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婉月歎了口氣,起身告辭。
陸偵燁點頭應允。
此刻的他還不知道,這一次談話,竟會是他和師姐的最後一面。
冉婉月告別陸偵燁後,心中還是放不下海嵐。
此事不好告知外人,深思熟慮後,她覺得還是找師尊商量一下最好。
也不知道師尊睡下了沒……
時間已經很晚,可她等不到明日了,乾脆連夜前往了祁連所在的傾月閣。
冉婉月敲了許久的門,都不見對方應答,擔心出事,她急忙推門而入。
“師尊?”
書房內燈火亮著,卻不見祁連的蹤影。
什麽味道,好臭?
刺鼻的味道,讓她急忙捂住了鼻子。
‘哢擦——’一聲響。
祁連從暗室走了出來。
看到大徒弟,他身體僵了片刻,不著痕跡笑問:“婉月,怎地過來了?”
冉婉月眼中溢滿疑惑,頻頻看向他身後並未關嚴的密室。
奇怪,師尊何時建造的密室,她為何不知?
“師尊在作甚?”
冉婉月好奇詢問。
“為師在嘗試煉丹……你也知道阿羽失去了內丹,需要靈氣支撐人形,每次都麻煩你二師弟,為師心中有愧,本打算親自嘗試一下,結果失敗了……”
祁連尷尬的笑笑,摸摸鼻子。
“噗,術業有專攻,這節骨眼上,師尊您就別瞎折騰了,好好養足精神,等著做新郎官就好。”
不疑有他的冉婉月撲哧一聲笑出聲,揶揄道。
“你這麽晚來找為師有何事?”
祁連笑著轉移話題。
後者面色頓時凝重下來,認真回答:“師尊,我懷疑小師弟被那鬼修動了手腳,他不對勁……”
“婉月你多慮了,為師查看過,他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祁連笑容有些冷。
“不是的,我認識的海嵐絕對不是這個樣子,他肯定是被做了什麽手腳,師尊,你信我,我知道海嵐性子不討喜,這都怪我,是我沒有教好他……”
冉婉月有些急了,上前就去拽對方的手求情。
才碰到祁連的手,密室內淒厲的慘叫聲傳出。
什麽聲音?
她瞳孔大睜,驚疑看向黑漆漆的暗室。
祁連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修長的手,覆上了冉婉月纖細的脖頸。
“師尊?!”
“你知道的太多了……婉月啊婉月,本尊本想再多留你幾日……你為何要多管閑事呢?”
祁連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可嘴角那抹笑容,卻是無比邪氣。
冉婉月似乎窺到了真相。
可惜。
真相注定要被掩藏。
約莫天灰灰亮,‘冉婉月’步伐緩慢走出祁連的書房。
路過的弟子和她打招呼,她不像平日一般熱情上前攀談,而是低著頭,淡漠點點頭,徑直往前走。
“看來這次師尊的結道大典,把大師姐給累壞了……”
“一個月的準備時間,確實太倉促了,也幸虧我們門派人多,否則還真搞不定。”
“快別說廢話了,趕緊乾活吧,晚了又要挨罵。”
……
一行人嘻嘻哈哈繼續忙碌。
午時。
門徒稟報,萬佛寺、玄武宗、水月派尊客到。
掌門、祁連一行人熱情出門相迎。
一番恭維後,祁連睨向了表情淺淡的摒塵,笑著揶揄道:“看來,佛子確實很受惠遠主持的喜愛啊。”
他大婚,前來慶賀的宗門之人至少都是長老級別。
只有出色的小輩或者備受長老們喜歡的小輩,才會帶來長見識。
萬佛宗隻帶了摒塵一個小輩,足以說明他在寺中地位。
佛子二字,引起了另外兩個門派的注意。
眾人打量的視線,紛紛落在了頭戴鬥笠的摒塵身上。
“阿彌陀佛,鬼修一事乃摒塵負責,如今出了差錯,他心中愧疚,故而隨老衲前來,想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惠遠回答。
“慧遠大師真是好福氣,您這徒兒不過二十歲吧,修為竟是連我都看不透,可真是後生可畏啊!”
人們開始爭相誇讚。
但眼中的嫉妒和探究卻不加掩飾。
看不破修為的情況有兩種。
一種是對方做了掩藏。
還有一種,就是對方修為高出自己太多。
而摒塵顯然是屬於第二種。
在場眾人除去祁連和惠遠是元嬰後期,其他人不過金丹修為。
他們看不透摒塵修為,說明他至少也是元嬰中期修為。
在資源匱乏的下修界,短短二十載就達到元嬰中期,這種修煉速度,哪怕是在資源豐厚的上修界也能稱之為天才!
他們怎麽可能不嫉妒。
“阿彌陀佛,師父,你們長輩閑談,徒兒就不參與了,旅途勞頓,徒兒想休息一會兒。”
摒塵雙手合十向眾人鞠躬。
“婉月,帶摒塵大師前去休息,既是熟客,就帶他去上次住過的憐花閣吧。”
祁連似笑非笑對一旁的冉婉月吩咐。
“是,師尊,摒塵大師,請隨我來。”
一板一眼的冉婉月恭敬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摒塵敏銳的察覺到,冉婉月的性子有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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