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行見續夢心表情凝重,又想起對方曾經提起過續雲沒有孩子之類的話,便開口說道:“我記得續小姐前幾天剛去過墳地那邊,您難道就從來沒有注意過墓碑上的刻字?”
要知道,墓碑可是清清楚楚的刻著續雲的名字,又標明了‘子女’。
這麽明顯的合墓,不應當絲毫沒有察覺。
聽到這話的續夢心眉頭微皺,臉上還帶著幾分茫然,她抬頭看向周清行,開口說道:“有話你直接說就是了。”
見狀,周清行直接把前些天在墳地那邊看到的兩座合墓說了出來,又把續雲那對雙生子的刻字從上到下簡單描述了一遍。
續夢心眉宇緊鎖,仔細回想著自己在大墳那邊看到墓碑,卻怎麽都想不起具體的模樣,隻依稀記得上面分別落著阿蘇姐和阿雲姐的名字。
就在這時。
外鄉人中突然有個男人打開了手機,將拍攝下來的墓碑照片遞到了她的身前。
雖然不滿對方在驚擾亡魂的做法,但她還是接過了手機。
只見照片上的兩座墓碑都明明白白的刻著合墓二字。
那字體乍一看去沒有任何特殊,但她卻知道這確實是出自族人之手,橫豎間全是熟悉感。
少時族中常有老人離世,刻碑這樣的活計是從小就看到大的。
續夢心整個人都怔住了。
自數不清多少年前醒來的那一刻,族人就告之阿蘇姐和阿雲姐皆因意外去世,她時常去兩位姐姐的墳前祭奠,也仔細擦拭過墓碑。
但從來都沒有都沒有察覺過碑文有異,更是沒有發現這竟是兩座合墓。
不對,阿雲姐既然還活著,那為什麽落著合墓的款。
族中立碑極有講究,離世當日就必須要在碑上刻出名字,當晚就必須抬棺落地。
可生者尚在,卻刻上碑文……
這不就是在詛咒著阿雲姐早日命喪黃泉嗎?
怎麽會這樣?族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又想起這麽多年來,除了雙親和阿儀哥外,從來沒有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過阿雲姐,就連祖婆都只是滿臉疲憊的放空雙眼且沉默著不願意說話。
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為什麽族人會如此仇視阿雲姐?
續夢心隻覺得眼前滿是謎團,她試圖揪出半點頭緒,然而腦袋中與此相關的記憶卻空空如也,怎麽都找不出任何與此相關的畫面。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翻動著手機上關於自己的消息,在看到墜樓時,開口說道:“我是從幾樓墜下的?”
“大概是四樓五樓這樣子。”
成瑋回答得很快,這個消息並沒有出現在截圖上,因為秦高明已經把所有墜樓的消息都封鎖,並且加以模糊。
偵探這個身份牌還是從隔壁學校的論壇上找到的蛛絲馬跡。
且隻說是層數不高不低。
當年那座醫學院校的老教學樓只有八層,不高不低,也就是五樓六樓。
話音才剛落下,陳麗就接話說道:“是四樓,而且很有可能磕到了頭,血流滿地。”
察覺到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自己看來。
又見續夢心表情依舊充斥著疑惑。
她繼續開口說道:“我…的遠方姑姑剛好是和你一個宿舍的同學,她叫郭丹雪,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她。”
續夢心點了點頭,她當然記得自己這位笑起來有兩個甜甜酒窩像個歡樂果似時時刻刻都開心快樂著的好朋友。
多年前的自己也曾和對方一樣無憂無慮。
除了偶爾會為族人的不孕不育發愁外,最大的煩惱,不過是思考著中午在食堂吃什麽下午的醫院見習能不能坐得上電梯。
見狀,陳麗先是提所謂的‘姑姑’傳達了一下想念和憂愁後,也不多說廢話,直接開始說起多年前發生的事情。
“那天傍晚,你和姑姑晚上都沒有課……”
續夢心隨著陳麗的描述,腦海中漸漸浮起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那個黃昏時分。
就像這個外鄉人說的那樣。
剛吃完晚飯的她和郭丹雪拿著厚重的課本,打算去學校公認的讀書角背書。她們也沒坐電梯,邊踩著樓梯,邊閑聊起來。
忽然,郭丹雪說起不久前看過的一本恐怖小說。
那本書裡有個村落,裡面的住著的全都是紙人,他們白天和正常人類無異,只有晚上才會化成紙做的模樣。但這一切在支教老師到來時,全變了,老師帶來了知識帶來了科技產品,也帶來了堅定地唯物主義思想,十多年過去,紙人晚上不再變成紙……
“姑姑以為是自己說的故事冒犯到了你,畢竟她也知道你的家鄉習俗就是剪紙,正好到了四樓,見你臉色不太好看,她也不再多說,翻開書背誦起來。”
陳麗得到的線索裡並沒有清楚說出‘姑姑’到底講了一個怎樣的內容,只是簡單提了提,說是個偏遠村落和紙人有關的恐怖故事。
她抬頭看了眼續夢心,對方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開。
眼神微微放空的樣子,像是在陷入回憶。
便繼續開口:“姑姑邊讀著書上的內容,邊悄悄的打量依靠欄杆上滿臉凝重的你,她本來想打算等晚一些再給你道個歉,也就在這時,欄杆松動了……”
這個所謂的讀書角其實是半開放著的樓梯間,欄杆之外不是沒砌有白牆,只是是為了采光,特意開了片極大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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