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道具。
他們都是經歷過不少副本的老玩家,就連直播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場,即便在應對鬼怪上沒有專業人士那麽經驗豐富,但也基本能分辨出人和鬼的聲音。
人有人言,鬼有鬼話。
很明顯,從那半剪紙半紙扎的紅色獅子嘴裡發出的聲音,就是後者。
嚴天宇見一旁的兩位大佬還有周清行看起來神色如常,甚至還微微側頭看著使用道具的他們,像是不理解發生了些什麽。
就想著遞個道具過去。
但他也不過準備了十幾個再考慮到副本還長,要是在這個時候就把道具消耗太多,怕是後期需要又拿不出來,那可就得不償失。
便打算晚些再複述一遍。
再等等,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薑時時也注意到幾個玩家使用道具的舉動,不過他沒空去理會別人,視線都落在那隻驕傲質問著續儀‘為什麽它看起來比我漂亮這麽多’的大獅子上。
小貓確實挺漂亮的。
但獅子神氣呀!美麗各有不同,才不需要羨慕別人呢!
他恨不得替續儀去回答,只可惜他不僅說不來話,且目前也只是個蹲在梁上的君子。
能做的,只有緊緊盯著燭台旁的紙扎紅獅子。
續儀平時就不太愛說話,現在被這麽質問,也只能認真的解釋起自己對於紙扎的手藝還不太精湛,又見紅獅子依舊不高興,便保證等自己手藝更好,一定換個新的媒介載體給對方。
“那你快琢磨你的手藝!我可不想再四條腿挨著地面!”
紅獅子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年紀十八九歲的女性,邊伸出一隻爪子踩著剪紙往續儀的方向推去,邊用通紅的雙眸緊緊盯著眼前的續儀。
話音剛落下不久。
屋裡的紙團再次激動的飄蕩起來,嗚嗚的響動個不停。
‘我也要!’
‘我不嫌棄做個獅子,總比掛在這裡好!’
‘沒出息,我就要人的樣子。’
‘可是阿儀做不出來呀!’
‘那之前我們都還只能被掛著呢,現在都可以四處跑了!’
‘我不管,我也要跑!憑什麽他們才有?’
‘阿儀你是不是不想給我們做?’
‘你笨啊!阿儀現在每天只能做一個,再多的他都點不了靈上去。’
……
原來那道道嗚嗚的聲響也都是鬼語,無數年輕男女的聲音同時發出,說得極快,就如一道風般,全都在短短幾秒之間灌入聽者的耳中。
縱使蹲在屋簷上的幾個老玩家體質不差,耳鼓也嗡嗡震動起來。
臉色蒼白了一瞬間。
周清行很快就察覺到其他人的異樣,見沒拿出道具的遊無肆和薑時時臉色沒有任何的不適,又看到嚴天宇等人都不自覺揉了揉耳朵。
便清楚下面那些聲音肯定有些問題。
使用道具或許能聽得明白紙扎紅獅子和續儀嘴裡那咕哩呱啦的話語,卻極有可能也承受著一定的痛苦。
再聯系到那明顯不屬於人類范疇的紙人,恐怕所說的語言,也不是人類能輕易去聽得懂的。
周清行的推理能力確實是不錯,真相也和他猜測得所差無幾。
只是過程中存在著些許小小的偏差。
畢竟,薑時時和遊無肆也不屬於正常人類的范疇。
對於薑時時來說,屋裡紙扎獅子的聲音雖然帶著些仿佛恐怖電影裡奇怪的回音,那些掛著的剪紙團也吵鬧得很,但總體來說,吵鬧的人類說話也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而在遊無肆聽來。
鬼而已,略懂,略懂。
年輕的時候不僅當過鬼,也被委以重任去抓過鬼。身為上一屆無盡中常年穩居首位的優秀BOSS員工,他身兼多職,要不是小系統們自己有個排行,絕對能把小系統們排行的榜首也佔了。
往日輝煌已不在,如今無盡明顯已經換了個主事者,也不再興提起。
屋簷下的嗚嗚聲還在斷斷續續繼續著。
大紅色的紙扎獅子瞥了幾眼周圍的紙團,等屋裡重新歸於安靜,它才注視著續儀。
緩緩開口詢問著:“今天,那些奇怪的外鄉人又來找你了?你對這次的外鄉人明顯不同,你答應了他們什麽?”
續儀聽到這話,微微垂下眼眸。
他拿起獅子遞來的紙張,邊用剪刀在燭火上輕輕撩過,邊回答道:“一點小事而已。”
“你不說我也知道。”
紙扎獅子站起身來,那雙朱砂點紅的雙眼死死盯著續儀,冷聲說道:“那些人販子又送了新的貨進來,對不對?續儀,我告訴你,我會報仇的!我一定會報仇的!誰我都不會放過!全都有罪,全都欠我們的!”
說到這話,獅子身上的紅色毛發都豎了起來,全身都籠罩起紅光。
特別是那雙眼睛,仿佛都要滴出血來。
與此同時,周圍的紙團也跟著無聲晃動起來,像是在附和紙扎獅子的話語。
且也不過瞬間的功夫,全部都籠上層層紅意。
續儀依舊半垂著眼眸,他沒有應答,只是繼續擺弄著剪刀,在紙板上剪出一個牽著一個手圍繞在一起的小紙人。
這是族裡兄弟姐妹少時初學剪紙最愛玩的遊戲。
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這次的外鄉人裡來了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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