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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倒也不能說完全沒有。
畢竟續關荷隨手從窗欞邊掀下的那張發黃剪紙,湊合湊合也還能當做是遺物,雖然怎麽都瞧不出特別,但也說不定就代表著什麽特定的遺言。
前提是,他們能見得到祖婆。
外面那送葬隊伍浩浩蕩蕩,跟在其後的NPC亦是不可計數。
看起來似乎所有的鎮民都參與其中。
可在宗祠周圍留下過道具的老玩家卻都清楚,宗祠裡那些輪流換崗的續族人不僅沒有減少,甚至還變得更多了。
不僅院子裡裡外外跪坐著好些個,就連周圍的那條街道都守著不少的鎮民。
又過去十多分鍾,巷外的送葬隊伍徹底走遠,玩家們這才開口交流起看法。
也不怪他們謹慎。
不管是續族人的反應,還是那紙棺材,以及生死不明的續印方和續關荷,或者走在隊伍最前頭的續夢心和撐傘的續儀……
這些在玩家的眼裡都滿是詭異!
更何況,之前的鎮民還用了‘衝撞’二字。
而且還是擔心他們這些活人衝撞了死者!
當然。
也還是有不死心的玩家想要試探一下,人就是這麽奇怪的生物,明知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
總得到了黃河才死心。
該玩家使用著並不算太少見且功能有些小累贅的非凡道具,他操控起那隻小老鼠模樣的特殊道具躲在長街角落。
等到送葬隊伍出現,便試圖跟上去。
想湊到紙棺前探探究竟。
然而,小老鼠才剛朝著棺墩的方向衝去,沒兩步,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清風就卷起天上的紙錢,穩穩當當的蓋在了小老鼠的身上。
……
非凡道具,就這麽失效了。
或者應該更準確來說,直接被那紙錢給無聲消融。
見狀,玩家們紛紛打消了外出的念頭。
他們可不打算用自己的身體去實驗續儀揮出那把紙錢的威力,況且誰又能保證,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裡,只有紙錢這麽一種手段。
要是不小心鬧出什麽岔子。
可別說本來就瘋狂的續族NPC,就連原本能好好說上幾句話的續儀和續夢心,都必定會跟他們拚命。
這種關於逝者的規則,在無盡中最容易引起NPC的瘋狂報復。
眼看著送葬隊伍大有繼續走下去的模樣。
玩家們也差不多都分享完彼此的看法,便默默盯向了遊無肆,確定對方並沒有什麽高明的意見發表,也說不出些什麽續印方和續關荷一夜暴斃的異常。
收回監控後,便打算各回各屋裡。
如今這種情況,出去是暫時出不去的。
那就只能看他們自己的小手段,只要不驚動那支送葬隊伍,能查出多少東西,可都算在他們自個的頭上。
眾人到底是有著各自的心思。
就算是有著合作關系在身的幾個人,都不會輕易交底,更何況是沒有任何協議在身的其他玩家。
很快,玩家們就回到了各自的屋裡。
而早前簽過協議達並且成合作關系的幾個玩家則是聚集在了周清行的房間裡,且團團圍坐在遊無肆和薑時時友情提供的柔軟沙發上。
這個房間的視野不錯。
既能察覺到客棧外那條巷子裡的動靜,也穿過巷子能看到長街主乾道上的場景。
“肆哥,你怎麽看續夢心那對父母,難道就真的這樣…死了?”
嚴天宇還是覺得遊無肆肯定知道些什麽,夜裡都能和兩個NPC融洽交談,甚至還搞到個發黃剪紙,就不說想得到些什麽不一樣的線索,至少確認是否真正死亡,應該沒什麽問題。
說是他盲目崇拜也好。
反正自從接觸到遊無肆之後,他就覺得,要是無盡能被打破,對方絕對有一份不小的功勞。
聽到這話,遊無肆點了點頭,見身旁的小妻子已經靠在自己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玩起手機,便開口解釋道:“他們本來就沒有多少時日了,一夜之間從生到死,也實屬正常。”
“可他們之前明明瞧著還挺…活力十足……”
嚴天宇總覺得這個形容詞不太合適,但一時間也找不出更好的形容。
他眉頭微皺,又繼續問起遊無肆是怎麽看出來的,然而聽到的就是一番雲裡霧裡的相術推算。
……
大概是看到他表情實在呆滯,遊無肆又從醫學方面先是望聞問切再到精神方面的推斷‘簡單’分析起來。
嚴天宇也依舊沒能聽懂。
迷茫半晌,也不好直說自己沒聽懂,便支支吾吾繼續問道:“那肆哥您怎麽看這件事。”
遊無肆輕輕搖了搖頭。
自己又不是人類,見識過三千大世界的他,看到的東西當然和這些玩家看到的不一樣。
也許當年的那些神級玩家也有這般的敏銳,可現在不一樣,某個主系統的暗箱操控下,明顯一代不如一代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不能說。
既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為這個副本的發展。
雖然眼下的糸氏鎮看起來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但總還存在著希望,即便少,都依舊存在著機會。
眾人見遊無肆也沒有什麽好的意見發表,便每人三言兩語的猜測起來,偶爾也會使用著監控道具,觀察起街上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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