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變態床榻上的騷話,張口就來,還不會停。
忍無可忍,霜羽陰沉著臉低吼:“閉嘴!”
“唔,你凶巴巴的模樣我也喜歡,更帶勁,可惜,你不夠持久,畢竟很快,我就會讓你凶不起來,只能求饒……”
謝翎小嘴繼續逼逼叨。
受不了的霜羽直接扣住他的後腦杓,以吻封緘。
一直到體力全部耗盡,霜羽沉沉睡去。
謝翎卻睡不著。
背投上仍然循環播放著《大眠》。
他將他摟在懷中,輕輕摩挲著他的頭,小聲呢喃:“似乎……我能理解一些歌詞的意義了……傻傻的騙子和騙人的傻子,真的能一生一世嗎?”
在他眉心落下輕柔一吻,謝翎穿上睡袍下床,打開房門。
門外,面色黑沉的謝唯雙手環胸站在那。
“沒想到大哥你竟然有聽人牆角的愛好。”
謝翎露出一抹瀲灩的笑,調侃。
狗東西……
就連謝唯都忍不住想要罵自家的畜生弟弟了。
“跟我下樓。”
瞪過去,他沒好氣開口,率先離開。
後者無所畏懼聳聳肩,慢條斯理跟著下樓。
樓下,毫無意外的是三堂會審。
他的哥哥姐姐們都在。
似乎為了給他留面子,嫂子和姐夫們都自動回避了。
“吃飽喝足了?”
謝佳人挑挑眉,調侃道。
“你少說兩句。”
謝佳桐瞪了妹妹一眼,警告。
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表情裡溢滿了對這個地方的厭惡。
“這裡,可以說是我們所有人的噩夢,謝翎,你不該出現在這。”
謝唯歎了一口氣,啞聲道。
就算不想承認,他們也不得不承認。
眼前的弟弟,比當初的父親,更讓他們忌憚和畏懼。
畢竟,他是連親生父親都敢動的人!
他們永遠不會忘記,意氣風發的父親被推下樓倒在血泊中,而年幼的弟弟神色淡漠站在樓梯口,對著他們陰森森笑的模樣。
百依百順,不全是因為寵愛。
更多的是因為恐懼。
他們。
怕他。
“小的時候,人們總說我們這麽多兄弟姐妹中,我是最像父親的。”
謝翎薄唇輕揚,不慌不忙開口。
幾人的臉色有些蒼白。
“世上根本就沒有完美,所謂的完美,就是最大的瑕疵。我不懂,你們一直懼怕我,一直希望有人能管管我,現在管我的人出現了,你們又為什麽驚慌?
你們難道不應該慶幸嗎?至少……我不會因為發瘋忽然禍害你們,以及你們的家人。”
謝翎臉上笑容不變,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輕松,卻無端端讓人心生愧疚。
“謝翎!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我們是一家人!”
謝唯冷了臉,呵斥。
“有誰會把槍口對準一家人?你們所謂的寵愛,難道不是怕我闖出大禍,禍及你們?”
謝翎笑容淡了下來,嗓音依然魅惑磁性,說出不容反駁的事實,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試圖開口告訴他,不是這樣的,他們護他,是因為他是他們的弟弟!
可看著這張和父親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他們如鯁在喉。
謝翎看著眾人愧疚又恐懼的臉,心中無悲無喜。
畢竟。
他早就習慣了。
樓上,霜羽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停著樓下眾人的談話,搖搖頭。
終究,是個缺愛的孩子罷了。
“謝翎。”
沒有逃避,他主動出現。
眾人臉色尷尬看過去。
“他們吵到你了?”
謝翎危險的眯起眼。
“我餓了,狗東西。”
霜羽沒好氣說道。
“那我給你做飯?”
謝翎頓了一秒,遲疑問道。
後者下顎一揚。
頓悟的他立刻起身往廚房走去。
想到什麽,他警告的回頭睨了一眼眾哥哥姐姐們,示意他們不要多嘴,否則他不會善罷甘休。
“咳,我去幫少爺。”
陳嬸尷尬的咳了咳,小跑著跟上。
氣氛有些微妙。
霜羽本是想挺直背脊下樓,一動,正好扯到痛處,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急急忙忙扶住樓梯,故作無事看下去。
謝家人很自覺的移開視線,假裝沒看到他的狼狽。
心中汗顏,這麽強壯的漢子都被臭弟弟折磨成這樣,謝翎,真的太可怕了。
“咳,你坐,婁先生。”
謝佳桐刻意在單人沙發上墊了厚厚的坐墊和背墊,尷尬一笑。
霜羽有些一言難盡,終究沒拂了對方的好意,一瘸一拐走過去,慢吞吞坐下。
“小翎他……他沒什麽惡意的……”
二哥謝瑜舔了舔唇,意圖給弟弟說好話,但開了頭,卻怎麽都接不下去。
畢竟,謝翎對他做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好人設早就崩壞了,根本站不住腳。
“算了吧,那狗東西的性格,我比誰都了解。”
霜羽擺擺手,實事求是道。
畢竟,那人不是這個世界才這麽變態的。
他早就習慣了。
氣氛再次陷入僵凝中,一行人臉上表情尷尬的無以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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