官微微彎腰行禮,將白手套搭在胸口處,不管是說出的話,還是正在做的動作,都很是得體禮貌。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別著翻譯器,語言溝通已經不再是什麽阻礙。
荷官笑著抬起頭,繼續開口道:“貝需要籌碼才行進行相應的遊戲,金錢在貝中是最沒意思也最無用之物,但鑒於金錢也是您所攜帶且看中的珍寶,首次進入貝可使用金錢進行抵押。那麽,請問您選擇的籌碼是什麽?”
聽到這話,遊無肆笑了笑,視線便掃著賭場,邊隨口般詢問道:“錢居然在這裡是最沒意思也最沒用的東西?聽起來還挺奇妙的,那還能用什麽作為籌碼?都說來聽聽。”
荷官笑著回答道:“只要是您能付出的東西,都能作為籌碼……”
“這范圍也太大了些?就沒有通用的籌碼?”
遊無肆直接打斷了荷官的對話,他直直注視著眼前神情未改,甚至還衝他禮貌笑了笑的荷官,也跟著虛假微笑,勾了勾唇。
“通用籌碼為記憶。”
荷官說完,指向籌碼兌換區,繼續開口道:“您只需要將一段記憶的內容告知工作人員,便能換來相應的籌碼,記憶也有品質高低之分,您所抵押的記憶品質越高,所獲得的籌碼也就越多。”
聽到這話,薑時時腦袋轉得很快,開口詢問道:“如果籌碼都輸光,會失去抵押的記憶,對不對!”
賭場怎麽會那麽好心?隻用口述記憶就能得到相應的籌碼?
要是輸了,記憶肯定也會沒有的!
對於薑時時來說,記憶是非常珍貴的東西,他的記憶開始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然後就是不那麽愉快的被拐賣歷史,再到遇見壞哥哥,一起過副本,治病,交朋友……
點點滴滴,甚至包括他那些不開心不愉快不高興的記憶,全部都是最珍貴的東西。
不管少去哪個畫面,都不再是完整的他。
經歷過所有事情的時時,才是現在站在賭場裡,牽著壞哥哥手的自己!
薑時時非常哲學的思考著。
同時雙眼都緊緊盯向眼前的NPC,想要從那張時刻都在微笑著的臉上看出些什麽,好防止對方撒謊。
荷官禮貌繼續開口道:“輸掉的籌碼自然不在屬於您,但如果有把握,完全可以再贏回來……”
“贏回來的還能是原本的記憶嗎?就算是,它也經過好多人的手,髒了!”薑時時沒想到荷官這麽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瞪著身前的荷官,說話氣衝衝的。
隻擁有十多個月記憶的他無比看中自己腦海裡的每個畫面。
光是想到記憶會被別人贏走,被別人擁有,就難受得很!
荷官依舊是那副得體的模樣,並沒有因為薑時時的語氣和表現而流露出其他情緒,笑著繼續開口道:“您也可以選擇其他其他籌碼兌換,只是記憶在貝中較為流通,通過記憶而獲得的籌碼也能適應所有賭桌。”
“籌碼還有賭桌區分?”
遊無肆把生氣的小僵屍拉到身邊,輕輕拍著對方後背,同時也接過荷官的話。
“某些特殊的賭桌,像是換取健康之類的,隻支持記憶而獲取的籌碼。”荷官就像個盡職盡責的解答者,耐心又仔細的回答著顧客的每個問題。
嚴天宇等人身邊其實也跟著相應的荷官,不過他們都沒有主動開口交流,先是靜靜聽著遊無肆那邊對話,直到兩個大佬開始無聲親密著,這才朝身旁的荷官更加細致的詢問下去。
這樣的詢問也不是無止境的。
不知道過去多久,賭場裡忽然傳來道悠遠的鍾聲。
荷官們紛紛看向懸掛在雙開樓梯正中的大鍾,同時朝著身邊接待的顧客,異口同聲說道:“天就要徹底黑了,請客人盡早選擇籌碼。”
不得不說。
在吵吵嚷嚷的賭場裡,忽然十多個荷官都齊齊說著同樣的話語,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分毫不差,真挺驚悚的。
有種機械假人的感覺。
薑時時輕哼一聲,看著眼前的荷官NPC,直接開口:“金錢,我們選擇金錢。”
反正記憶是絕對不可能的!
錢還面前可以,反正是身份牌的錢,也不是他的積分。
“您是海之歌最好的朋友,可享受前三次籌碼減半的服務。”荷官笑著開口,繼續說道:“但很抱歉,您身上所攜帶的金錢並不足夠成為籌碼,如果您願意,可以用您身上所有的另一種貨幣進行交換。”
這樣的回答出現在每個剛剛進入貝的玩家面前,不同的是,遊無肆一行人都得到了‘海之歌最好的朋友’這個稱呼,並且還有前三次籌碼減半的優惠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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