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瑩白的臉蛋,被酒氣蒸成了誘人的粉色。
“多喝一點就習慣了。”
霜羽笑眯眯的說完,又往他杯裡倒了三分之一的白酒,然後給自己倒滿。
戚言打從心裡抗拒再喝這難喝的玩意兒,他正準備開口拒絕,卻被他搶了先。
“其實我一直都很反對向導進入地下城……裡面實在太危險了,哨兵都未必能全須全尾回來,何況是毫無自保能力的向導。”
霜羽摩挲著杯子,苦澀一笑,緩緩道。
“是,地下城很危險,可若我們不去,你們更危險不是嗎?”
戚言理所當然反問。
後者無可奈何一笑,點點頭:“是啊……哨兵和向導,一直以來都是相輔相成……”
語氣裡,溢滿了苦澀。
霜羽如同自嘲一般說完,再次將杯中的烈酒一口乾掉。
“您還好嗎?”
戚言有些擔憂,小聲問道。
“不好,這裡……感覺空了一塊。”
霜羽面露痛苦,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還是因為元元學長?”
戚言眉頭緊蹙,再問。
這次,年輕的上將沒再說話,而是再次選擇了一口悶。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搞不懂單霜羽了。
從地下城活著回來的是他而不是元元,說明他定然知道元元的事有貓膩。
正是有所懷疑,所以他才會到維諾塔查明真相。
可他現在表現出的,像是對元元情根深種的樣子又是怎麽回事?
他,難道真的喜歡元元?
不知為何,一想到單霜羽愛元元,戚言心裡有些不舒服。
“您別喝了!好歹吃些菜,這都是我辛苦做出來的!”
他站起身俯身奪走霜羽的酒杯,嘟著嘴給他夾了許多菜。
霜羽輕笑一聲:“看來,你以後會是個妻管嚴,元元也很討厭我喝酒,因為我喝醉了以後總是……”
他並未將話說完,卻惹得戚言心裡越發不舒服。
他橫眉怒目問道:“總是什麽!”
“你覺得是什麽?”
霜羽微抬眼皮,頗具深意笑問。
戚言的臉冷了下來,諷刺道:“單上將,您不覺得您這樣很不具有紳士風度嗎?你在我的面前一直提你的前任向導,甚至涉及到你們的性事,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麽,我不如他?還是你忘不掉他?可這一切,與我何乾!?”
“抱歉,是我突兀了……我不想說這些的……可你身上……總是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霜羽有些艱澀的舔了舔唇,神色變的有些迷離,像是喝醉了似得。
“我像他嗎?明明一點都不像!”
戚言冷哼道。
“是啊,你們一點都不像,可我為什麽總能在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霜羽苦笑一聲,再次抬頭將烈酒喝下肚。
後者被提醒以後,忽然間明白過來。
為什麽他會在他當做元元的替身。
該死的……滲透劑。
如果他沒猜錯,那所謂的滲透劑,分明是根據元元的向導素提取的!
被氣到,戚言一口悶了自己杯子裡的酒,隨後抓起桌上的白酒瓶,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喝下。
“咳咳……”
這一口悶下去,頭暈眼花,嗆的他不停猛咳,視線開始變的模糊,天地好像都在旋轉。
眼睛逐漸失焦,他神色迷茫環顧四周。
“你喝多了。”
霜羽定定望著他,篤定道。
“我才沒有喝醉,我還要再喝……”
戚言噘著嘴反駁,繼續給自己倒酒。
大半的白酒都撒到了桌上,他已經醉到杯子在哪都不知道了。
霜羽驀然起身,一把握住他倒酒的手,另一隻手伸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是幾?”
戚言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定睛望過去,咯咯笑出聲:“這是三!”
霜羽看著自己比出的一,嘴角微挑。
很好,目的達到了。
不管是真醉還是假醉,他總能套出點什麽。
扶著軟成泥的戚言去了沙發上,剛要將他放下,他卻如同菟絲花一般纏在他身上,怎麽都不願意撒手。
“放開……”
“我不放……嗝,你、你是我的!”
戚言打了個酒嗝,咯咯笑著說道。
“我怎麽就是你的了?”
霜羽好笑反問。
“就是我的,塔長將我送給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這一刻的到來……我只是一名C級向導,卻能匹配給你這樣的S級哨兵,這是別的向導一輩子都求不來的……
唔……你來了,真好!我還以為……我會和其他向導一樣,淪為玩物……幸虧你來了!”
戚言先是笑,笑著笑著,眼圈就紅了,他吸吸鼻子,委屈巴巴說道,隨後緊緊攬住他的脖頸,用稚嫩的臉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一副極為依戀的模樣。
玩物兩個字,讓霜羽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為什麽是玩物,你們是珍貴的向導,怎麽可能淪為玩物!”
他抓住他的肩膀,語氣有幾分凝重。
“哈哈哈……這絕對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大概也只有你這種從底層來的哨兵,才會將向導當做人了!”
戚言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笑的花枝亂顫,可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出來,眼中溢滿了哀傷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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