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眥欲裂，他瘋吼出聲，握著手槍對著霜羽扣動扳機。

　　刺耳的槍聲響起，彈夾不停落下，可那些子彈卻穿過霜羽的身體融入烈火之中。

　　顧祁言臉色慘白，哼哧哼哧喘著粗氣，那雙猩紅的眸中有著無所畏懼的瘋狂。

　　他什麽都沒有了，他的小羽被這人害死了，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他做墊背！

　　“弄死譚傅揚的，不是你自己嗎？”

　　霜羽踏著火光，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用極為冷漠的聲音一字一頓道。

　　譚傅揚？

　　是誰？！

　　顧祁言眼中溢滿迷茫。

　　響指過後，被篡改的記憶一點點複蘇。

　　他的愛人，不叫司霜羽！

　　他的愛人，名叫司傅揚！

　　臉色在瞬間變的慘白，顧祁言哀嚎一聲，跌坐在地上。

　　“你很好奇他在哪？你想見見他嗎？”

　　居高臨下睥睨著他，霜羽嘴角微勾，淡笑著開口的同時，手指點上了他的眉心。

　　前世的記憶如同滄海爆發一般洶湧躍入顧祁言的腦海。

　　頭痛欲裂，他哀嚎著抱住自己的腦袋。

　　腦海裡浮現的，是和這一世截然不同的結局。

　　他用手槍抵住譚傅揚的腦袋，親手了結愛人的生命。

　　“我知道你愛我，所以，最後一程，我會親自動手。不要怨我，阿揚，對不起……我愛你。”

　　……

　　“阿揚……阿揚……對不起……對不起……”

　　他抱著頭失聲痛哭，一遍又一遍懺悔。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說對不起又有什麽用。

　　那個用盡生命去愛他的人，早就死在了他的槍下，成了一隻怨氣累累的惡鬼！

　　“我求求你，讓我見見阿揚，我錯了，我錯了……”

　　顧祁言抱著霜羽的腳踝一遍又一遍磕頭。

　　咚咚咚的沉悶響聲不絕於耳，鮮血不斷順著他的腦門溢出。

　　霜羽眼中無悲無喜，輕歎一聲。

　　“小愛，作為一個厲害的系統，你應該是無所不能的？”

　　他無聲詢問小愛。

　　有了不好預感的小愛渾身一顫。

　　【不不不，我只是一個無能的系統，除了打打嘴炮什麽都做不了……】

　　“這次的報告，可能要麻煩你了。”

　　霜羽假裝沒聽見它的狡辯，露出一抹深意的笑。

　　坑他這麽多次，遲早都是要還的……

　　他閉上眼，口中默念咒語。

　　靈珠開始顫動，頃刻之後，一抹陰寒快速席卷被熊熊大火包裹的吊腳樓。

　　“羽！”

　　躺在罌粟林裡等著司霜羽的璟墨，忽然看到一抹衝天的黑氣從吊腳樓溢出。

　　他渾身一顫，一瘸一拐朝著吊腳樓衝去。

　　“吼~~~~”

　　靈珠中的惡鬼被放出，熊熊烈火中，龐大而扭曲的黑影驀地襲向顧祁言。

　　顧祁言被嚇的臉色慘白，想要逃離，身體卻如同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分毫。

　　黑影尖尖凝實，司傅揚惡鬼的面孔終於徹底顯現。

　　他還穿著死前那套濕漉漉的黑色西裝，額頭一個巨大的血洞，面孔是駭人的青黑色，上面布滿猙獰恐怖的屍瘢。

　　長長的頭髮飛出，拖住不停想要後退的顧祁言的小腿，將他整個人提溜起來提到自己面前。

　　“怕我嗎，阿言？”

　　厲鬼露出燦爛的笑，黑色的汙血不斷從他的血盆大口裡溢出，聲音卻是那樣的溫柔繾綣。

　　顧祁言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來。

　　第172章 白月光被替身強製愛70

　　“怕我也好，愛我也罷，恨我也無所謂，你永遠別想擺脫我。哪怕是死，你也要和我綁在一起，這是你當初對我的承諾，不是嗎？”

　　厲鬼咯咯輕笑著，猩紅而過長的舌頭伸出，詭異的舔了舔顧祁言過於蒼白的臉。

　　“阿、阿揚……”

　　“噓……別說話，阿言，我愛你……你喜歡絕對的主導權，所以我從來不曾主動吻過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厲鬼露出一抹燦爛的笑，神情溢滿溫柔，扣住他的後腦杓，主動吻上了他嚇到毫無血色的唇。

　　雙唇觸碰上的瞬間，司傅揚惡鬼的模樣漸漸消散，變回了他原本的樣子。

　　顧祁言心一酸，滾燙的熱淚順著眼角滑落。

　　“你說過要和我生死相隨，現在，你願意和我一起下地獄嗎？”

　　司傅揚輕捧著他的臉頰，如同蠱惑一般柔聲問道。

　　“對不起，阿揚……我愛你……”

　　顧祁言痛哭流涕，用力點點頭。

　　“真乖……不枉我做厲鬼也不放過你。”

　　後者露出一抹詭秘的笑，血紅的眸中紅光一閃而過。

　　他再次吻住顧祁言的唇。

　　猩紅的長舌，穿透了他的喉嚨。

　　過長的頭髮，也瞬間化為利刃，洞穿了他的心臟。

　　【叮，惡鬼怨念-5，恭喜鬼差大人完成任務！】

　　霜羽腦海裡，小愛的怨念提示聲再次響起。

　　‘砰——’

　　惡鬼被回收進靈珠，失去支撐力的顧祁言也倒在了地上。

　　他眼中還噙著淚，死態，卻很安詳。

　　【嚶嚶嚶，您作為鬼差卻放任惡鬼殺生，這報告書我哪怕是頭禿也寫不出來啊……】

　　小愛嗚嗚嗚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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